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本书作者

鹿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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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我今日一早去教场,结果被同僚笑话个遍,又是因为你让我丢脸,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姐姐!”

薛凝因为薛昭飞的话,气闷到轻颤,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说。

“薛昭飞,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进的教场?大周朝野,文官跟武官一向不合,父亲是文官中的翘楚,武官一向跟父亲不对付。

但是你年纪轻轻,就能进入京都教场,从指挥史门下,是占了谁的光?!”

薛昭飞被薛凝说得,顿时面红耳赤,他当然记得,当时是薛凝帮他走的关系,他还围着薛凝说了好几遍,‘五姐对我最好了’。

可此刻他依然恼火,跟薛凝怒目而视。

薛凝说,“要不是因为谢安姐姐帮了你,你是不可能从武如此顺利的,你眼下不但不感激她,反而人云亦云,说出这般难听的话!”

薛凝眸光冷然,“你记着,谢安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她,我也感激她,你薛昭飞承了她的人情,更是应该维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她泼污水。

你若是真的半点瞧不上谢姐姐,那就辞了教场的官职罢了,如此也能跟她彻底撇清关系!”

谢安出身武将世家,在京中教场,还有往日里的不少叔伯在,即使门楣凋零,后面他们跟她淡了关系。

但谢安当初因为薛凝,还是硬着头皮去开口求人了,这份恩情,薛凝感激,可薛昭飞却如此白眼狼,让薛凝寒心。

“我......”

薛昭飞恼火,“薛凝,你是我亲姐姐,你怎么能不把我的前途当回事!我这就去找父亲跟母亲说理,让他们好好管管你,让你也少跟她联系,免得牵连薛家!”

薛昭飞气得转身跑了,薛凝拉不住他。

薛凝深呼吸一口气,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她回到院子里,将之前从薛玉朗那里要回来的玲珑灸针,找了出来。

忍冬欲言又止,“姑娘?”

薛凝捏紧袋子,到底还是带着忍冬,走向了二哥薛玉朗的院子。

如果带一个合适的人进将军府,给谢姐姐看病,她思来想去,眼下没有比薛玉朗更合适的人选。

因为太医院的其他人,她不认识,别人也未必给她脸面。

但是薛玉朗背后是薛家,如今在太医院有了官职,不像她只是不受宠的嫡女,将军府多少还是会给些脸面。

薛凝走到院子门口,刚好看见了薛玉朗的小厮。

“五小姐,您来了?”

小厮一脸高兴,连忙说道,“二少爷昨日才回府,眼下正好在院子里喝茶呢,您跟我来。”

薛玉朗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过去,在看见走进院子里的人是薛凝的时候,他眸底先是惊讶,随后唇角翘了翘。

自从那日,薛凝跟他断了关系之后,薛玉朗这些时日,总觉得日子过得不对劲,往日里薛凝总是过来烦着他,给他嘘寒问暖送东西。

现在他倒是清净了,可是一想到薛凝对他的冷漠,薛玉朗就有些烦躁不习惯。


忍冬没忍住瞪着他们,觉得薛玉朗的话,是在羞辱薛凝。

“二少爷,我家姑娘可不是来给你送贺礼的!”

他那样偏心,还真好意思大言不惭,以为薛凝是来服软给他送礼!

薛凝知道薛玉朗是误会了,没错过他们笃定不屑的目光。

“忍冬,把东西给他,他看了就明白了。”

薛凝语气冷淡,忍冬怒气冲冲,把木盒往薛玉朗的手里一推。

薛玉朗打开一看,在看清里面的物件的时候,整张脸都黑沉下去。

薛明珠凑过去看了一眼,闪过惊讶。

只见木盒里放着的,只有两个不值钱的簪子首饰,样式朴素,早就过时,可却半点磨损没有,能看出来曾经的主人,很珍惜。

薛玉朗咬牙,“薛凝,你把我以前送你的东西,拿过来是什么意思?!”

薛玉朗其实乍眼一看,差点没认出来,甚至觉得怎么这般寒酸,可还是认出了那个,当初他随便买来应付她生辰的礼物。

这些就是薛凝从姑苏被接回京都之后,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

一盒子的价值,也比不过眼前送给薛明珠的一个土偶值钱。

薛凝不同于他的愤怒震惊,平静冷淡的让人心惊。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你了。现在,你把我以前送给你的物件,也全部还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薛玉朗怒指薛凝,“你耍这把戏,是想跟我一刀两断不成?我可是你二哥!薛凝,你当我稀罕你这个品行低劣的妹妹?我这就让人把你送我的东西找出来,你现在就进去,点清楚!真当你送了什么好东西啊?我稀罕用!”

薛凝心无波澜,甚至满意薛玉朗的‘不稀罕’,让她省的跟他浪费时间。

书房内。

薛凝环顾四周,而薛玉朗沉着俊颜,眸光死盯薛凝。

薛凝看着小厮整理物件,最后在地上,拾起一本被用来垫桌角的医书,她松了口气,还好没被薛玉朗丢掉。

她送过的礼物,没有被薛玉朗好好珍视,但她此刻却毫不在意了。

因为,在他放弃她,选择薛明珠的那一刻,她已经不要他兄长了。

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伤不到她。

“五小姐,就是这些物件,您看看......”

小厮心中一真复杂,他不懂为什么二少爷对五小姐有这么大的偏见。

明明五小姐平日里,待府邸的下人,最是真诚,谁有困难去找五小姐,她从来都是设身处地去帮扶,不在意人前人后。

反而是二少爷眼中善良的四小姐,才是表面和善,实际私底下......

但他一个下人,又能跟主子多说什么呢?

“不对,还少了一样。”

薛凝话落,冷淡的看向薛玉朗,“把你入神医谷学医时,我送你的玲珑灸针,还给我。”

薛玉朗双眸睁大,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五指攥拳,怒声咬牙切齿吼道。

“薛,凝!你再说一遍?你敢!”

所有人都知道,在他享有神医之名时,他手里的玲珑银制灸针,也被坊间传为至宝,薛凝不会不清楚,这东西对他的重要性!每次他施针时,都会引来同行的艳羡赞叹,也是他骄傲的资本。

薛凝讽刺,她当然知道这玲珑灸针如何难得,这是她当时花费无数心思钻研酿酒术,只为投其所好,终于酿出了让京都风靡,千金不换的美酒,她连着送了一年佳酿,才求得隐士大师出山制作。

这世间此后,只会有这一套玲珑灸针,再无其右。

薛凝不为所动,一字一句,“薛玉朗,还给我。”

薛玉朗真是被气急了,这辈子都没这样愤怒生气过。

他一把从腰间扯下锦袋,咬牙威胁道,“薛凝,玲珑灸针就在此,你有种就过来拿,拿走之后,我便没有你这个妹妹!”

薛凝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上前扯过锦袋,无视薛玉朗指间的用力拉扯,不想放手。

她打开锦袋,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玲珑灸针之后,转身就走,一刻不留。

甚至没有看薛玉朗一眼。

他是否生气愤怒,是否被伤到,关她什么事?

“薛,凝!”

薛玉朗怒喊薛凝,死死的盯着她,可她却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

薛玉朗下意识追了两步,想要拦住她,总有一种预感,要是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可能真就不认他这个二哥了!

但薛玉朗的自尊心,又生生让他顿住,脸色憋的涨红,气得轻喘。

小厮上前一步,小声劝道,“二少爷,五小姐可能是因为珍珠土偶,气你偏心,不如将这土偶......”

薛玉朗没有立刻回绝,脸上竟真的闪过一丝犹豫焦躁。

薛明珠眸子睁大,却又迅速垂眸,遮敛住难以置信,二哥竟然动摇了!

那怎么行!

薛明珠计上心头,几步追上薛凝,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

“凝凝,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知道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埋怨我,可二哥只是为薛家着想,你不应该怪他。妹妹哪有挑兄长不是的道理?”

薛玉朗冷脸嘴硬,“不用劝她!”

可实际上,他的眼神未曾离开薛凝,紧紧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薛凝不为所动,手臂却被薛明月掐疼,她冷眸看向薛明珠,打了薛明珠,随后用力将其推到地上!

薛明珠痛呼出声,当即眼泪汪汪。

薛玉朗急道,“明珠!”

他将薛明珠扶起来,认真的检查。

薛明珠露出被地面划出了丝丝血迹掌心,眼中含泪看着薛玉朗,好不可怜!

薛明珠哽咽道,“二哥不要责怪凝凝,我想她不是故意的。”

薛玉朗刚刚心里的七七八八,全都散了,只剩下对薛明珠的心疼,还有对薛凝的气愤。

他眼里满是厌恶,甚至要不是薛明珠拦着,他都想要对薛凝动手。

“薛凝,我会告诉母亲,让她罚你,送你去佛堂跪着自省!”

薛明珠眼里得意,却‘担忧’的对薛凝劝道,“凝凝,你跟我好好道歉,我就原谅你。快些跪下认错吧,不然二哥真的不会饶了你,母亲若知道,会对你失望的!”

薛凝不屑解释,眸光冷然,“我不会道歉。薛明珠,你再惹我,我还打你。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在乎的兄长,我不屑要,以后你也离我远点!”

之前忍着,是不想让他们加深对自己的不喜,解释也没人信她。

现在她都快死了,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不在乎的人身上。


薛严说了,只给她一炷香的时间,不然就让她自己走回府。

在给她教训这一点上,她的两个兄长,还真是从不心软。

忍冬惊怒,红了眼睛,为薛凝委屈。

“他们这是扔下姑娘先回府了?公主府回薛宅,要走一个时辰,姑娘身娇体弱,他们怎能这般啊!”

哪家的兄长,能忍心这样磋磨亲妹!

“忍冬,走吧。”

薛凝之前确实会觉得委屈,尤其是刚从姑苏,被接回薛家的时候,看着他们一次次偏向薛明月,她的心会一次次的疼。

但在她亲眼看着他们二选一,被灌毒酒之后,她对薛严还有薛玉朗,终于死心了,只剩下麻木。

薛凝走了半个时辰,她被烈日晒得虚弱无力,忍冬一边帮她擦汗,一边扶带着她往阴凉处走。

繁华的市井街道上,薛凝听见一阵惊呼,忽然有人纵马狂奔而来!

薛凝来不及反应,马蹄已然快要踩在她身上,忍冬腿上一软,连带着薛凝向后倒去。

薛凝吓得脸色煞白,千钧一发之际,她的纤腰忽然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捞起,与此同时,纵马之人的脖颈,血液飞溅!

薛凝堪堪站稳,在看清对面是何人的时候,娇躯吓得一颤。

救她之人,竟然是整个京都,人人畏惧,谈之变色的玉面阎罗,废太子封羡!

封羡穿着一身玄衣,衬的手腕冷白,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死人的脖颈收回一根琴弦,漫不经心的将琴弦缠在手腕,上面的血珠顺着琴弦滴落在地,无声弹奏着瘆人的乐谱。

“臣女薛凝,谢过殿下......”

薛凝看着那血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自报家门。

副将邵晟在封羡耳边道,“殿下,这是礼部尚书薛有道的女儿,薛家五姑娘。”

封羡眸光深邃,“邵晟,备马车,你送她回去。”

“是,殿下。”

薛凝不知封羡为何在此,却不敢反抗,只好跟忍冬上了马车。

东宫的马车做工精巧奢华,十分平稳,但薛凝的心被吊在嗓子眼,半晌都没平静。

就连忍冬,几次看着薛凝,想要开口,都没敢吱声。

薛凝也不怪她吓成这样,应该说京中之人,谁不怕封羡?

封羡出生就是太子,但皇后不得永顺帝喜爱,他不到五岁就被送往北齐为质,皇上原本就没想着让他活着回来。

可他不但回来了,今年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亲弟淮王,屠了王府满门,鸡犬不留,让所有人心生恐惧。

“姑娘,你看......那不是大少爷吗?”

忍冬像是看到了救星,“我们要不要下车,跟大少爷他们一起回府?坐殿下的马车,我总觉得不踏实。”

仿佛头上,还悬着一把刀,下车就能给她们两个斩了。

薛凝看过去,繁华的街道上,薛明珠正笑着,挑着面前精致的小摆件儿,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泥塑土偶,对着一身官服的薛严晃了晃。

“大哥,你看这个娃娃,像不像你,总是那么凶!我要买这个,放在身边,像是大哥一直保护我!”

薛严冰冷的眸子变得柔和,无奈道,“大哥对你,何时凶过?”

薛玉朗风流清俊的脸上,桃花眸拈酸吃醋,“明珠,那二哥呢?”

薛明珠又拿起一个,娇滴滴道,“我也要二哥,一起护着我。”

薛严跟薛玉朗,眼里的宠溺,是薛凝从未得到过的,只在他们看向薛明珠的时候,见过。

薛严对着摊贩说,“将我妹妹选中的样式装好,其他跟这两个相似的摆件儿,砸了扔掉。”

薛玉朗,“我妹妹喜欢的东西,其他人不配有。”

掌柜乐的接下银子,然后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还多送了一个不值钱的摆件儿。

“客官,您买了这么多,这就当是附赠品了。”

......

薛凝将车窗的缝隙合上,五指紧了紧。

薛凝心中讽刺冰凉,在她被灌了毒酒,艰难走回府的路上,他们却在疼着哄着薛明珠,半点不担心她的死活,这就是跟她血脉相连的兄长。

她心中已做下一个决定,他们既抛下了她,那她也不要这两个兄长了!

只要她不在意了,就不会因为他们,再心痛煎熬。

马车快到薛宅的时候,薛凝轻声开口。

“大人,送到这里就好,劳烦大人停下马车。”

邵晟看了一眼,距离薛宅还有半条街,但薛凝想要提前下车,他也表示理解。

毕竟,以殿下那个名声,京都城的姑娘,谁敢跟他牵扯上关系?怕不是嫌命长!

薛凝下了马车,将手里的一串一百零八珠的沉香木念珠摘下,双手递给邵晟。

“臣女谢过大人送我回府。此佛珠已在天光寺开光,臣女献给殿下,望能庇护殿下福泽绵长,感谢殿下今日救命之恩。”

“属下定会转达。”

马车走了之后,忍冬没忍住开口,“姑娘,这佛珠您不是要送给大少爷的吗?”

没有人比忍冬更清楚,这佛珠是薛凝在佛堂,千挑万选的上好沉水香,打磨之后,花费无数日夜,在上面刻下了佛经,再送到天光寺跪拜祈福开光,才做好的,就是为了给大少爷办差时护身。

薛凝看着不远处的薛宅门口,大哥薛严正扶着薛明珠下马车,关切的生怕她会磕碰到一点。

“这串不送了,以后也不送了,不值得。”

薛凝的声音很轻,一脸漠然。

薛宅门口。

“大少爷二少爷,怎么不见五姑娘?”

经门房提醒,薛严跟薛玉朗,这才想起被他们扔在公主府的薛凝。

薛严冷脸蹙眉,“她还未归?”

这都两个时辰了,走也应该走到了。

薛玉朗满脸不耐烦,抱怨道,“她是故意不走,等着我们担心,好回头找她吧?”

就在两个人犹豫担心,要不要派人回去的时候,听见薛明珠惊讶开口。

“凝凝!你也刚回?不会是一直在偷偷跟着我们吧?”

薛明珠眸底闪过嫉妒,薛凝长得太美了,眼下她鬓边被细汗弄湿了几缕头发,也不见狼狈,反而平添了一股让人心惊的破碎美感。

薛明珠清楚,这样的女子,若是有心,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抗得住,她不停打压薛凝,只想将薛凝毁了!

否则日后,她跟薛凝站一起,谁还能看得见她薛明珠!

薛玉朗对其他人一向温和,可偏偏每次对上薛凝,都阴阳怪气的忍不住恶言相向。

“薛凝,你就知道装可怜,但凡你道个歉,又不会不让你上车!你偷偷跟着,这别扭又小家子气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

忍冬没忍住生气辩驳一句,“二少爷,我跟小姐是走路回来的,如何能跟得上你们的马车!”

要是往常,薛凝也会跟他们辩驳,但是现在的薛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在看陌生人。


竟然是废太子封羡!

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衣,炎炎夏日,那俊颜上的笑容,却如同凛冬的阳光,表面温暖,实则刺骨的让人颤栗。

“既然侯爷选择了中立,那就不要把手伸的太长,否则晚节难保。”

封羡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的刀柄,语气不轻不重,却充满威胁。

宁远侯一张老脸被气得涨红,“殿下,你如此行事,可曾将陛下放在眼里?”

封羡不以为然笑着说,“侯爷若是看不惯,尽管进宫在父皇面前告状,孤最不在意被人说闲话,只是最好不要当着孤的面讲。”

宁远侯气得拳头轻颤,他在朝中一向有地位,只有封羡没把他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但一想到封羡的铁血暴戾手腕,他为了自己的门楣,最后还是冷然拂袖,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薛凝心中暗道不妙,撞见了封羡跟宁远侯的对话,万一被他们察觉,恐怕会给薛家带来祸端。

就在薛凝打算悄然离开的时候,刚一转身,鼻息间却闻到了一股酒气,有人向她扑过来!

“表妹,原来你在这儿呢,可叫我好找!”

赵潘一脸淫邪之气,借着酒劲儿,打算直接把薛凝抱住。

他从薛明珠那里,得了薛凝的一个帕子,届时就说薛凝私下约他相见,彻底毁了薛凝的名声。

左右,薛凝在薛家说话,也从来无人相信,再有薛明珠帮他作证,他娶薛凝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赵潘,你为何在这儿!”

薛凝脸色一白,暗暗着急,瞥见赵潘怀中露出的帕子,那上面的刺绣,正是她以前丢了的,迅速就将一切想了清楚!

赵潘一笑,“当然是表妹找我,我才来寻你的,放心,明日之后,我就去薛家提亲,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也没想真的对薛凝做什么,不过两个人只要拉拉扯扯,一会儿被薛明珠等人撞见,薛凝的名声自然也就毁了。

到时候不得不嫁给他!

薛凝压低声音警告,“赵潘,你若是想活命,最好马上闭嘴,立刻离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潘狂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不为所动。

薛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比赵潘更可怕的是,声音引来了宁远侯跟封羡!

这回,她想跑都来不及了。

紧接着,就传来赵潘的痛苦尖叫声,被人一脚踢在胸口。

赵潘没等愤怒,看清来人的瞬间,整个人脸色煞白,抖的跟筛糠似的,肉眼可见的害怕。

“太......太子殿下......臣见过太子殿下......”

封羡嗤笑了一声,“孤,已经被废。你如此称呼孤为太子,是将父皇置于何地?这般不把父皇放在眼里,还是说,你想冤枉孤造反?”

薛凝心道,不过是借口罢了,封羡若真这般想,也不会以‘孤’自称。

赵潘吓得直磕头,青砖砰砰直响。

“殿下饶命,是臣嘴笨说错话......”

封羡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薛凝,“薛五姑娘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孤,不行。


她临走之前,却回头看了一眼官衙门,手指捏紧了腰牌,不知道明日,是福是祸,可她没得选。

希望,她不会牵连到酿酒司。

薛凝再一次回到酒楼的小院之后,跟忍冬说了很多话。

“忍冬,之前我酿酒还有绣品,赚的那些银子,你都记得放在哪儿吧?明日你偷偷回薛宅佛堂,走侧门,将银票拿出来带走......

你跟余嬷嬷的卖身契,你们不用担心,若是我真的出了事,我会让薛家放你们离府,定不会将你们留在那里,让薛明珠磋磨......”

忍冬越是听薛凝说,眼泪越是忍不住,头一回对着自家主子闹脾气。

“姑娘,奴婢不要听,奴婢不听,姑娘会没事的,等姑娘出来了,姑娘带着奴婢拿银子......”

忍冬生怕是薛凝在交代后事。

薛凝叹了口气,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人总会有一死的,况且,我也未必会死。”

“呸呸呸......姑娘不要说‘死’,奴婢不要你死......”

忍冬哭的差点背过气去,她不是薛家的家生子,从小被重男轻女的父母贱卖出去,给兄长娶了媳妇。

忍冬一开始被专卖给两个大户人家,遇上的主子都不是良人,对她非打即骂,她性子有倔。

直到她被第三次被专卖给了薛凝,她在薛凝这里,体会到了什么是家,有她家姑娘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薛凝抱着她轻拍着,没有再说其他。

因为忍冬啊,我早晚要跟你交代这些后事的,还有不到一年,我就要死了。

翌日一大早。

薛凝跟忍冬说,想要吃街尾的桂花糕,忍冬这才松手,去给她买糕点,否则忍冬是打算拉着她,不让她出门的,生怕她会出事。

“姑娘,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薛凝想要跟她笑一下,却只能麻木的看着她,唯有那双眸子,温暖澄澈。

“去吧,别着急,天热,你走的慢些,若是半路饿了,就吃点桂花糕,你平时最爱偷吃这个。”

“姑娘,你又取笑奴婢......”

忍冬离开,脚步却很快,生怕回来晚了,看不见薛凝,对她这样好的姑娘,她希望长命百岁才好,这样她就能一直有家了。

薛凝却在忍冬走远之后,五指紧了紧,随后转身,将剩下的那坛千层雪,放在了小院的阴凉处,然后留下了一封书信,写着‘姨母亲启’。

薛凝走在大街上,脚步不快不慢,却步履坚定,终于走到了,京都城皇宫下,那搭起来的高台......

......

韩家酒楼小院里。

忍冬买完桂花糕之后,不知道为何,眼皮跳个不停,往日里她最喜欢趁热吃桂花糕,但是今日,却一口没有偷吃,快步跑了回去。

温如霜风尘仆仆,刚从京城外回来,正站在那坛酒旁边,拆开书信。

‘......姨母,若是我回不来,在我死后,那千层雪,你们想我的时候便饮一口,醉了就能见到我了。抱歉,也许今生,无法报答姨母的恩情,凝凝下辈子,想投生成你的女儿,伴你膝下承欢,为你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