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林婉儿裴正卿去父留子,重生后我不装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勺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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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季凡面色一滞,许是没料到她会关心他们这些下人,忙扯了个谎道,“季杨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没在公子跟前服侍。”

林婉儿装作也就是随口一问的样子,没再追问,点点头,随意跟了句,“这乍暖还寒的季节,确实易感风寒,我院里的夏荷也病了好几日了。”

季凡就是与夏荷暗通款曲的人,林婉儿说这话,也是故意给他透露些夏荷的踪迹。

夏荷如今刚死,身后事都是悄悄办的,她正好趁着这空档说与季凡听,实际上也是让裴子安安心。

否则,若是知道夏荷不在了,裴子安铁定想尽办法也会再给她塞一个眼线过来。

虽然现在启云轩里里外外被裴正卿的人给隔绝了,与外界联系不上。

但毕竟好几日不见人,不编个说法,恐会引起裴子安的怀疑。

待日后启云轩被解了禁,纵然裴子安知晓夏荷死了,那也是十几日之后的事了。

到时候,她就装傻充愣,反正她院子里死了个女婢,同裴子安说不说都无关紧要。

毕竟,表面上,她可不知道夏荷是裴子安的眼线。

季凡一听这话,面上了然几分,随意点点头道,“林姑娘也多保重身子,小的先进去了。”

季凡是裴子安身边人,手里有权,又为人风流,巴结他的女婢不止夏荷一个。

加之,夏荷在凝香阁监视林婉儿,不如启云轩的女婢们往来方便,他自然对夏荷也就不甚上心。

瞧着季凡进了院子,林婉儿转身将一包草药和一些碎银子递给门外守着的侍卫。

“我这正好有给夏荷买的伤寒药,启云轩如今这样,里面的人也不好出来抓药,麻烦将这包药捎给季杨吧。”

侍卫虽贪恋钱财,但裴正卿治下严格,他们也怕担责任。

“林姑娘,您是好心,但怕是不合适吧?”

林婉儿没错过侍卫贪婪的视线,心中明了几分,她给的钱,还不够这侍卫冒险。

于是她四处瞧了瞧,而后又从头上拔掉一根钗鬟递过去。

“他是二公子身边的人,早些好才能回去伺候。”

句句都是替裴子安考虑,没有半点私心,侍卫终究网开一面。

叔侄起了争执,碍于家规,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事后和好了,总归还是一家人,还是亲叔侄。

他们这些当差的,若是不能理解这其中厉害,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日后哪还有好果子吃。

启云轩,一处不起眼的下人房里。

季杨发了高热,浑身滚烫,但神志却十分清醒,努力坚持着。

若是他死了,妹妹以后一个人怎么活?

这些年他任打任骂,像只狗听话,却没能换来主人的一丁点爱惜。

二公子真是好狠的心啊!打了他,也不让人给他治伤,就让他等死。

是否在这些高门显贵的眼里,他们这些奴才的命就不是命?

他不甘心啊,若是就这样死了,连和妹妹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可没有汤药,身上的外伤又没药涂,硬挺着也只有等死的份。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侍卫拿着药丢给躺在下人房里的季杨,丢下一句,“林姑娘给你的伤寒药。”便又匆匆赶回岗位上去了。

季杨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待看到那地上一大包的草药,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幻听。

可伤寒药,哪能治他的病?

算了,有药喝就不错了,他都苟延残喘了,哪还有挑东捡西的资格?

撑着身子,他龇牙咧嘴地从窄榻上爬起来,待打开草药包时,才发现。

里面不仅有四小包草药,还有几瓶药膏,他打开闻了闻,眸光立刻亮了。

是专门治外伤的上等药,尤其是白色一瓶,他曾经在裴子安那里见过一样的,品质上乘。

这下,他有救了。

可,为何林姑娘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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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方淮又来凝香阁请人。

林婉儿差点没骂出声,给不给活人喘口气了。

狗贼到底吃了什么?

外人都赞他有智谋、手段高,可在她眼里,他就是个随时都会发情的狗东西。

怎么也喂不饱的那种。

她撑着酸软的腰,如泣如诉,哭得我见犹怜,“家主,不成了。”

裴正卿满是欲念的眸光落在宛如一滩春水的女人身上,玉白的胸脯微喘,被汗水浸湿的鬓发贴在耳侧,摇摇欲坠,像是条被搁浅的鱼儿。

双腮飞霞、剪水眸里全是激情过后的余韵。

媚色过剩。

才平复下去的念头,转瞬又被轻易的勾起,喉头滑动的瞬间,他捞起人,将人禁锢在怀里。

走到窗边,将她放在窗台上坐好,“抓紧了。”

林婉儿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她被迫承受着,透过轩窗半掩的缝隙,看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最后视线越来越模糊···

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

耳畔是虫鸣声,她睁开眸子,有一瞬间的茫然,在感觉到身上沉重的身子后,清楚了。

她还在碧霄园。

不行,她不能在这过夜,她得走。

只是,她才动了一小下,身后的人就醒了。

“别折腾了,明早再走。”

林婉儿坚持,但仍旧装作对他很是体贴道,“家主歇着,我不会吵着你的。”

说着,轻手轻脚,借着外面昏暗的月色穿衣。

床上的男人,躺了会,本不想管她,但听着那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终是没忍住也坐起身。

喊人来掌灯。

林婉儿瞧他面色冷沉,知道他是嫌吵了,但也没顺着他,仍旧我行我素。

纵然是三更半夜,从碧霄园出去,她也得衣衫、发饰齐整,不叫人查出半点不妥才行。

她梳着发,裴正卿忽然走过来,拎起她的银钗看了眼,似是想到什么,眸中有丝不耐。

“我裴氏何时穷到连个金钗都戴不起了?”

“你如此做派,旁人看到还以为我和老夫人苛待你。”

林婉儿莫名,这人是故意找茬吧?

她在裴府一个月才有多少月例,老夫人也没赏过什么贵重的。

裴子安只当她是棋子,没磋磨她就是好的了。

而他,裴正卿,睡了她几个月了,连个屁也没赏过啊!


明日便是品茗宴了,老夫人让裴正卿解了启云轩的禁足令。

禁足令一解,外面的消息便源源不断地传进裴子安的耳中。

林婉儿去了几次碧霄园,这些日子和谁见了面,与谁有过节,裴子安清清楚楚。

林婉儿不想多说,“我没有。”

她这些日子整日被裴正卿折腾,没一日睡个安稳觉,哪里能好过。

若是可以,她真想立刻了结了面前的男人,走人。

可硬碰硬,别说杀了裴子安,她就连平安走出怀昌城的机会都没有。

她得徐徐图之。

“没有?”裴子安用最尖酸刻薄的语气嘲讽她,“他都能为了你,将谭钧赶出去,发了好大的脾气,你是不是心中开心极了?”

“是不是觉得,他或许真的对你有几分情意?”

林婉儿神情木然,没有半分涟漪,淡淡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维护裴氏的脸面,您若是怀疑我,那我今日便和他断个干净。”

反正他俩也闹掰了,正好趁机会言明,也好让裴子安断了让她再去打探消息的念头。

“放肆!”

裴子安怒喝,枯瘦的脸上青筋暴起,因情绪激动,暗黄的肤色迅速充血,但因为身子枯槁,面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红晕。

“你别忘了,你的妹妹还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敢不遵我令,我就将你妹妹卖到窑子里···咳咳咳···”

站在门口候着的季杨,闻声,快速进来,轻拍裴子安的后背,给他顺气。

抬头的空隙,用眼神示意林婉儿倒水过来。

林婉儿上前,端了茶壶,不动神色将藏在指甲盖中的药粉和进水里,待到药粉与茶水相溶,将茶盏递过去。

垂眉耷眼,低声下气求饶,“婉儿说错了话,请二爷别生气。”

季杨伸手接了茶盏,裴子安凹陷的眼珠子恶狠狠盯着林婉儿,扬手就扇了过去。

林婉儿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似的,敏捷后退一步,躲过了这一巴掌。

裴子安震惊地望着她,颤抖着指尖怒斥,“反了天了你!”

她竟敢忤逆他!

林婉儿迎着裴子安几乎吃人的目光,几乎是挑衅般道。

“我脸上若是留了疤,家主会问的。”

“你!咳咳咳···”裴子安被气得又咳嗽起来,却无可奈何。

她说的没错,外人眼中,他是个病弱的谦谦君子,对未婚妻体贴温柔,是再温和不过的人。

他不能因小失大,坏了自己的大计。

季杨将那盏茶水送到他嘴边,“公子,喝口茶压一压。”

裴子安气喘吁吁,连忙灌了两口茶水,又缓了好一会,这才恢复如常。

他沉沉看了眼林婉儿,而后奇异地没再说这些,“上次你给的那路线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那不过是裴正卿的调虎离山计罢了。

上一世,她以为是真的路线图,献给了裴子安,结果裴子安派出去的人中了埋伏,全部折损。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裴正卿放出了好几个假消息,军需物资真正走的其实是另外一条路线。

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消息是我在葛将军送来的密信中偷看得来的。”她只陈述事实。

裴子安沉吟片刻后,吩咐,“继续打探,还有,你院中的夏荷死了,过两日我再给你送一个婢女过去,否则别人还说我苛待你。”

林婉儿早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知道反驳没用,她便没说什么。

翌日,品茗宴如期举行。

老夫人一早将林婉儿喊去,本想让她跟后面招待宾客,被林婉儿以要照顾裴子安为由,拒了。

今日的品茗宴,其实是为裴正卿挑选正妻,她不想掺和。

老夫人听说裴子安愿意出门见人,高兴地点头,“那你好好照顾子安,今日人多,别叫人冲撞了他。”

裴家的宴会,广邀世家贵女,香粉云集,热闹非凡。

老夫人带着谭可欣,穿着雍容华贵,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和赞美,笑得合不拢嘴。

那双过于精明的眸子,一一在贵女们身上扫过,带着审视和评判。

“老夫人,您今日这头面甚是华美,也就只有您这样身份的人戴着才能展现出它的美来。”

说话的是姬氏女,姬丛雯,也是众贵女中十分得老夫人青睐的人。

姬丛雯相貌端庄,面色红润,身材丰腴,看着就是好生养的,嘴又甜,老夫人听着很是受用。

裴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就该是这样的,端庄大气,子嗣缘好的才行。

老夫人拉住她的手,笑着拍了拍,“就你会说话。这头面我也不懂,还是正卿让人去给我买的。”

姬丛雯被老夫人拉住手,脸上的笑容像朵花似的,忙跟着道,“家主真是有孝心,我也想给我母亲买一套类似的,就是不知道在哪买的。”

一旁玩着的谭可欣闻言,忙回道,“就在翠云楼,还是林姐姐挑的呢。”

正说笑着的众人一听,有些尴尬地看向姬丛雯,但见她面上毫无半点不妥,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仍在等着老夫人的话。

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沉得住气。

老夫人往后看了眼谭可欣,示意她别乱说话,而后又笑着对姬丛雯道,“这有什么?待正卿来了,我让他告诉你。你们年轻人自去说,我就不操心这些了。”

姬丛雯笑着应是。

旁观的众人也听出了意思来,裴老夫人这是相中姬丛雯了。

姬丛雯家世好,样貌也是那种讨老人喜欢的,被挑中,旁人也没什么惊讶的。

有人却看不下去了,刘韵诗把玩着手中的珠串,笑着对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今日裴府的新茶确实不错,礼尚往来,我送老夫人一件礼物。”

说着,朝身后抬了抬手,女史忙上前呈上锦盒。

老夫人面上端着笑,心里却并没放在心上,她泱泱裴府,什么稀世珍宝没有?

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太不给皇室面子,便象征性打开了盒子,随意往里瞥了一眼。

正准备移开视线,却被里面的东西给吸引了目光。

淡漠的目光瞬间亮了,她一把合上锦盒,目光灼灼地看向刘韵诗,带着隐藏不住的激动道,“郡主真是太客气了。来人,看茶。”

裴老夫人松开了姬丛雯的手,转而又对刘韵诗以礼相待。

这是又看上刘韵诗了?众人一时看不明白了。


花径小道上,春露缓步跟在林婉儿身后,“姑娘,老夫人他们在后花园呢,咱不过去吗?”

林婉儿兴致缺缺,“与咱们无甚关系,就不去凑热闹了。”

春露下意识开口道,“姑娘,今日是给家主相看正妻人选,你不好奇吗?”

裴氏当家主母,可是会关系到林婉儿未来的人。

春露这个做奴婢的,都想替林婉儿打探些消息来。

比如老太太看中谁了?未来当家主母性情如何?喜欢什么,有什么要避讳的?

日后也好行事。

然而,春露担忧的这些,林婉儿之所以没放在心上,是因为她压根没打算待到那时候。

按照上一世的日子来算,这叔侄俩的那场大战也快了。

在这之前,她只需要给他们添把火,让他们无暇他顾,她好趁机死盾。

张家主事船运生意,张氏女上一世就是在品茗宴上被冤死的,刚刚她远远地瞧到那张家女正往这边走。

可这条小路往前,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裴子安。

她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假装赏花,让春露去给她拿壶茶水。

很快,隔壁小径上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姑娘,那裴二公子身子不好,咱们真要去讨好,怎么不去讨好家主呢?”

“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张雪娇面色郁郁,“若是能选择,我宁愿嫁给山野村夫,也好过给人做妾。”

“况且,裴二公子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也不愿做那讨人嫌的。”

“可咱家运船的生意越来越差···父亲说了,我若不做,不光阿娘活不下来,就连妹妹也活不下来。”

“况且,以我的身份,就算是给家主做妾都不够格的。我也不肖想裴二公子能看上我,我只做好父亲交代的,让娘和妹妹好过···”

主仆二人渐行渐远,林婉儿透过树丛看清了那人,正是张氏的庶女,张雪娇。

她忽而想到张雪娇上一世的结局,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许多。

如今世家势大,皇家夹在四大家族之间,战战兢兢,尤其是怕临近的越氏。

越氏生性残暴,好战掠夺,对皇族虎视眈眈。

皇家这次派清平郡主来联姻,也是存了想抱上裴氏这棵大树好乘凉。

而对于裴氏来说,若是联姻皇室,不仅可以壮大裴氏势力,更可以威慑其他三大家族。

但以裴老夫人为首的另一些裴氏族人更属意与世家大族联姻,一是不会受到其他三大家族的猜忌,再者,避免裴氏权力被皇族侵蚀。

于是,关于联姻一事,裴氏内部产生了分歧。

可上一世,这样的分歧,在张雪娇死后,便消失了。

张雪娇虽是世家大族之女,但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若是平时死在外头,也闹不出多大的动静,偏偏死在品茗宴上。

当着世家大族的面,指证清平郡主仗势欺人,陷害忠良,最后一头撞死在石柱上。

而清平郡主非但没有因为张雪娇的死收敛,反而咄咄逼人,盛气凌人之势,惹来众怒,也断送了裴氏与皇族联姻的可能。

刚刚那想要给裴子安献殷勤的就是上一世死在品茗宴上的张氏女,张雪娇。

上一世,她没关注这些,未曾在意,现在仔细一联想。

张雪娇的死,没那么简单···

一个有牵绊,努力想要活着的人,最后毅然决然地了结了自己。

要不是走投无路,要不是牵绊已经有了可托付之人。

而仅仅被人诬陷,远没到走投无路之际···


主要是精神被折磨狠了。

说白了,就是被吓坏了。

她暗暗骂了好几遍裴正卿,这才拢了衣服往外走。

迎面走来一群黑甲卫,个个面带甲面、凶神恶煞,她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瞧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姬丛雯?

与此同时,姬丛雯也看到了面容狼狈的刘韵诗。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之后,错开,各怀心事。

刘韵诗略一沉思,悟了:好啊,原来这次的主谋是姬丛雯!这贱人竟然敢诬陷她!

姬丛雯在心中叹了口气,大意失荆州,让刘韵诗给逃了。这帮贼人,拿了她的钱,竟还敢出卖她,等她回去,定要将其同伙查办。

只是,等到进了暗牢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前面的想法是多可笑。

阴森诡谲,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是她对暗牢的第一印象,待见到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黑衣人之后,她才真的害怕起来。

黑衣人受够了酷刑,供认不讳,姬丛雯无可辩解。

裴正卿手上的短刃闪着寒光,一点点割开姬丛雯脖颈上的皮肤,直到血珠滚落。

姬丛雯死死咬着唇畔,忍着疼,泪湿双睫。

她知道,在裴正卿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徒劳,她只有拿出一片赤诚。

“家主,我并无恶意,我只是爱慕家主,想求一见啊!”

裴正卿就像是没听到她的告白与求饶,甚是专注地又在她的脖颈上割开一条新的口子。

直到十道伤口划完,他才幽幽收回短刃。

这些伤口虽不致命,但纵横交错,血淋淋的,让她整个脖颈没一块好皮。

甚至说句话,都能牵扯到伤口。

姬丛雯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不已,脖颈处的疼痛让她没了心思再想其他,只一味的求饶。

“家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裴正卿抬手命人松开她身上的镣铐,姬丛雯瞬间瘫软在地,大喘着气,庆幸自己终于捡回了一条小命。

然而下一瞬,她被人大力抓起了头发,头重重磕在石头上。

钻心的疼,让她有片刻的失明,随即眼前一片猩红。

“啊!”

暗牢里响起她凄厉的惨叫声。

裴正卿缓慢地擦拭着十指,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她一眼。

而后吩咐下去,“将她丢进那条河里,泡够了十个时辰之后,扔进山林里,用猎狗赶着跑。”

林婉儿受的苦,他要十倍从姬丛雯身上拿回来。

方淮匆匆小跑着进来,看了眼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姬丛雯,小声道,“家主,老夫人来话了,说不管您如何惩处,裴姬两族的联姻不能废。”

两族联姻是老夫人最后的底线,亦是为了裴氏未来前途的考量,但屡次干扰裴正卿的决断,令其心生不满。

“老夫人还是心太闲了。”裴正卿摩挲着指上的扳指,吩咐,“将那解药分三次喂给老夫人。”

省得太早好了,又出来瞎指挥。

方淮领命,又禀道,“姬东夷在老夫人那,已经侯了多时了,定要见到您。”

姬氏也是百年世家大族,族中人善经商,其名下的丝帛生意遍布九州,财富难以估量。

这也是当初老夫人看中姬丛雯的一点。

裴氏坐拥中原最富饶的一百多座城池的势力范围,要提防其他三大家族的觊觎,就得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而养军队就得花钱,姬氏的财对裴氏来说很重要。

“家主,小女也是思慕家主,一时走错了路,若家主能开恩,我姬氏以后仍会是裴氏最有利的臂膀。”


“二爷会不会为难我家姑娘啊?”

这点方淮也说不准,裴子安性情阴戾,虽指望林婉儿替其办事,但他很会折磨人。

以前,就拿十分伤身子的凉药让林婉儿痛,得亏家主察觉到了,让内应给换了不伤身子、只看起来唬人的避子药。

这次被家主吓破了胆,不知还会怎样发疯,但好在他们在启云轩有内应,于是安慰春露。

“你回去好生看好你家姑娘,若是启云轩那边真有人来为难,便来找我。”

春露放心离开,方淮转身将这事与裴正卿说了。

裴正卿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在桌沿上,待他说完,指尖一顿,取来短刃。

方淮立刻会意,拿来琉璃盏放在桌上,看着他刺破指尖,任由鲜血流进琉璃盏,直到血量够了。

“拿去给狄兆,让他务必养好那蛊虫。”

方淮接过琉璃盏,望着里面的血红,想劝终是没敢,按照吩咐,将东西送去给了狄兆。

狄兆接过琉璃盏,忍不住唏嘘,“家主还真是心疼林姑娘。”

方淮见不得家主为旁人做到如此,又不敢说裴正卿,只能拿狄兆开刀。

“若不是你说用蛊虫能消散那凉药寒凉之气,家主怎会如此?”

狄兆一摊手,“那凉药吃多了会不孕不育,我这不也是为了家主以后的幸福着想。”

方淮哼了声,“就你懂了。”

“榆木脑袋。”狄兆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道,“且看吧,家主以后肯定会感谢我的。”

方淮不想与他闲扯,又交代了句,“家主说了,让你加些剂量,他见不得林姑娘疼的厉害。”

狄兆面上有些为难道,“剂量加多了,避子药效就会差的···”

方淮白眼,“就这点能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南疆蛊传人。”

出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裴子安这几日很是安分,就像是真的洗心革面了似的。

整日只在屋里抄写家规,谢绝见客,连林婉儿也不见。

老夫人宽慰了不少,“他能安分些,正卿也能放他一马了。”

李嬷嬷笑着说,“老夫人,您就别操心这些了,欣姐儿今日要去赏花宴,您不是说要给她叮嘱几句嘛?人已经到门口了。”

老夫人一听谭可欣来了,强打起精神来,拉着人叮嘱完,又交代林婉儿。

“婉儿,你年长些,今日务必看顾好可欣。”

林婉儿乖巧地应声,而后带着谭可欣上了去姬府的马车。

老夫人又躺回榻上,精神萎靡下来,“她多出去玩玩也好,省得在园中听到些不好的。大人的事,不该让小孩子跟着担惊受怕。”

李嬷嬷替她掖了掖被角,“有您在,欣姐儿必不会受委屈的。”

“只怕我这身子骨也护不了她多长日子。”老夫人说着,忽然睁开眼道,“也是时候,给她寻门好亲事了。”

···

姬府的赏花宴,办得甚是隆重,参宴的皆是世家大族的贵女。

刘韵诗不在受邀之列,世家女们没了顾忌,说话也放开了些。

但说来说去,都是说刘韵诗的那些话,又知道今日姬丛雯有意亲近裴家人,便簇拥着林婉儿和谭可欣,可劲地恭维。

林婉儿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只是点头附和,笑得腮帮子都僵了,终于到了午膳的点。

谭可欣看完了各式花草,也觉得无趣,便说等用过午膳就回去。

林婉儿求之不得,姬丛雯却异常热情,挽留不给走。

“真正的赏花,要到晚上才精彩呢,婉儿、可欣,若是错过了晚上的赏花,可是会有遗憾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