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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十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了。自小跟着殿下。自是知,太子爱洁的病症,如何也是改不了的。就是回回宠幸女子,也都是被皇后娘娘逼迫的。便是临幸了哪个女子,也都是冷着脸,一夜最多只是一次……再多都是不曾有的。行了事,他家殿下是当即就是离开,丝毫不愿在哪位贵人的院内多待上片刻。可今日!这,这太子妃的嫡亲四妹妹!姜家的四姑娘!竟是不仅被他家太子殿下请进了玄德殿,还得了宠幸!且不说殿下喜爱的程度。就是从前,太子妃娘娘要进玄德殿,都是会被太子殿下拒在殿内。如今,天都是亮了,殿下才歇息,那叫声才是停下来……当真是老天开了眼。派来了个人焐热他家殿下这个冰块。这一夜这么多回。还愁没有小皇孙嘛!小严公公迷糊地要睡着,却看到了一夜没睡的的梁公公竟是笑的眼睛...

章节试读


梁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了。

自小跟着殿下。

自是知,太子爱洁的病症,如何也是改不了的。

就是回回宠幸女子,也都是被皇后娘娘逼迫的。

便是临幸了哪个女子,也都是冷着脸,一夜最多只是一次……

再多都是不曾有的。

行了事,他家殿下是当即就是离开,丝毫不愿在哪位贵人的院内多待上片刻。

可今日!

这,这太子妃的嫡亲四妹妹!

姜家的四姑娘!

竟是不仅被他家太子殿下请进了玄德殿,还得了宠幸!

且不说殿下喜爱的程度。

就是从前,太子妃娘娘要进玄德殿,都是会被太子殿下拒在殿内。

如今,天都是亮了,殿下才歇息,那叫声才是停下来……

当真是老天开了眼。

派来了个人焐热他家殿下这个冰块。

这一夜这么多回。

还愁没有小皇孙嘛!

小严公公迷糊地要睡着,却看到了一夜没睡的的梁公公竟是笑的眼睛都没了。

他只觉得今日是太累眼花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训斥他们的梁公公哪里能这样蹊跷,弯着身子趴在殿门口前,笑的脸不是脸,皮不是皮的,眼睛缝都不好找。

他定是累了眼,看错了。

而这夜不仅是玄德殿,就是太子妃的院内,都是灯火通明了一夜。

临到了快天亮了。

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碟子碎瓷器的声音。

“姜浓她到底有什么好!殿下当真是不嫌脏,宠幸了她?”

“竟让她进入了玄德殿,她姜浓凭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下堂妇,是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殿下不是最厌恶脏了吗?姜浓生了个孽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是谁,谁知道她那个身子是被几个人沾了,当真是叫人恶心!”

“娘娘,娘娘你莫急,这不正是我们处心积虑筹谋的嘛,不是什么坏事,娘娘你好生想想,若是四姑娘她当真得了恩宠,还怕没有孩子嘛!”

常嬷嬷着急地在一旁劝阻着,心疼地看着自家太子妃。

“如今最紧要的是子嗣啊,娘娘你身子不好,只能寻可靠的人帮着生……”

“殿下宠信四姑娘,依老奴看来,还是为了给娘娘你脸面,四姑娘可是娘娘叫老奴送到玄德殿的,太子殿下如何不知,爷他定然是想着要给娘娘脸面才宠幸了四姑娘。”

常嬷嬷说罢,太子妃姜茹才是冷静了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了一侧的床榻上,眼底带着些淤青。

眉眼透着疲惫和落寞。

双眼都是肿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

“是,殿下怎会看上姜浓那个蠢的,他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宠幸的姜浓……”

“不过是个肮脏的寡妇,殿下如何会对她与众不同,定是忍受着给我脸面的……”

说到了这,姜茹还顿了顿,眼中迸发出了一抹丝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儿时最厌恶的就是她!偏生了一张无辜的脸,处处引诱人!如今竟还筹谋着抢我的!待到姜浓生下了孩子……也别怪我这个做姐姐不肯对她好!”

常嬷嬷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主子的肩膀。

“娘娘,是委屈你了,等到四姑娘生了儿子,娘娘你地位稳固了,还不是任由娘娘你处置,尚书大人和夫人可最宠爱的就你,这四姑娘就是再如何,也是越不过你的……”

姜茹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纵横的泪,冷哼了一声,眼底带着不屑:“她这样的蠢,还想和我争抢,到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不过唯有一张脸罢了。”

“便是她死了,我病了,父亲母亲也是要先紧着我的……”

常嬷嬷:“娘娘说的对……”

……

都是烈日当空了。

殿内换了好几次冰。

宽敞的床榻上仍旧没有动静。

殿内门忽然被人打开,发出了些许动静。

床榻内侧,卷着蚕丝凉褥,露着盈白无瑕的双肩,墨色的发散在床榻上,衬得人白皙如玉的肌肤,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褥内,粉朱玉唇,一双笔直的腿裸露出了几分,让人见了,再也无法移开。

只想再多看几眼。

“殿下,裙衫备好……”

突兀的一声。

让站在床榻前的男子皱紧了眉头。

剑眉星目浮动,看向声音处,闪过一丝戾气和冷意。

那说话的宫女当即扑通跪在了地上。

只见床榻上本是安睡的女子眉眼微微动了一下。

嫩白的指尖曲了曲。

头埋入了蚕丝凉褥内,好一会,那被褥内才是有了一番动静。

姜浓缓缓地掀开了被褥,抬眸看向床榻外。

一俊逸非凡面孔落在她的眼中。

秀气的眉眼眨了眨。

白嫩的脸上片刻之间就多出了一抹红色。

她先是把露在外头的腿伸了进去,用被褥盖着,只露出了一双扑闪的星眸,对着那男子道。

“殿下……”

周玄绎眸子暗了暗,转身背过身子去。

“该起了。”

姜浓看着周玄绎的背影,手捏着冰凉的被褥,眨了眨眸子:“是。”

虽是说了这一声是。

可姜浓看了一眼自身如今的模样。

仍旧没敢动弹。

这……她的衣衫也不在身侧,不知去了何处。

便是一个遮掩的都没有。

她如何穿?

穿何物?

就这样磨蹭了许久。

那背着身子的人才是冷着脸转身。

“还不起身?”

姜浓抓紧了被褥,靠着床头的一角,娇媚又无辜的双目眨动着,眼角还泛着昨日一般的红:“……是, 衣裳,此处没有我的衣物。”

男子身子一僵,当即又背过身去。

对帐子外不知何人又说了一句更冷冽的话:“来人,给良娣更衣!”

床榻内的姜浓一怔,眉眼轻轻眨动,咬了咬唇,抓紧着被褥。

良娣?

她是成了他的良娣。

只是一夜。

她便成了太子的良娣。

良娣不是高的位份。

总归是和孙良娣一般的。

是个主子。

如今的太子后院是有一个正妃,一个奉仪,三个良娣,她也算其中的一个。

……她自是想要高的位份。

姜浓捏着手中的被褥,娇艳而不自知的眸子愣愣地望着那个说冷话的男子。

只觉得这人和夜里火一般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夜里暗处。

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热的滚烫。

身上是有使不完的力。


姜茹脸上—抹凄凉:“嬷嬷你错了,哪个女子不能为我生儿子?何必偏要姜浓来生!弃了她也无碍!”

常嬷嬷身子—怔,看着自小养育的太子妃满脸的恨意,久久没有回神。

……

行宫外挨近的有—绿茵湖,远远看去,看不到尽头,就是站在湖边也是能凉意袭来,舒坦得很。

正是盛夏,绿草倒映在湖内,显得湖也变成了淡淡的青绿色,多了几分清爽肆意。

—足有—座院子大小的船只停靠在湖畔。

三两衣着华丽的贵人进入了御船内。

按照身份,姜浓自是后入的,今日圣上有兴致游湖,宫内的几位伴驾的娘娘还有皇子都是来到了御船上,见识—番。

精致雕砌的船很快行到了湖中。

姜浓随意站到船只的—角,望着绿莹莹的湖面,也是觉得凉快。

船内亭中,圣上由着贵妃娘娘陪着,几位皇子聚在左右。

昭阳公主来到了姜浓身侧,说起了昨日下棋的事。

“与你这样的高手对弈才是畅快……”

姜浓:“……”

昭阳公主:“昨日我又回去看了些书和下棋的法子,下次定能多赢你—些……”

姜浓:“……”

姜浓呆呆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昭阳公主,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是不说为好。

“太子哥哥过来了。”

昭阳公主忽然的—声,姜浓顺着昭阳公主的目光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太子正顺着御船的栏杆往这边走来。

今日他穿的是—袭月华色的锦袍,显得比平日里低调,腰间是个碧色的龙纹玉佩,姜浓忽然想起了她这几日远远瞧见的几位皇子。

当今圣上有五子。

太子是皇后娘娘说出的嫡子,却非长子,排行第二。

因其生母为皇后娘娘,自圣上登基后,就被亲封为了太子。

大皇子为如今的贤王,今日并未来这御船上观光,不过她曾远远见过—面的,生得谦逊温和,留有胡须,带着些读书人的雅致谦逊,没太子高大,身量也没有太子结实。

听说贤王子嗣颇丰,不论嫡庶,如今院内也是有两儿三女了。

三皇子也被封为王,是如今的廉王,同贤王—般在宫外开府,府内妻妾同样比这太子要多好些,虽方成亲纳妾不过两年,却也是有儿有女了。

生得和太子有几分相似,却比较着少了—丝冷意,多了几分温和谦逊,谦谦君子的模样。

四皇子刚是成亲在宫外开院设府,被封为常王,听说刚得了个的儿子,办过了满月宴。

五皇子还未许亲,不过十五,正在宫中住……

总之,她是瞧着,几位皇子中,也就属太子,这个冷面的生得最好,身量更高,她看着更顺眼些。

“那是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了—声,姜浓望着往她这里走来的周玄绎,瞳孔紧缩。

“殿下!”

点擦火石之间,姜浓朝前—大步,用尽全力拉住男人的胳膊扑去。

身子剧烈的疼痛叫人意识模糊,耳边吵嚷的声音,更是让人烦躁。

手臂传来阵阵的剧痛,变得麻木。

直到彻底昏过去,耳边嘈杂呼喊,仍未清静。

“浓浓!”

“救驾!救驾!”

“救命啊!”

“来人!快来人!”

姜浓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天暗得很,胳膊也疼得很。

床榻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姜浓竟是能透过帘子,看得清楚是谁。

原来,他们这般熟悉了。

连她自己都没料到。

……她本是最惜命的。

也幸好,那支利箭刺在了她的肩膀。


要选一个没有二心,貌美惊艳的女子,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姜家到底是才富贵了三代。

旁支的亲戚,甚至还有农户。

若说是貌美的,甚至是比自己二女儿貌美的,寻起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零零散散的就那几个,老实听话的,不够貌美好看。

有几分姿色的,心底皆有自己的计量和分寸,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总之,姜母是没有一个相中的。

要说美貌的,这姜家上下,是没有一家的女娘能比上他们家的姑娘的。

若是论以前,她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

可如今箭在弦上,先给女儿谋划一条出路才是真,晚上一步都是不行的。

若是真被皇后娘娘或是太子知晓了。

或是太子妃不能延绵皇嗣之事传到了前朝。

那些眼红他家姑娘嫁得好的,怕是个个都会上一道奏折,废太子妃。

到时候,茹儿如何能受得住!

越想,姜母就是越急,便是看哪一个都觉得不妥当。

姿色平庸,太子怕是看不上。

瘦弱的怕是不是好生育的。

一看那眼睛就是不甘于人下的。

……

便是宴会结束了,各家姑娘们都是离开了,姜母也没有一个看上顺眼的。

之后姜母沉着脸,由着大女儿扶着,回到了堂屋内。

唉声叹气了好些声。

“母亲,可有相中的?”姜玥弯腰递过来了一杯热茶给母亲,低声说道。

“且再看看吧。”姜母沉声回了一句,手中拿着个名册子,从头到尾又是看了一遍,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姜玥看了一眼那个册子,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靠近了些,轻声说道:“母亲,我也瞧着这些人都不是好了,不说姿色平平,太子看不上眼,就是性子也都不好拿捏。”

姜母抬头,点头赞同母亲的话:“你说得不错,可到底还是选我们姜家姑娘为好,若是旁家的姑娘,更是不好吩咐,一朝被宠幸,万事就不好说了,总是不能给你二妹妹选一个隐患来。”

姜玥笑着,把姜母手中的册子夺到了手里,拉着姜母的手低声说道:“母亲,你要是真想选一个和咱家亲的,好拿捏的,又貌美无双的,能引诱男子,生儿育女的,眼前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

姜母面色显露出了一丝疑惑。

“眼前……何来的这样的女子?”

姜玥抓着母亲的手,意味深长道:“母亲你忘记四妹妹了吗?四妹妹模样可是我们中最为出挑的,若不是当初谈婚论嫁之时被人散播名声不好,不能延绵子嗣,及笄的时候怕是有一大堆人来求娶,如何能轮到忠义伯府沈家大郎?”

姜母猛地抽出了手,目光震惊地看着大女儿:“玥儿,你,如何能让你四妹妹去,她,她本就不是个精明的,去到那深宫里也不过是先做一个伺候你二妹妹的丫鬟,这事成不成也都没有定数,若是没被太子爷看上,或是得罪了什么贵人,可是要蹉跎一辈子的!”

越说,姜母就觉得越发的不靠谱,语气也强硬了起来:“你四妹妹如何说也是同你们一样娇惯着养着长大,是你们的亲妹妹,是姜家堂堂正正的嫡出女儿,如何能去当宫女伺候人,把她送到那宫里头,没名没分的,在外人面前,还要做活,这如何使得!”

“不行!”姜母放下手中的茶盏,斩钉截铁说道

姜玥也是不急,靠近了母亲些,轻声轻语:“母亲莫急,我也不过是觉得四妹妹样样都合适,一时想起来了,四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我等又是亲的不能再亲,从一个娘腹里生出来的亲生姐妹。”

姜玥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才继续道:“若是四妹妹真被那太子宠幸了去怀了孩子,且不说她是个死了夫君的寡妇,定然是不能给一个高位分的,威胁不到二妹妹太子妃之位。就是依照姐妹情谊,四妹妹也不会和二妹妹争夺什么的,定然会把孩子交给咱们的太子妃抚养。”

也不知哪一句话说到了姜母的心坎里,姜母许久都没有出言反驳,不过是说了一句。

“她,她到底是你们的妹妹,无名无分地去到宫中,是要吃大苦的……”

姜玥的话也没有停过:“我知母亲你心疼四妹妹,可四妹妹如今的处境也是叫人笑话,她生的美貌,娇艳得似一朵花,今年还不过十七岁,如何能只待在院里头过活,还不如冲出去,得了太子殿下的喜欢,帮着二妹妹生一个儿子……总归都是我家的女儿,好处落不到旁人手里头。”

“如此娘也不必担心选的人有二心,不利于我们家……若是四妹妹没被太子殿下瞧上,咱家便是想法子把四妹妹弄出宫中也是不晚的。”

姜母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女儿,似在思虑什么。

“你说得也不假。”

“待我同你父亲商讨一番……”

姜玥当即笑颜如花:“娘你同父亲商讨一番,早些拿定主意,这事到底是越早越好。”

“我便是回去了……”

“去吧。”

姜玥行了礼,便是退下了,走之前看了一眼东苑,她四妹妹自小住的院子,嘴角轻轻勾起,扬起一抹笑。

姜浓若真去了太子东宫,恐怕也出不来了。

不论她会不会被太子殿下看上,能不能生出皇孙……

更何况,那太子殿下是个冷清的人,不喜女色,月余也去不到后院几回,若是真能被女色迷了眼,怕是东宫早就多是孩子了。

再加上她那个二妹姜茹可见不得姜浓好。

她若真的走了运道,得了宠幸,更是催命符。

想来,姜茹选的这个女子,便是只存着帮她生儿子的心思,但凡生下儿子,姜茹就不会留其性命,不论是谁。

她再清楚这个二妹妹不过了。

这个蠢笨的四妹妹,如何也比不上……

*

姜浓住处来了个姜府前来传信的小厮,说是父亲母亲有急事唤她回去。

妥当安顿好了儿子和七婆婆,她便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回去了。

这段日子,她寻了个乳母,便是也能离开小团儿一段时日。

小团儿向来是听话的。

这会儿却似离不开她一般,哭得惨烈,哇哇大哭了起来,叫人心疼。

小团儿生得好,皮肤白嫩得似她,眉眼也似她,可耳朵和鼻子却不似她。

怕是随了那个狗男人。

她偶尔回忆起了那日夜里,正是乞巧节,外头灯火通明的,多是男男女女一同逛灯会。

可她却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来时疼得很。

她也偶有醒来的时候。

那人要个不休,似野兽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疼人,只会玩她。

她就算那日没被喂了迷药,也是会被痛晕过去的。

到底是个莽夫。

屋内黑得不见五指。

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高大的身量,身子硬得很,比之沈世轩还高,比她见过的多数男子都要高大威猛些。

她记得的,似还有一股清新冷冽的特殊气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

哄了许久,见小团儿睡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不舍地把孩子交代给了七婆婆,她才是坐上了车走了。

至于为何她不带小团儿回去。

自从上次她带着小团儿离开姜府,就没打算再让小团儿回到姜家去。

如今的姜家于他们母子二人而言,并不是安生地。

她去了尚且还能被人恭敬地叫一声姑娘。

可小团儿在那里,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弄丢了小团儿。

或是有心人会拿小团儿威胁她……

她如今一个人,总是要多想些的。

……

堂内坐着四个人,有贴心的心腹丫鬟侍候茶水,可仍旧静谧地让人呼吸不畅。

上坐的姜玥眉眼微微上挑,亲昵笑着:“四妹妹,这可是好事,多是姑娘想去太子宫中伺候,若是得了宠幸,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便是一飞冲天的,就是我这个侯府夫人,也是要恭敬着。”

姜浓只是看着姜玥,一个字也没有答复,娇媚的眸子也泛了红。

这边的姜母似也有些急,上前一步,拉着了小女儿的手道:“你去了,母亲和父亲定不会当真叫你吃苦头,当伺候人的宫女的,在外只说,咱家是看刚落胎的太子妃身子虚弱要家中亲人伺候,你代替姜家,照看你二姐姐,如此,你仍是带着咱姜家嫡女的身份,断然不会叫你受苦吃罪的。”

姜尚书此刻说话也和颜悦色了些:“你去到宫中,也是为了姜家上下,你二姐姐宠爱你,到时候定能在宫中好好照顾你的,不会真让你吃了罪受,让人欺负的。”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说了多少。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反对也不同意,都是有些急切了。

连着姜玥都没有把握了起来,试探性地问了好几句话。

“你总归是要再嫁人,嫁给旁人,还不如去到宫中服侍太子,生个人中龙凤出来。”

“你若是在宫外想寻一个如意郎君,依着你如今的名声,怕是也难得很……去到宫中也是享富贵。”

瞧着姜浓不为所动的面色,姜玥脸色也是不好了。

正是要叫父亲母亲说劝说劝说,谁知,耳边忽然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听父亲母亲的。”

“浓儿愿为二姐姐分忧,为父亲母亲分忧。”

众人一怔,随后就见姜尚书和姜母满脸欣慰,眼睛都是有些红。

“你是个听话的,母亲就知道你不会见你二姐姐受这种苦不管不顾,你二姐姐是个苦命的,却也是最疼你的……”

“是委屈了你,可到底荣华富贵都是搏出来的,不争不抢,哪里有富贵,你二姐姐的荣辱也是关于整个姜家……”

“那孩子……母亲会帮你养育好的,不会叫他受苦的。”

……

关于姜尚书和姜母要帮她养育照顾小团儿的事情,姜浓是当即推脱拒绝了。

只是说让他在城外的庄子里,有婆子丫头伺候着,不吃苦不受罪,就好。

姜尚书和姜母显然有些犹豫。

姜浓不紧不慢地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父亲母亲,我儿正是在郊外十里地的庄子里,那庄子是娘亲给我的嫁妆,若是你们何时想看了,便是去瞧也无碍,小团儿……到底是没有父亲的,常日在京都城,恐怕被人说道笑话他,我便是只望他能平安顺遂的长大。”

姜尚书和姜母脸色这才变好了些,只说无碍,遵从她的看法。

被姜母亲昵地嘱咐了几句,姜浓才离开,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闺房。

仔细瞧着,这次她的房内竟是被用心收拾了。

不似上一次回来,屋内暗沉沉的,被褥都是受了潮,屋内熏臭的让人呼吸不畅,更是有窗子透风漏了洞。

更别提像是现在这样,还添了些的摆件和屏风。

被褥都是新褥子。

连着窗户纸都是新糊好的。

姜浓淡淡看了一眼,命人备水。

她胸口依然被润湿,这便是说明,照着往常,小团儿是该饿了,要喝奶了。

可如今小团儿不在。

她便是要吃些阻奶的吃食。

她怕是,要离开小团儿许久。

小团儿到底不能跟着她入宫去。

也幸好,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无人能伤害小团儿。

也无人能威胁她。

东宫,是虎狼窝,还是福泽之地,皆不好说……


门外果然有—位今日在皇后娘娘宫内见到的姑姑。

秀姑姑和颜悦色地望着姜浓,也是好脾气得很,叫几个来—同送物件的宫女上前,挨个介绍道:“皇后娘娘特意叫奴婢来传话,说是今日是受了人的蒙蔽,听了些胡言乱语,险些误会了良娣。”

“娘娘是说见了良娣心生喜欢,特意叫奴婢们带了些女娘喜爱的稀奇玩意……这个是蝉翼纱衣,最适合如今穿了,这个是云萝流苏……”

姜浓接了那些东西,谢过了皇后娘娘。

见皇后娘娘宫中前来送东西的宫女走了,她才是转身。

正巧看到了站在门正中央,身姿挺拔,面若修罗的男子。

姜浓朝着那人眨了眨眉眼:“殿下?”

谁知那人竟只说了—句:“好好涂药。”

就是大步流星地走了。

姜浓自然是顺遂听从的,目送了这位爷离开。

又瞧了—眼皇后娘娘送来的珍宝,无—不是贵重稀奇的。

她喜欢的紧。

特别是那件蝉翼纱衣。

摸着松软无比,轻巧便利,似舞蝶的羽翼—般,流光溢彩好看得紧。

想来夜里穿,定然是凉快得很。

不知为何,这—夜太子殿下没来瑶尘轩。

姜浓心中虽是有些异样,却也睡得舒坦。

日日照顾那男人,她身子是吃不消的。

总是要歇—歇的。

……

皇后娘娘赐了好些珍宝给姜良娣,是东宫人人都知道了。

总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据说,昨日夜里太子殿下终于不再去瑶尘轩临幸姜良娣了,反倒去了本是被关了禁闭的孙良娣那处。

在孙良娣院内不过待了片刻就是出来了。

太子殿下又是动了怒,罚了那姜良娣三月的月俸。

姜浓听到了此消息,身子微顿,低头轻轻咬了—口冰镇的紫葡萄,凉得舌头发麻。

而太子妃的住处。

伺候的宫女婆子日日也是胆战心惊得很。

自从昨日太子妃得知了那姜良娣受了皇后娘娘的恩赏。

就是又摔了—波好东西。

刚被清理出去。

如今谁都是不敢冒头,生怕这位太子妃把怒火撒到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身上。

昨日就有—个被白玉瓷瓶砸伤了的,那鲜血直往外涌,如今还躺在床榻呢,怕是死了也就死了,也是看她命硬不硬,能不能熬过去的,若是命不好,怕是也只能被人抬到乱葬岗,用破席裹尸,无人问津的地步……

外头洒扫的个个胆怯,里头伺候的也是小心翼翼身子哆嗦。

“娘娘,四姑娘就是再如何也只是个妾,你何必去与她计较?”

姜茹苍白的脸色闪过—丝怒意:“妾?她刚是从母后宫中回来,殿下就赶过去探望,是生怕她受委屈不成?”

唯—敢说话的常嬷嬷继续劝诫:“太子宠爱四姑娘,不,不也是给娘娘面子嘛,如今谁不知,那姜良娣是太子妃娘娘您安排进宫的,是娘娘你的人,殿下又怎会不知……”

“娘娘堂堂—正妻,往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何必与那些以色事人的玩意儿—般计较,殿下如今虽是对娘娘清冷,也不过是因着娘娘你丢了孩子,殿下心中气恼,才会如此……”

“他日殿下消了气,这东宫上下还不是都要听娘娘的……”

“那四姑娘,她就是再得宠,往后生的孩子也是娘娘您的,是要叫娘娘为母亲,由着娘娘来抚育成人,他日四姑娘成功诞下娘娘的孩子,老奴再略施小计,四姑娘必然失宠,遭到殿下厌弃……”


他身子精壮,不似她兄长那样阴柔的好看。

垂着头,正是想要不要往前走一步的姜浓,也的确没发现,那个披散着墨发的男子也同样沉着眸看着她许久。

那双锋眉下的眼,深邃的叫人看不透。

“过来。”

轻轻嗯了一声,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一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容不得她半分闪躲。

腰也被硬实的物勾的无法动弹。

她不得已抬起头,眸子落到了那双叫人猜不透的眼中。

“殿下……”姜浓弱弱地叫了一声,动了动皓白的手指就抓住了面前的锦衣。

周玄绎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容不得姜浓细想,腰上的胳膊就一个用力。

她猛地身子悬空,不得已扣住了那人的脖颈。

直到一层薄薄的袍子被掀开,姜浓满身泛着绯红。

那人欺身而下。

垂头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前。

不论如何推也不肯移开半分。

姜浓想用手掩住那处。

可到底也不敌他身子有力。

“方才就是这里不适?”

喑哑的声音流连在耳畔,大有逼迫之意。

姜浓移开湿润的眸,抿了抿唇:“嗯。”

刚是吐出了一个字。

姜浓身子僵了僵。

她怕是真要丢了脸,在他面前……

正是这样想着如何求他,却是被他逮住,叫人动弹不得。

“殿下,你……”

“听话……”

姜浓最后浑身无力,涨红的脸,只觉得的人人都在骗她。

殿下如何是个不近女色的。

他分明就是,就是……无赖的很!

这一夜玄德殿仍旧是彻夜灯火。

外头伺候守夜的人忙活个不停。

而东宫多个院内皆是无法安睡。

东宫孙良娣的映菡院。

此刻的孙良娣坐在水镜面前,死死地捏着从头上取下来的金簪子。

“她不过是个不干不净的下堂妇!一无人要的寡妇,殿下怎能,怎能这般宠幸于她!”

一旁伏着身子的宫女当即道:“良娣,太子爷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孙良娣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

“一时兴起……我倒是真的希望殿下他是一时兴起,可殿下为何偏偏宠幸她?一个不干净的……自我进宫,生下芯儿,殿下从未……”

话说了一半,孙良娣就是止住了,使劲拆拽着手中的帕子。

旁边的宫女道:“那姜良娣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是一时的恩宠,算不得什么的,就是怕她运气好,得来子嗣……”

孙良娣眉头紧紧一皱。

手中攥的更紧了。

“子嗣,她这样的下堂妇如何能为殿下繁衍子嗣……”

第二日姜浓起的仍旧不早,连着身子每一处都是酸痛的不行,是丝毫不想动的。

遗漏了给太子妃请安。

她本是想着这样拖欠着也就罢了。

谁曾想,那常嬷嬷专程过来请她了。

常嬷嬷还是和昨日一般客气,只说是太子妃有请。

命人拿了衣服,直接在玄德殿收拾妥当,姜浓才是朝着太子妃的住处去。

到了太子妃的厅堂内,姜浓才是仔细看清了里头的情景。

她这个嫡亲二姐姐太子妃邀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往内看,就是瞧见还有三个装扮华贵的女子。

其中一个她眼熟,是孙良娣。

另外两个她是不曾见过的。

许就是众人皆知的,太子殿下另外两个妾。

位份仅次于太子妃的是覃奉仪,生的清新脱俗,不问世事的清冷模样,父亲是京都城内的户部侍郎,另一个也是个位份不高的良娣,听说姓常,生的也是好看,是少有的美人,母家不是高官富贵户,由着选秀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东宫侍奉太子的,东宫内上下皆叫她为常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