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上抽全家,下灭恶魂,玄妃狂又狠师浅浅师浅后续+完结
上抽全家,下灭恶魂,玄妃狂又狠师浅浅师浅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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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枳赊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师浅浅师浅的其他类型小说《上抽全家,下灭恶魂,玄妃狂又狠师浅浅师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北枳赊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发问的十分真诚,师浅浅甚至都差点点了头。但随后默默飘得离景辞深远了些。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荀忝却皱着眉开了口。“虽说同这样的人缔结姻缘的确不妥,但毕竟是圣上赐婚,处理起来还是要顾忌一些的。”一听这话,师浅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死狗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叫谁死狗妖?”“叫你,就是你。”“我...”眼看着一人一鬼又要掐起来,景辞深无奈扶额。“荀忝,我记得你玄灵司最近挺忙的,你便先去忙吧!”一句话,荀忝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没有反驳,直接起身就要离开。但离开之际,回头警告般地看向师浅浅。“你若敢动他,天涯海角,阴曹地府,我必让你灰飞烟灭。”“省省吧,动嘴谁不会!”荀忝冷哼一声,见景辞深示意的点头之后,这才挥袖离开。看...

章节试读




发问的十分真诚,师浅浅甚至都差点点了头。

但随后默默飘得离景辞深远了些。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荀忝却皱着眉开了口。

“虽说同这样的人缔结姻缘的确不妥,但毕竟是圣上赐婚,处理起来还是要顾忌一些的。”

一听这话,师浅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

“死狗妖,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叫谁死狗妖?”

“叫你,就是你。”

“我...”

眼看着一人一鬼又要掐起来,景辞深无奈扶额。

“荀忝,我记得你玄灵司最近挺忙的,你便先去忙吧!”

一句话,荀忝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没有反驳,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但离开之际,回头警告般地看向师浅浅。

“你若敢动他,天涯海角,阴曹地府,我必让你灰飞烟灭。”

“省省吧,动嘴谁不会!”

荀忝冷哼一声,见景辞深示意的点头之后,这才挥袖离开。

看着荀忝的身影,师浅浅好奇的凑到景辞深的身侧。

“这死狗妖和你什么关系?这么在乎你?”

该不会是...

“救命之恩的关系。”

没想到景辞深回答的倒是痛快。

师浅浅本来是想多想一下的,可是却被另一个问题抓去了思绪。

“等等,不对啊,既然你身后有高手,身边还有他这样不顾福报的愣货,你府外的那些魂灵,早该一个不剩才对啊!”

师浅浅看向景辞深,景辞深却是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唇角噙着笑意。

“你是故意的,故意留那些魂灵在府外,就是为了引人入局,引像我这般,能帮你又有所图的人入局。”

“嗯,和聪明人合作,就是舒坦。”

景辞深说完,目光一侧,看向自己微开的领口和松散的腰带。

眉梢微皱着看向师浅浅。

“你刚刚,是不是想趁人之危?”

“嗯?”

师浅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景辞深暗示的眼神,这才一拍脑门。

“哎呀,就是啊,只顾吃了,刚刚就该趁人之危,将你看光的,失策了失策了,不如,你再让我附身一把?”

“......”

碍于景辞深需要休息,师浅浅便借着三魂三魄之力,回到了原身之内养精蓄锐,毕竟之后还有事要做。

而另一边房中的景辞深,正躺在床上揉着眉心。

“师叔啊,我需要歇息!”

“哼,每次说你你都是这样,你可知抢她冥婚,会带来多大的因果?又会生成什么样的变故?”

“是我们要利用她在先,这点变故也是该承受的。”

“话虽如此,但...”

“好了师叔,就当是对她的补偿吧。”

“哼,我怕你想补偿她都未必可行?”

这话一出,景辞深来了兴趣,“此话何意?”

清珂道人无奈叹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说来也怪,我回去细查了一番这女子,竟然看不清她的命数,一团雾掩埋了命格,我可真是第一次见。且命数里的纠葛可真是巨网一般,这说明她此前悲苦,之后也是苦厄缠身。”

悲苦!

景辞深突然响起师浅浅曾经说过的,和狗抢食。

眼底突地就沉了下来。

“还有,此女子生性张狂,会招惹不少事端,你要多加小心。”

招惹...

此刻闲王府外,一道蓝色身影正静静伫立。

一旁路过的小鬼看见这男人站了许久,忍不住上前提醒。

“哎,都是游魂,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府里香喷喷的那个男人,最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趁着没被发现,赶紧跑吧。”

男人一声轻笑,“多谢提醒,不过我很快便不是游魂了,而且,我不是来找你说的那位的。”

“那你找谁?”

“找我被抢了的...新娘!”

与此同时,宁静无人的密林深处,,一声惨叫阴森传出。

月色之下,女子一袭黑衣,刚刚惨叫的恶灵,不过转瞬之间,已经在她的手下灰飞烟灭。

女子拍了拍手,和师浅浅如出一辙的面容更加冷艳,尤其那双眼睛,满是戾气和杀意。

转身之际,四下里本来围堵她的恶灵,瞬间被吓的后退数步。

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笑意嫣然,却让心心生畏惧,冰寒丛生。

“你们是想一起死,还是一个一个死?”

话音刚落,鼓掌声从黑暗里传出。

随后而至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都退下吧!”

一听这声音,那些恶灵都臣服颔首,随即闪身退去。

女子紧盯着暗处,眼底满是警惕。

渐渐地,月色开道,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而出。

男人一袭妖艳的红衣,面容被一张诡异的面具遮挡,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依旧妖冶,手中折扇轻动,更添几分潇洒的蛊惑。

“你又是谁?”

女子声音寒凉,男人倒是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在打量一番女子之后,眼底露出丝丝诧异。

“有意思啊,你竟只是一抹恶魄?”

没错,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师浅浅逃离在外的恶魄。

“有屁快放!”

“还是个急性子呢,不过我喜欢,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

“朋友都是用来杀的,你确定你想和我做朋友?”

恶魄一声冷哼,身影一闪径直朝着男人袭去。

谁料男人身形变幻,弹指之间,就将恶魄的所有攻击尽数拦下。

“我能让你翻身成主,存于世间。”

简单一句话,恶魄的攻击便停了下来。

眼底泛起了贪婪的光亮。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

“条件呢?”

“成为我的朋友...”

“阿嚏!”

附身于原身的师浅浅半夜惊醒,心口处的跳动让她倍感不安。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翻来覆去大半夜,师浅浅实在是忍不住了,天刚蒙蒙亮,径直就跑去了景辞深的房间。

她以人身前去,阵纹对她也是无用,只不过房门外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倒是让她有些奇怪。

但她也没有多想,大步流星,直接从门口走了进去。

“景辞深,我想了下,还是得加快速度了,不然...”

师浅浅的话在看见床榻上的景辞深时,被咽了回去。

因为平日里风雅矜贵,逍遥无间的景辞深,此刻却蜷缩在床榻一侧的角落里。

衣衫凌乱,一身狼狈。

那紧紧环抱住自己的双臂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衣衫,脸色惨白到白雪皑皑也难以相比。

紧蹙的眉头联动着颤抖的指尖,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极其痛苦的梦魇之中,沉睡不醒。

师浅浅不由得皱了皱眉,赶紧上前,伸手抚上景辞深的手。

冰凉彻骨。

不正常,不是简单的生病和梦魇!

师浅浅一手抓过景辞深的手腕,果不其然,在他衣袖之下,发现了暗黑的纹路。

自手腕蜿蜒向后,竟渐渐成了密布的蛛网。

这就是他的秘密!

嗯...秘密之一。

师浅浅眼底震惊,随即不容多想,直接咬破指尖,血色出现的瞬间,师浅浅自景辞深的衣袖延伸,直至后背,身前,皆画上了繁杂的符文。

最终,指尖在景辞深的眉心落下,血色点朱。

“破!”

师浅浅话音一落,景辞深一声猛烈的呼吸,猛然惊醒。

下意识的戒备让他反手就抓住了师浅浅的手腕,一个翻身而起,径直将猝不及防的师浅浅扑倒在床。




此话一出,师浅浅心底咯噔一下。

一个抬头,就撞上景辞深试探的目光。

差点露馅。

就在师浅浅垂头想着要怎么解释并将美食弄到手时,景辞深却微微皱起了眉。

因为在他的视角,此刻的师浅浅,白衣清冷,低眸娇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悲凉。

加之她刚刚所说的话,好似真切看见了她曾经过去的凄凉。

心头微软,眼底有了片刻的思量。

之后便是一声叹息。

眼底有些无奈,但还是伸手将披风拉开。

“我愿意。”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师浅浅诧异地抬眸。

就见景辞深又补充道。

“一盏茶的时间。”

“没问题,我速战速决!”

师浅浅说完,便光亮一闪,直接没入了景辞深的体内。

生怕下一秒她会后悔。

仅是瞬息,那本来清冷一片的眼底已然变了样。

师浅浅看着桌上的美食,眼底放光。

“来人,再传膳。”

即便流着泪,依旧大快朵颐。

真爽啊!

自从死后...

不,生前也很少有这么畅快的时候。

主要是不用花钱。

师浅浅大吃特吃,以至于任耀进来时,几度怀疑人生。

只见他自家王爷正衣衫凌乱地站在桌旁,一脚踩在椅子上,左手鸡,右手鸭,眼睛还盯着桌上的大猪蹄子...

那疯狂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风雅。

如今,可只能用“疯狂”两字来形容。

任耀嘴角微颤。

他突然觉得,他的王爷,不干净了!

随后转头看向身后跟进来的男人。

“荀长史,王爷他...”

任耀话音未落,男人却已经飞身而上,一声怒喝,直接朝着师浅浅冲了过去。

“大胆妖孽,竟敢占据人身...”

师浅浅吃的正欢,只听一句灰飞烟灭,眼前的家伙就已经顶着一团金光冲了上来。

我靠!

高手啊!

师浅浅吓得差点爆了粗,随手丢出之前画好的符咒,光亮相撞,力量相冲,师浅浅瞬间被击飞出去。

手里的鸡腿鸭掌都掉了一地。

就在师浅浅砸出去的瞬间,清晰地看见,那冲来的男人伸手将晕乎乎的景辞深抄进了怀里。

满眼的关心和温柔。

“闲之...”

一个气势汹汹伟岸在前。

一个柔弱不堪娇滴滴在怀。

那模样,那神情,那场面...

师浅浅表示,嗑到了!

磕到头了!

好疼!

“你这恶鬼,我灭了你!”

师浅浅刚站稳,男人又杀气凛然的冲了过来。

师浅浅抹了把泪,“有完没完!”

师浅浅气死了,主要是这种时候哭,太损她的气势了。

可又忍不住。

指尖轻动,快速结印。

真当她好欺负啊!

就在师浅浅准备和他奋力一搏时,眼前却突然被熟悉的身影挡住。

“住手!”

劲风撩动着长发,伴随着香气划过师浅浅的脸颊。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师浅浅心头莫名咯噔一下。

保护她?

这个娇弱的男人,在保护她!

分不清心底在这一瞬间是什么感觉。

但师浅浅没有丝毫犹豫,在对面男人被阻挡之际,她却从景辞深的身侧穿出。

将景辞深拉到身后的同时,手里的咒印直接拍向了男人。

金光大亮,劲风四溢。

在男人被击退的瞬间,师浅浅也为景辞深挡住余力的冲击。

有仇当场就报,这是师浅浅的风格。

傲娇的面容滑落泪珠,但不妨碍她的张狂。

就在男人准备再次动手时,景辞深赶紧挡在了两人之间。

“住手,是误会,是我自愿让她附身的。”

“你疯了?你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而且,魂灵本恶,她若是伤你怎么办?”

“她若是会伤我,刚刚就会直接以我的身体结印与你对峙,又何必自损以魂灵结印?”

魂灵附身对人身的损害并不大,损害大的,是魂灵借用人身的所为。

例如结印,有损精血气灵。

景辞深的话在理,男人刚刚也看在眼里,无以反驳。

见状,景辞深这才看向师浅浅。

“都是误会,他是我的朋友,荀忝,也是我朝玄灵司长史。”

师浅浅明显注意到了新的华点。

“刑天?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不是刑天,是...”

景辞深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了出来。

师浅浅看着,随之念了出来。

“苟小夭?狗小妖?没文化真可怕!这什么破名字?”

“噗...”

一向淡定的景辞深瞬间笑喷了!

报复,明显的报复。

这一笑,百花开。

师浅浅只觉星星冒了出来。

但荀忝却是脸色一黑,拔剑就要上前。

“我看我还是收了她!”

知道荀忝是景辞深的好友,又有景辞深挡在身前,师浅浅自然也是不怕了,一个叉腰上前。

“好啊,你收吧,收了你嫂子啊!”

“嫂子?”

“噗...”

景辞深再次一口茶喷出,呛的差点背过气去。

等他缓了口气,看着一脸傲娇的师浅浅,又看向一脸震惊求证的荀忝,无奈点头。

“介绍一下,这是师六小姐,你未来的...嫂子!”

倒是也没毛病。

毕竟赐婚不能变。

名义上是迟早的事儿。

但师浅浅这么厚脸皮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荀忝尴尬地收了剑,“等等,我刚听说你把师六小姐抢回了府里,怎么她现在魂魄都不全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可没那本事,你自己问她!”

“哦,雷劈的。”

师浅浅淡淡说了一句,随后又重新坐回到景辞深的身侧。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杵在她面前的荀忝,扬了扬下巴。

“怎么?要敬茶拜嫂子?”

又一个人被气笑了!

景辞深倒是淡定,甚至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总算有人体会他曾经的感受了。

这两人一鬼的大戏,任耀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刚刚他家王爷是撞鬼了?

这鬼还是未来的小王妃?

那之前马车里非礼王爷的...

等等,小王妃...

任耀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来。

“王爷,相府那边来人了,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呐,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师浅浅单手托腮,边流泪边笑着看向景辞深,那模样属实有些滑稽。

但荀忝倒是逃过一劫。

“他们说,王爷不仅抢了小王妃,还重伤了柳姨娘。”

重伤柳姨娘?

这就有点子离谱了啊!

这次轮到师浅浅幸灾乐祸了。

很是好奇地看向景辞深。

“你准备怎么做?”

景辞深倒是波澜不惊,喝着茶,淡淡看了一眼任耀。

“叫任风守在门口。”

任耀一愣,“确定要任风去?那不得死几个人?”

“无妨,亲事的事儿,师六小姐说了算,至于师府的人嘛...既然说柳姨娘是我重伤的,那就将他们也如柳姨娘一般送回去吧!”

啧,可真是狠啊!

任耀受命,“明白,全部断手送回!”

就这么水灵灵的结束了?

只等任耀走出去,师浅浅还没反应过来。

身侧的景辞深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刚刚说的,只是吹了个风的小事儿。

感受到师浅浅的目光,景辞深侧眸看了过来。

“怎么?觉得打的不够重?”




景辞深脚步一顿,眼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

要命的是,任耀一个抬头,正好就和景辞深对视上了。

片刻的诧异之后,耳根都红了起来。

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王王王......王爷,属下已经有心上人了,可是纯纯的女儿家啊!”

“滚......”

“好嘞!”

不等任耀说完,景辞深一声轻喝,任耀就一溜烟跑开,见鬼一般。

“哈哈哈......”

师浅浅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景辞深却脸色微黑。

有了几分怒意。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不不不,王爷你好像误会了,我生性从不求人,与你做的也是交易,你不同意,我只能用用我的法子。”

“你这是耍无赖。”

“是又如何,管用就成。”

师浅浅可真是坦荡,坦荡的有些过于气人。

“王爷若还不答应,那我就日日跟在王爷身边,像刚刚那样,把全府的屁股都摸个遍,然后都说是你摸的。”

“你还是个女子吗?”

“呐,如假包换!”

师浅浅前凸后翘,扭捏地摆了个妖娆的姿势。

景辞深气笑了。

想说什么却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干脆一挥衣袖,转身进了书房。

这次师浅浅倒没有跟进去,只是在身后喊道。

“王爷好好考虑一下,明日给我答复,对了,除了摸屁股,我还擅长撕书画的哦,什么春雪图夏霜图的,我最喜欢了!”

“砰!”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景辞深不见身影,师浅浅也就收起那笑意。

这景辞深,可不是一般人。

本是先帝独子,身份尊贵的皇嫡长子,也是皇位唯一的继承者。

只可惜,他自小多病,一副身子骨弱不禁风。

又生性散漫,无心帝位权势,志在风花雪月逍遥一生。

钦天监还断言他命格孤寡,不适尊位。

一度让满朝文武上书废黜。

不过先帝疼惜,顶着压力让他继位。

但在先帝早逝后,他却禅位给了自己的皇叔,并自封闲王,赐字闲之,意在清闲一生,让如今的圣上安心。

尊崇的帝位他不稀罕,滔天的权势他也不要。

是个狠人!

这样的人,师浅浅莫名有些敬畏,因为看不透。

更何况,她此前想算一算这景辞深的命格,却只见星河浩瀚,广阔无垠。

以她的道行看不真切,但大概能知是倾覆之局的大兴大灭。

也就是说,天下大局,兴灭皆于他相关。

想到此处,师浅浅看着内里的身影,心底发寒。

一个体弱又不修行的人,能影响天下局势,只能说,他的心计城府,可怕的厉害。

也就在这时,她眸色一沉,转头看向东侧的方向。

伸手抚上灼热的脸颊,眼底怒气浮现。

怕什么来什么!

师浅浅一闪身,便飘离了王府。

就在她消失之后,书房的窗口处出现一道身影。

一袭道袍,仙风道骨。

看着师浅浅离开的方向。

“命星已现,她就是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你必须把她留在身边,无论任何方法。”

“闲之。”

景辞深垂下眼,《春雪图》已展开,红梅傲雪凌霜,美不胜收。

他赏着画中意趣,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与此同时,高山之上,数道身影凌风而站,看着夜色下一闪而过的光亮,眼底皆是欣喜。

“她总算是来了。”

“是啊,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来了。”

“收回七魄很是困难,需不需要...”

“不可插手,蒙蔽天道眼帘的轻纱若是被揭开,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她...”

“放心吧,她不会让人失望的!”

.......

魄分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数,分别掌管人的喜乐,暴躁,悲伤,恐惧,情动,杀虐,色欲。

普通人的七魄若是离体,只会化为无形之物,久之归于尘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修行者的七魄离体,大多能生出自主意念,从而招惹事端。

世说因果轮回,魂魄与主体本为一体,因此魂魄所种之因,主体便要承受其果,影响修行业报,甚至后世轮回。

这也是师浅浅着急寻回七魄的原因。

夜色浓郁,京都城却依旧灯火通明,其中最为热闹的,莫过于风月楼。

风月楼是京都最大的青楼,此刻已张灯结彩,纸醉金迷,不少王孙公子在此一掷千金,只为和心仪的仕女花前月下,共度良宵。

女子裹着一身水红的阔袖长裙,眼尾泛着魅色的嫣红,赤足落在风月楼的屋檐上,如风一般飘了进去。

细看之下,那面容,和师浅浅如出一辙。

这正是师浅浅的七魄之一,欲魄。

靡靡之音绕在耳畔,她勾着唇角,好似老学究一般的,背着手从各个房里飘过。

“啧啧,不行啊,全靠人家姑娘给面子!”

“呀,真是看不下去!”

欲魄撇撇嘴,“要不,我帮着点......?”

就在她纠结于帮不帮这个人生难题时,身后便响起了一声怒吼!

“帮你个傻叉,你变态啊!”

欲魄一个回头,就被法印击飞出去。

这力道,足可见对方实力之强横,心绪之暴躁!

“师浅浅,你骂我可也是在骂你自己哦!”

欲魄挑眉一笑,一个法印招待回去,瞬间打得有来有回,难分伯仲。

欲魄除了欲望被放大数十倍之外,实力也是不相上下的。

纠缠一番,师浅浅竟拿自己的欲魄无可奈何。

欲魄还朝着师浅浅挑眉一笑,很是嚣张。

“脸都被你丢尽了,少废话,给我乖乖回去。”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才自由,自然是要找个男人好好享受一番,只可惜啊,我这眼光倒是随了你,看了这么多,都没入眼的,咦?等等......”

欲魄说着,突地停了下来。

随即目光落到了青楼侧门处。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马车下来。

“极品啊!”

等师浅浅看清这极品是谁时,差点当场厥了过去。

那月白身影,不是那景辞深是谁?

“你要是敢碰他......”

“你看我敢不敢!”

欲魄的性子自是随了师浅浅的。

不等师浅浅说完,欲魄已然朝着景辞深冲了过去。

“景辞深,闪开!”




顾不得其他,师浅浅费力破开禁锢,见暗处的人没有再动手,这才飘上了岸边。

刚整理好衣衫的景辞深见状,紧皱着眉头把披风裹得死死的。

眼底带着杀气。

师浅浅停下脚步,心虚地挠了挠头。

“方才是我不对,以后一定补偿你,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的神色一肃,眼神锐利,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们的合作正式开始,第一件事,跟我去城东,三石山,立刻马上!”

见她这般,景辞深才松了口气,冷哼着点了点头。

“我先行一步。”她额首,消散在原地。

而此刻的城东郊外,三石山巅,明亮的篝火在月色下环绕成圈,照亮了地上繁杂的石刻符阵。

符阵中央躺着一位脸色惨白的少女,她的手腕被利器划开,鲜血潺潺如溪流一般,顺着石台的沟壑,将整个符阵渐渐填满。

正是师六小姐的肉身。

“孙道长,你确定将这六丫头的肉身祭了,我家颜儿的婚事,便可顺利达成吗?”

女子一身华服,即便有些年岁,依旧风韵犹存。

她身侧的孙道长一袭道袍,周身却没有丝毫仙风道骨的气息,反而阴暗难测。

孙道长侧目瞥了女子一眼,似是有些不满。

“柳姨娘,似是对本道不信任?”

“不敢不敢!”

“哼,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本道施以借运之阵,夺了这丫头的气运,就凭你们师府那些个庸才,如今能个个混的风生水起?”

“孙道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六丫头的气运被夺的差不多了,我也是怕,最后的残余,不够支撑我颜儿的婚事稳成。”

“你当她是普通人吗?福寿命格,是天生福寿双运的,世间难得一见,也正是这般运势,才能够支撑你们师府十年,不过可惜啊,再好的气运,也经不起你们这么多人的掠夺,如今她气运尽,命数竭,也就能最后利用一回了!”

说罢,孙道长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唇角的笑意阴险又垂涎。

“这么好的命格,可不能浪费了,你气运是尽了,但魂灵,却也是大补的。待我完成阵法,你油尽灯枯,我便生吞了你的魂灵,想必这修为,定能大增!而且区区闲王妃的位置,以你仅剩的气运,也是小事一桩。”

“不不不,孙道长,我家颜儿,不是要做闲王妃,闲王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余下不过是个废物罢了,我们颜儿要做的,是太子妃!”

不等孙道长说话,一声轻笑在夜色响起。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一道荧光转瞬而过,随后师浅浅便出现在了石台之前。

看着眼前的阵仗,师浅浅下意识惊讶。

“什么鬼?”

“这话该本道问你,你是何方妖孽?”

那道士长得丑,师浅浅懒得理他。

在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祭坛之后,才明白这就是那个,害死六小姐的,夺运吞魂的极恶之阵。

师浅浅死于恶鬼阴邪伎俩,六小姐却是死于至亲之人的贪婪与利用。

因她身怀百年难得一见的福寿命格,所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整个师府当作垫脚石,以阴损的术法,强行夺取她的气运,转而滋养本该庸碌一生的他们。

靠着她的气运,师府变成了相府,府中上至主母下至庶子,个个混得风生水起。

而她,却因为气运被夺体弱多病,被病痛和冷眼折磨了十六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最美的这年。

师浅浅还记得,在肉身中接收记忆之时,脑中那铺天盖地的,黯淡无光的过往。

那是师六小姐作为养料,被利用、被压榨,却从未被爱过的一生。

若不是她穿越过来,帮着师六小姐超度轮回,恐怕就连她死后,魂灵都要被利用个干净。

就像现在。

想到这里,师浅浅的眸色暗了下来。

师浅浅回头,看向那孙道长。

“就是你这狗东西,逆天道,害人命?”

一听被人骂了,孙道长也怒目而视。

眼前人分明和这“师浅浅”长得一样,但他又确信这不是“师浅浅”。

不过不重要了,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今日吞一个是吞,吞两个也是吞。

“不知死活的妖孽,今日我便生吞了你!”

孙道长说罢一挥手,黄符朝着师浅浅丢出,拂尘沾符水,也朝着师浅浅甩了过来。

师浅浅一声冷笑,丝毫不去避让,也不受其分毫的影响,反而淡定的跨过火圈,朝着他快步走来。

见黄符和符水都无用,孙道长一脸诧异,“怎么会无用?”

师浅浅一脸无语,“狗东西,你也配做道长?你难道不知,有些鬼魂,是有福报修为相护的吗?”

“你也是修道之人?你到底是谁?修的什么道?”

“我啊,走的随心路,修的随缘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狗东西,我的意思是,道法万千,我自逍遥,一切全凭老娘乐意。”

“死丫头,不许再叫我狗东西。”

孙道长破防了,但更破防的,是柳姨娘。

孙道长一直对着她身后说话,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孙道长,你在跟谁说话?”

话音刚落,一股冷气在她身后传来,她瞬间寒毛直竖。

师浅浅笑着挑眉,“蠢货,我在拖延时间,你没看出来吗?”

孙道长这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师浅浅一个响指,凭空而起的傀儡符已然附着到了柳姨娘的后背。

这是她占用任耀身体时候悄悄画下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随着师浅浅的抬手,柳姨娘的手也缓缓抬起。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不受我控制了!”

柳姨娘一脸惊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猛然砸向了祭坛的石台。

石台棱利,柳姨娘也是用尽了力气。

下一秒,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起,她的手腕应声而断。

折断的腕骨穿透血肉,翻折着清晰可见。

鲜血汹涌散落一地,师浅浅满眼冷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这,只是个开始。”

说罢,随着师浅浅的手再次滑动,即便柳姨娘疼得快要晕过去,也还是随着师浅浅的动作,用血在半空画下了符咒。

孙道长想要上前,师浅浅一声冷笑,“狗东西,到你了!”




红线缠绕。

“血为引,结连理,魂归,断!”

随着师浅浅话音一落,一根红线凭空而起,在她和景辞深的手腕处迅速连接,而她另一手腕被喜魄带回的红线,也缓缓显露,但却没有因她的敕令而断,反而在苦苦支撑。

好啊,对方也不是善类。

师浅浅眉头紧皱,用力将景辞深的手握得更紧,结印加急,更加繁杂。

“断!断!给老娘断!!!”

一声怒喝,那越绷越紧的红线,最终终于应声而断。

成了!

师浅浅面露喜色,转头间,却忘了刚刚的激动,将景辞深几乎都拉进了棺材里。

他此刻单手撑着边缘,整个人趴在棺木之上,与她的距离咫尺之间。

目光相对,微弱的呼吸竟也显得有些灼热。

光影在他的侧脸,跳跃着展露俊朗,让师浅浅眼底亮起了光。

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师浅浅腹诽,指尖交缠着彼此的温度,连接着心跳都有些不太规律。

就在师浅浅沉浸在美色里时,景辞深动了动手指,干脆懒散地往棺木一趴。

“哎,好了吗?我腰快断了!”

师浅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了他的手。

受喜魄的影响,师浅浅很是高兴。

“恭喜你啊,新娘抢到了。”

这一笑,明艳娇媚,粲然若月。

但下一瞬,师浅浅便从棺木飘了出去。

好吧,还是只能短暂的停留在躯体里。

景辞深轻咳一声,掩饰掉刚刚被她那一笑带来的异样,转身走到一侧坐下,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师浅浅突地凑了过来。

“闲王爷,我又有感觉了!”

这话一出,景辞深差点被茶水呛到。

下意识一个侧身躲开了去。

动作行云流水,身姿摇曳顺滑。

站在不远处,把那披风又扯到了手里。

师浅浅无语。

她在他心里,就只有那门子事儿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又感应到了下一个。”

师浅浅无奈叹息,“我去走一趟,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记得帮我画符摆阵哦!”

师浅浅笑的温柔娇媚,景辞深抬着眉梢,僵硬地点了点头。

眼看着师浅浅消失,景辞深本来紧绷的神情舒尔纾解,一脸随意地披风一扔,往长椅一躺。

“任耀,之前安排你的事,办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启阵。”

“不急,先准备点好东西来。”

“什么东西?”

“迷药!”

“是!”

等任耀出去,景辞深指尖在扶手处轻点,唇角浮现了丝丝笑意。

“哀魄的话...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应该很好笑!”

......

城西乱坟岗。

月黑风高,阴风阵阵。

月色如练,落在遍地荒坟之上,更添阴森。

而那若隐若现的哭泣声,恐怖至极。

雪白的身影飘落在坟头。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你以为你是猪八戒啊!”

师浅浅的声音响起,一脸无语地站在雪白身影的背后,扶额叹息。

等那身影回头,果然又是和师浅浅一模一样的面容。

只是双眼汪汪,泪痕遍布,那娇柔哭泣的模样,抑郁低沉,师浅浅竟破天荒看出了几分林黛玉的感觉。

原来自己还有这一面?

“你是来抓我的吗?”

楚楚动人。

哀魄娇柔没有攻击性,师浅浅自然也温和许多。

“是啊,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可都要死翘翘的!”

“那好吧,等我哭完这些坟头的。”

师浅浅看向那一望无际的坟山,嘴角抽了抽。

“谁家坟啊,你都哭?”

“我就想哭嘛!”

哀魄说着,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师浅浅皱着眉,“好吧好吧,你哭你哭。”

说完无奈的转身坐到一侧。

哀魄转身飘到下一个坟头,心满意足。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

“不合适!那是孙子给奶奶立的碑。”

哀魄又换了一个。

“自古多情...”

“那是弟弟给哥哥的...”

哀魄又换了一个...

“自古...”

“那是母女,不是,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句?”

哀魄没有说话,只是怨念的回头看向师浅浅。

那模样委屈又控诉。

好似在说,你觉得呢?

你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自己不清楚?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继续!”

师浅浅心虚,只好撇着嘴,讪笑着回避。

然后...

她就听了一夜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最要命的是,喜魄回归,让她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时不时还要忍不住大笑两声。

以至于整个乱坟岗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

加上月黑风高...

幸亏没人来,否则定要多几个被吓死的。

就在她都快魔怔了的时候,不一样的动静在身后响起。

回头看见熟悉的马车倒是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师浅浅,景辞深很是讲究的在她身侧的墓碑前放下一朵花。

“见你一夜未归,怕你魂也散了,来看看。”

他怕是想看她的狼狈样吧!

师浅浅懒得理他。

哀魄倒是飘了过来。

落在景辞深身前,纤细的手指撩了撩长发,又噗嗤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师浅浅以为又要多情的时候,哀魄却一声叹息。

“可怜啊!”

“嗯?”

面对师浅浅的疑惑,哀魄又是一声叹息,“红颜多薄命,白瞎了这么好看!”

额...

说罢,哀魄一个转身,径自飘进了师浅浅的体内。

好吧,哀魄是个讲信用的。

只是片刻的功夫,师浅浅就变了副模样。

心里明明是高兴的,泪水却不自觉哗哗流了出来。

师浅浅无奈擦着泪,泪眼汪汪地看向景辞深。

本来是有些话要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

“唉,可怜啊!”

然后径直飘进了马车。

景辞深半抬着眉梢,唇角有些压不住,随即转身也跟了上去。

然后就...

“床前明月光...”

“锄禾日当午...”

“鹅鹅鹅...”

层出不穷...

师浅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要证明,她是有文化的!

景辞深侧倚在一侧,眼底渐渐兴味十足。

本来是想看笑话,如今觉得倒是有趣更多些。

一番折腾,等马车回到王府,天色已经大亮。

师浅浅哭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了,但还是忍不住。

垂头丧气飘在池塘边的假山上,仰天长啸。

“有完没完啊!”

之后转眸,就看见下方路过的丫鬟,手里端着各色的美食。

师浅浅瞬间就被吸引了目光。

脚步控制不住,跟着丫鬟就飘了过去。

一路到了偏厅,入门就看见景辞深侧倚在窗边。

一袭暗紫色流光锦衣,是刚沐浴完的模样。

衣衫松垮,墨发散落,分明是懒散的模样,但却依旧难掩矜贵。

美色难挡,但美食更诱人。

师浅浅围在桌子边绕啊绕,然后流着泪看向景辞深,满眼期待。

景辞深伸手将披风拉了过来,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想都不要想。”

“就一会儿,就附身一小会儿,吃几口而已。”

“不行,我身子弱,受不住。”

“唉...”

师浅浅嘴角一撇,泪如泉涌。

“我自小吃不饱穿不暖,还和狗抢过吃的,如今做了鬼,竟然还要饿肚子。”

“相府的嫡小姐,还有跟狗抢吃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