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长嫂要改嫁,疯批小叔失控了裴梓隽沈予欢
结局+番外长嫂要改嫁,疯批小叔失控了裴梓隽沈予欢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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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一木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梓隽沈予欢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长嫂要改嫁,疯批小叔失控了裴梓隽沈予欢》,由网络作家“南边一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杜氏眼皮一跳,不敢怠慢,忙堆着讨好的笑道:“公主身边的人自是伶俐的,传明白了,臣妇将我儿媳带来了。”说着,杜氏立即转头寻人。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外的沈予欢。杜氏心里不快,暗骂一声愚钝没眼力见。可也不好在外头斥她,憋着气好声好气,满是慈和的笑道:“予欢?来,快过来拜见公主!”她以为华阳公主只心血来潮,随口一说的。并不会将沈予欢放在心上。不想,华阳公主如此认真。在众人的视线下,沈予欢踩着尺量般的步子走去。所有人都自觉的给她让开一条路。“臣妇见过......”沈予欢的礼还未见完,就被一双白腻的柔荑握住,“大夫人无需多礼,本宫早就想结识你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沈予欢有些惊讶的看向华阳公主,华阳公主容貌明艳,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曳地绣凤宫...

章节试读

杜氏眼皮一跳,不敢怠慢,忙堆着讨好的笑道:“公主身边的人自是伶俐的,传明白了,臣妇将我儿媳带来了。”
说着,杜氏立即转头寻人。
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外的沈予欢。
杜氏心里不快,暗骂一声愚钝没眼力见。
可也不好在外头斥她,憋着气好声好气,满是慈和的笑道:“予欢?来,快过来拜见公主!”
她以为华阳公主只心血来潮,随口一说的。
并不会将沈予欢放在心上。
不想,华阳公主如此认真。
在众人的视线下,沈予欢踩着尺量般的步子走去。
所有人都自觉的给她让开一条路。
“臣妇见过......”
沈予欢的礼还未见完,就被一双白腻的柔荑握住,“大夫人无需多礼,本宫早就想结识你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沈予欢有些惊讶的看向华阳公主,华阳公主容貌明艳,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曳地绣凤宫装衬得她气质尊贵。
只是华阳公主的话让她觉得有些好笑,说的和真的一样,都是小叔的功劳。
突然,感受到一道肆无忌惮的目光。
沈予欢微微错眸,见一名大腹便便的青年男子正看着自己,那眼睛似要黏在她身上一般,令她感觉分外不适。
好在,华阳公主并未在此多留,“走,随本宫进去为大夏祈福吧。”
华阳公主丝毫没有理会众人,拉着沈予欢就往里走去。
她那迫切和那亲昵,让人一目了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人神情都有些微妙。
华阳公主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是抱着为大夏祈福的名义,拉上几个命妇,这才好不容易求得父皇允准出宫的。
不然,依着她的心思,只想单独叫了沈予欢一人出来了。
现在反而觉得众人碍事的很。
沈予欢抽了两次手,都没抽出来。
无奈,只能被动的跟着华阳公主走。
她清晰的看到华阳公主那精致的小脸儿紧绷着,一双丹凤眼亮晶晶的,那兴奋绷都快要绷不住了。
两个人携手进了大雄宝殿,没有允许,其他人只能先在外候着。
二人分别上了香,跪在佛前。
华阳公主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对着高大的佛像满是虔诚,嘴里念念有词。
沈予欢也望着那悲悯众生的佛像,也虔诚的默默乞求道:“希望佛祖保佑小叔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片刻后跪拜完,二人才起身。
“走吧,随本宫去后山看看景儿去。”
华阳公主拉着沈予欢就往外走,眼见着裴锦瑶就要跟来。
“你们都不准跟着。”华阳公主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裴锦瑶被当众下了脸,羞臊的小脸儿涨成了猪肝色,感觉丢脸又难堪。
她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帕子。
看着沈予欢的眼神都是嫉恨。
杜巧薇眼神闪烁了下,安慰的拍了拍裴锦瑶的手,“表妹算了......”
这边华阳公主说完连心都没入,而是自来熟的问沈予欢:“你许的什么愿?”
沈予欢一本正经的道:“希望夫君早日投胎。”
华阳公主只是那么随口一问,听她这么一说,不由问道:“你可真痴情,汝宁候世子都离世这么多年了,你还念着他啊?”
痴情吗?
他对她本就没情,她又何来的痴情?
华阳公主见她只是微垂着眼,以为自己惹人伤怀了,心里多了些同情。
她看着她那张素净的芙蓉面,心里暗道,也看不出比自己年长多少,就成了寡妇,真是可怜。
华阳公主本就不是矜持的性子,索性直奔主题道:“听说是你将裴指挥使一手养大的?
他小时候也那么冷漠吗?他对你也不苟言笑吗?他最喜欢什么东西啊?
他喜欢吃什么糕点?他平时喜欢去哪里?我都没见他笑过,他笑起来一定好看。”
沈予欢不想华阳公主竟如此直白,让她微微楞了下,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那感觉,就好像自己辛苦养大的小狼崽太惹人喜欢,被人惦记上了,可那小狼崽迟早是别人的。
“公主喜欢小叔?”
华阳公主顿时张大双眼,道:“大夫人看出来啦?”
“公主这般模样,就算再是迟钝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华阳公主顿时面色发红,羞赧的道:“大夫人笑话我。”
她停下脚步,捉着她的手晃了晃,撒娇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沈予欢忙道:“公主莫要如此唤我,臣妇担不起公主这声姐姐,公主唤我名字也好。”
让人听了去,就是僭越了。
华阳公主也知规矩如此,从善如流,“好吧,予欢你就跟我说说嘛,我问他什么,他一句都不答我,真是不近人情。”
沈予欢扯开唇角,“只是公主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先回答哪个好。”
“都说都说说嘛......”
沈予欢自是不可能将裴梓隽的隐私随便说给人听,只挑无关紧要的道:“小叔他从小就不喜笑,他怕苦......”
尽管如此简单而敷衍的回答,可华阳公主仍旧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的还一脸欢喜道:“我也怕苦,没想到我们竟一样......”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已然到了后山。
后山景色果然怡人的紧,对于两个被圈养在后宅和后宫的人来说,足够转移视线,心情都觉得开阔了不少。
这时,华阳公主有些内急,当即道:“予欢你等我一下,我去更衣就来。”
“我陪公主......”
“不用不用,我很快就来,予欢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好。”
华阳公主不等她说什么,已然脚下如飞地走了。
她还想多听听裴梓隽的事儿呢。
待华阳公主走了后,文脂匆匆来到沈予欢身边,忧心忡忡的道:“主子,这天似乎要下雨,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主子最怕打雷闪电了,文脂有些担心。
沈予欢也抬眼望了下天空,从东北方向有大片乌云覆盖过来,她心下也有些不安,“再等片刻吧。”
她的话音才落,一眼就看到一道人影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沈予欢一眼看见那大腹便便的男子,心里当即咯噔了下。
之前他那眼神就让她不舒服,现在华阳走了,他就出来了。
定是悄悄跟着过来的,她心下警惕起来。
“在下是申国公府世子,没扰到大夫人吧?”
邓世子本就是个五短身材,又长了一身的肥膘,整个人显得圆滚滚的,像个肉球,一双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
有些浑浊的眼神只在沈予欢身上打转儿,眼里都是明赤赤的垂涎。
沈予欢听说过邓世子,他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仗着家世,欺男霸女,恶事没少做。
文脂当即警惕地挡在沈予欢身前,满眼防备地瞪着邓世子,“邓世子想要做什么?”

邓世子一看见文脂,眼睛里闪过阴沉,可在美人儿面前总要装装样子。他歪着头去看沈予欢,舔着脸道:“夫人别怕,我没恶意,这山上蛇虫多,怕你被咬伤,恰好我多带了驱蛇粉,特意给你送来一包。”
说着话,邓世子就走了过来,沈予欢心头厌恶,淡漠的道:“我自己带了,不需要。文脂,我们走吧。”
邓世子身子一晃就挡在了主仆身前,笑嘻嘻的道:“夫人带的那个不管用,我这个效果强......”
说着,那猪蹄般的手掌摊开,里头是一只鲜亮鼓鼓的荷包。
因他凑的近,一股浓郁有些呛鼻的异香扑鼻而来。
沈予欢当即拉着文脂往后退了几步,小脸紧绷,“我说了不需要。”
邓世子却好像没听到拒绝,也像是看不出人家脸色似得,“夫人不用和本世子客气,说起来,我和你夫君裴怀钰以前还是好哥们呢。
他的遗孀,我照顾着些也是应该。”邓世子丝毫不知收敛,继续靠近,伸手就要去握沈予欢的手,似要强行将荷包塞给她一样。
“邓世子请你自重。”文脂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荷包吧嗒一下落在地上。
文脂疾言厉色的道:“让开。”
邓世子见文脂几次碍事,又加上她那不假辞色的态度,顿时恼羞成怒。
眯缝眼一瞪,呵斥道:“你这丫鬟好没规矩,主子的事儿你也管,滚开吧你。”
说着,他一把就将文脂给扒拉到了一边。
他的狗腿子趁机上前,很是粗鲁的捉住文脂的手腕,不让她过去。
沈予欢面色一变,“住手,邓世子想要干什么?你若再放肆,我势必找我那指挥使小叔给我做回主!”
邓世子听到裴梓隽的名字,身子一颤。
可色迷心窍的他却又想,这荒山野岭的,他欺负了这小寡妇,她有脸找她小叔子告状吗?
他不信她敢对人讲。
只一瞬,邓世子猥琐的笑道:“夫人别怕,本世子没有恶意,我知道这里有一处地方更美,夫人跟本世子去看看,保准你看了都不想离开......”
然而,眼前忽然一暗,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在了他的身前。
邓世子仰起头刚要咒骂,就对上一双仿若浸了墨般幽邃漆黑的眸子。
看他那眼神如同看个死人。
邓世子瞬间面露惊骇:“裴裴,裴指挥使......”
想到他的凶名和刑讯手段,邓世子心里懊悔不迭。
急中生智,连忙低头去捡地上的荷包,献宝般的捧在手里:“裴指挥使,我我我就是担心夫人的安危,就就就是好心过,过来给她送荷包的......”
裴梓隽眸似刀剑之光,周身气息如寒冬冰雪,薄唇轻启,“滚。”
“哎,哎,我滚,我这就滚......”邓世子连连点头,当即转身逃命般的把腿便跑,那速度甩的一身肉都似起飞了般。
“小叔,你,你怎么来了?”沈予欢有些余悸问道。
转眼见他穿着绯色对襟鱼鳞甲,周身寒意凛凛。
那整齐利落的发髻上沾了点点水珠,不由道:“小叔是在执行公务吗?你淋雨了?怎的不坐车......”
听着她那彷如羽毛扫过心尖儿般关心的话语,心弦拨动,裴梓隽缓缓转头,神色已然恢复平静,“无碍,嫂嫂我们回城。”
京城那边远远雷声轰隆不断,裴梓隽知道沈予欢最怕打雷闪电,他先回了趟府,才知华阳公主叫了她来上香的事。
“回去?”沈予欢有些迟疑,“可是,华阳公主她......”
“嫂嫂不用管,我会和她说。”裴梓隽说着对她微微扯了下嘴角,“我还有事要忙,我们快走吧。”
沈予欢不由猜测,他应是为了她才特意过来的。
心下一暖,同时又有些自责,“其实没事的,你忘了,我有你给我的护身符。”
没得到回答,沈予欢也看不到小叔的脸色,不敢耽搁他的时间,紧跟在他身后往山下走。
中途,正好遇到匆匆而来的华阳公主。
裴梓隽追来的事儿,众人消息灵通早就传开了,华阳公主一听说,迫不及待的追了过来。
一到裴梓隽的面前,华阳公主就没了之前公主的派头,整个人都有些扭捏起来,“裴梓隽,你怎么来了?”
裴梓隽眉眼不动,平静的仿若镜湖,无波无澜,无悲无喜,“公主既已上完了香,嫂嫂身体不适,末将这就带嫂嫂回去了。”
说完,裴梓隽也不等华阳公主回答,提步便走。
沈予欢有些歉意的对华阳公主扯了下嘴角,连忙跟了上去。
只是华阳公主却还僵立在原地,回不过神来,这还是裴梓隽头一次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平时,任她软硬兼施,手段用尽,都听不到他多说两句。
每次缠的他不耐了,他便用着锋锐慑人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她就没骨气的被逼退了。
众人望着前后脚离去的叔嫂二人,可谓心思各异。
明明叔嫂二人相差六岁,可看着嫂嫂好像比小叔子年岁还小似得。
只是大多人觉得,看来外面传言果然属实,这位文武双全,年轻有为的禁卫军指挥使真的重视他这寡嫂。
这香才上完,人就追了过来,这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这边,裴梓隽到了没人的地方就叫停马车。
让文脂拿出围帽,他亲自给沈予欢戴在头上,“我还在值上,不能离开太久,嫂嫂随我骑马先回去吧。”
沈予欢有些惊讶,小叔的意思是让她跟他共骑一乘?
当即拒绝道:“我坐车回去即可,小叔自行回去吧,不必担心我。”
“快些吧,被人发现我擅离职守,就麻烦了。”
沈予欢面色一紧,面带两分迟疑,“可这于理不合......”
“事急从权,嫂嫂又戴着围帽,谁能认识?嫂嫂再耽搁下去,回去我就被责罚了。”
沈予欢生怕小叔因自己被责罚,一想,自己戴着围帽,旁人自是认不出自己。
想好后,她不敢耽搁时间,当即就戴上了围帽。
裴梓隽见此,转身的一瞬,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利落的翻身上了马,在沈予欢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子腾空而起。
“啊......”沈予欢惊呼了声,双手慌乱的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手。
等她坐稳的时候,人已然坐在裴梓隽身前了。
她整个人都似是被他圈在怀里一般。
可沈予欢却已经顾不上去在意这些。
她从未骑过马,第一次坐的这么高,一颗心似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沈予欢紧张害怕的小脸儿发白,顿时就后悔了,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急声道:“不行不行,我还是坐马车吧,小叔快放我下去,我啊......”

心中都是气闷,真不知这老夫人为何就不能安生些。
沈予欢几乎形成条件反射的一下站起身,眸底闪过一抹紧张,转脸往外看了一眼。
果然,婆母杜氏身边的梁妈妈,她昂头挺胸的正站在门口处,面色带着些不耐之色。
平时婆母很少打发人来寻自己,这一大早上来寻自己,定然有事的。
“走吧......”
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去面对。
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容不得她逃避。
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梁妈妈看到她出来,脸上立即挤出一缕笑,微微欠了欠身,“大夫人。”
看到她这做派,不但没让沈予欢主仆放心,反而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因为太过反常了!
平时梁妈妈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了一样,她那脸色耷拉得。活似在跟她讨生活一样。
婆母杜氏是个蛮横强势又霸道的性子,自从她儿子裴怀钰的死讯传回后,沈予欢和裴梓隽两个人便成了裴家的罪人。
杜氏将儿子的死都归咎在她们身上。
咒骂沈予欢是个丧门星,又骂裴梓隽是克星,是她们害死了她的儿子。
那段日子,沈予欢和小叔都笼罩在杜氏怨毒的阴影里。
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担心杜氏发疯。
裴家这宅子,是祖辈时赐下的。
占地面积极广,虽与二房和三房的人都住在一个宅子里,加上仆从,可仍旧不显拥挤。
几房各过各的,也泾渭分明,也还相安无事。
主宅外的东和西都配有跨院,跨院与主宅之间隔着一条窄小而幽深地巷道。
西跨院那边住着裴家各房的老姨娘们。
沈予欢和裴梓隽所居住的则是东跨院这边最后一所,属于裴府东跨院的最后一所院落。
而裴梓隽所居前头跨院里,居住的多是借居的外客什么的。
那些院落有单独对外的门,因沈予欢入住进来后,外客所居巷道这边的门就都被锁了。
故而这条巷道除了早起洒扫的仆从和跑腿的小子丫头,平时极为肃静。
兰熹院去往杜氏的桂香院距离不是太远。
只需经过一段巷道,在过一道角门,穿过月洞门,过个抄手游廊便到了。
沈予欢一进桂香院的花厅,就见婆母杜氏在椅子里坐着。
她的左手边坐着未出阁的小姑子裴锦瑶。
而杜氏的另一边坐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旁边坐着个十六七岁俏丽的少女。
正是杜氏的娘家嫂子杜夫人和她侄女杜巧薇。
她们正说着什么,杜巧薇掩着小嘴儿笑的明媚。
杜氏的眼角含着真切的笑,倒不似平时那般刻薄,反而因此多了些亲近感。
“媳妇见过母亲,见过大舅母。”
沈予欢心下闪过一抹猜疑,婆母的娘家人来了,杜氏叫她来做什么?
“你这孩子,嫁进来也这些年了,怎的还这么生分拘谨?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礼,外甥媳妇快过来坐下。”杜夫人亲切的说道。
沈予欢神色不动,心里只觉这杜夫人的热情来得突兀也尴尬。
她以前见她,她可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教她如何为人儿媳的。
杜夫人丝毫不觉尴尬,她的目光在沈予欢那张白嫩的芙蓉面上看了看,隐着酸气,笑道:“外甥媳妇二十有五了吧?这才半年不见,怎么看着更水灵了?
这不知年龄的,说是二八少女也没人怀疑,说来还是小姑会养人。”
说者无心,可沈予欢却心头一紧。
她差点怀疑杜夫人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沈予欢强自镇定的只谦虚的道:“大舅母谬赞了......”
一旁杜氏听着自家嫂子的话,眼神落在沈予欢的瓷白的脸上。
“坐吧。”杜氏不冷不热的接话道,“嫂子也太会夸人了。”
那眼神又阴又冷,看的沈予欢心里越发不安。
低眉顺眼坐在裴锦瑶的下首位置上,只卡了半坐。
杜巧薇看着沈予欢,那双灵活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轻视,起身对她福身一礼,“巧薇见过大嫂嫂。”
沈予欢忙起身还礼,“巧薇妹妹多礼......”
裴锦瑶经舅母一说,眼神不善的落在沈予欢那张脸上,的确如大舅母所说,白嫩的似能掐出水似得。
再加上她那文文静静,秀秀气气恭顺态度,让人挑不出错的模样,让她心生厌烦同时又生妒忌。
“哼......”裴锦瑶撇了撇嘴转开视线,阴阳怪气的嘀咕道:“笑一下能死吗?
连点礼数都没有,整天丧着脸,恁地晦气!”
她的声音不高,沈予欢又挨着她坐,离的很近,自是听见了她的嘀咕。
其实她以前也笑的。
可是那时杜氏时常发疯,一次她去请杜氏用膳。
不巧杜氏又想起了死去的儿子,一眼看到她的笑脸,当即就发了疯。
对着她便是龇牙咧嘴恶狠狠地一通咒骂:“你夫君死了你还笑?你个毒妇,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啊,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一边咒骂一边劈头盖脸的打了她几耳光。
从此,沈予欢便再不笑了。
尤其是在杜氏面前,她不露半点情绪。
杜氏生了一儿两女,大女儿早出嫁了,裴锦瑶是她最小的女儿。
杜氏一下没了儿子,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小女儿身上。
平时将小女儿宠爱的跟眼珠子似的。
至于裴锦瑶这种刻薄的话,杜氏从来不管。
沈予欢以前听了,还争一口气。
可争来的结果是自己小肚鸡肠,不孝不悌,不但抄经跪祠堂,累的梓隽跟着她两天没吃饭。
沈予欢认清了现实,既然没有尊严,被人做主,那就努力去让自己有做主的力量。
一旁杜夫人端了茶,装作没听到。
她赞沈予欢那么一句,自是为笼络她而已。
沈予欢就算是天上的神女,只要不妨碍她女儿的利益就行。
杜氏这时命令道:“你表妹要在家里小住一阵子,你没事多陪陪她。”
“给甥媳妇添麻烦了。”杜夫人笑着一句,又严肃的嘱咐了巧薇几句。
巧薇面带俏皮的一一应了。
杜氏在旁不满道:“巧薇自小就乖巧懂事,嫂子你无需嘱咐这些。”
说完,故作蔼然的对沈予欢道:“梓隽如今十九岁了,马上就及冠,如今正是议亲好年岁,你两个叔父找我商量了一番,有意给梓隽定门亲......”

裴梓隽眼见她脸色煞白,那秋水眸里写满了无助,他暗暗捏了下拳。
须臾,他无声的深吸一口气,话语才带几分讥嘲道:“这么说嫂嫂都相看好了?随嫂嫂喜欢便是,何须问我?”裴梓隽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雪,起身穿上了官靴。
“不是,小叔......”
裴梓隽不等她说完,对她抱手一揖,转身往外走去。
大步出了兰熹院,眼看就要进侧门了,裴梓隽眸子一眯,忽然脚步一顿,“临风你记得让陆逸安过来给嫂嫂来请个平安脉,嫂嫂若有哪里不适要及时告知我......”
就在这时,一名十来岁的小子飞奔而来。
是万管事家的小子,都叫他小万儿,看样子像是找嫂嫂的。
小万儿也没想到会遇到二爷,立即停下脚,恭敬的行礼,“二爷!”
裴梓隽顺口问道:“何事?”
小万儿不敢怠慢,恭敬的道:“回二爷,是有人给大夫人送的帖子和一封信笺。”
“拿来我看!”裴梓隽淡声道。
小万儿躬身上前,将手里的东西捧到裴梓隽的面前。
裴梓隽看也没看那帖子,而是拿起那封信笺,上面只落款儿是‘六娘子’。
他漆黑的目光在那落款儿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小万儿只觉得空气都凝固了似得,背脊也浸出了冷汗,平举着的双手也发颤起来。
裴梓隽到底没有打开那信,片刻才将信笺放回到了那孩子的手上,“送去吧。”
小万儿如蒙大赦般行了一礼拔腿就往里跑去。
裴梓隽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风轻云淡的吩咐临风道:“等我离京后,你就将我吩咐你的那件事办了吧。
办的干净点,记住,我不要他的命,我要他如同畜生一样,只能爬行!”
临风浑身一抖,“是......”
暗道这邓世子真是惹谁不好,偏去招惹二爷的逆鳞。
简直找死。
......
兰熹院花厅里的沈予欢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眉头微蹙,难道小叔是在责怪自己僭越了不成?
可她只是转达杜氏的话而已,也是让他心里有点准备,又没做他的主,他这般做什么?
沈予欢也有些恼,难怪人总说儿大不由娘。
尤其是心思,让人猜不透,果真如此。
小叔虽不是她儿子,可是,她看着他长大的。
也和她儿子也没什么区别吧!
“主子,沈夫人又送来了帖子......”木丹从外头走进来道。
沈予欢听了,瞬间神色有些冷恹,“没完没了,你去和门房说声,以后沈家的任何东西都不要收,说了几次了,他们听不懂吗?”
“是,主子,还有,还有漠北来的......信。”木丹迟疑的小声道。
沈予欢闻言,眸色更冷淡,“再加上一个,漠北的东西和信笺一律不要再收!”
木丹应了声去了,心里也是无奈,只要有心,哪里是谁能拦得住的?
月月如此,年年不断。
沈予欢头疼的捏起眉心。
“主子,主子......”
这时,文脂提着食盒气喘吁吁的匆匆跑进来,“主子,主子,您快去前院看看,大爷他回来了。”
“哪个大爷?”沈予欢有些懵。
“就是咱们府里的大爷啊,是主子您的夫君啊!”
“什么!”沈予欢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的夫君裴怀钰已经死了十年了!
主院花厅
杜氏的哭嚎声惊天动地,像是十年前骤然传回她儿子死讯时那般,哭的撕心裂肺的。
那动静,让沈予欢惊心动魄!
她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到门口的。
当一眼看到花厅里立着的男人时,沈予欢整个人仿若化为石雕,一下呆在原地。
时光的长河足以让人面目全非,改头换面。
里面的男人即便过了十年时光,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是她供了十年牌位,享了她十年祭祀香火的夫君裴怀钰,又是谁?
她那死了十年的夫君,死而复生回来了!
只是曾经那个骄傲且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已然蜕变成了魁梧伟岸,英俊成熟的男人!
婆母杜氏神情都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失态。
她抱着儿子的手臂,一下下的捶打着,又哭又骂道:“你可真个讨债的,怎的就让老娘不省心啊?
你知不知道当年娘听到你的死讯,差点跟着你去了啊......”
“儿不孝,让娘操心了。”裴怀钰声音哽咽,面露愧疚。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会儿,杜氏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沈予欢,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持帕胡乱的抹了脸上的涕泪,却喜形于色的道:“予欢你看谁回来了,你男人怀钰他还活着,我的儿还活着啊!”
裴怀钰闻言转过身看向门口。
女子一身寡素衣裙,勾勒着她曼妙的身姿,她只静静地立在门口。
如一树盛放的梨花,恬静却自有芳华。
一瞬间,便与记忆里的少女重叠在一起,可容色远胜当年。
那浓密的满头青丝只被一根白玉簪绾在脑后,衬得她雪肤花貌,柔嫩娇媚。
身上还多了些岁月沉淀下来的冷清和泰然处之的独特气度。
只一眼,裴怀钰就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记忆中那涉世未深的稚嫩懵懂少女,竟出落的这般风姿绰约,他险些没认出来。
想到她为他守了十年,裴怀钰心中悸动,又发热的厉害,薄唇微动,“予欢!”
然而,沈予欢面色惨白,她的视线已然停留在裴怀钰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在看着沈予欢,同样的面色发白。
不同的是,那女子眼里蓄泪,唇瓣微颤。
窈窕的身子摇摇欲坠,神情悲喜交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予欢指甲无意识的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指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翻腾的情绪。
一如记忆中的一样,她还如曾经那犹似菟丝花般娇娇弱弱。
什么都不需要做,自小就被大家都捧在手心里,只要皱皱眉就会惹得爹娘、兄长们疼惜。
面前女子,同样失踪了十年,她的嫡亲姐姐,沈婉嫆!
现在竟跟着自己的夫君一同出现?

杜氏蔼然的对沈予欢道:“梓隽如今十九岁了,马上就及冠,如今正是议亲好年岁,你两个叔父找我商量了一番,有意给梓隽定门亲。
我想着,他如此敬重你这个嫂嫂,这件事由你跟他说最合适,等等我和你叔父他们商量商量。
梓隽的婚事是我们裴家的大事,马虎不得,到时我着人整理出一个册子出来,让他看看。”
沈予欢捏着帕子的手紧了下。
‘定亲’两个字,像是猝不及防的给了沈予欢一记棒喝,砸得她有些发懵。
随之愤怒又难受起来,像是自己的孩子,突然就要被卖了一般。
小叔的终身大事,她当然希望他找个合心意的姑娘。
而不是他们谋取利益的工具。
只是,小叔的婚事怕是他也做不得主的。
沈予欢忙道:“小叔他的事,还是......”
杜氏却不等她开口说完,而是继续道:“这件事不急,我就是提前知会你一声儿,你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与他,让他心里有个数就成。”
“另外呢,梓隽他毕竟是禁卫军指挥使,身份不比寻常,还住在外客院里也不像话。
都怪我上了些年岁,只一心都痛心你夫君他命短......”杜氏持帕抹了抹眼角,随即一叹,“唉,故而忽略了梓隽,倒是我这个嫡母的不是了,说来也是你这长嫂的不上心。
若你上心些,早些提醒我,哪里还用得着我才想起来?得空你和他说声,让他搬回主宅住吧,引澜轩还空着......”
杜氏说着心里却暗恨不已,真是让那野种撞了大运,他怎么就不声不响的平步青云了呢?
这若是我儿还活着,这光耀门楣的风光之事,哪里会有那野种的事儿?
都应属于我儿的,平白的让他捡了这大便宜。
若早知道那个野种有今日成就。
当初她就对他好些,也不至于让她这个嫡母在那野种面前一句话也说不上。
想到此,杜氏心里更加难受,看着沈予欢的眼神里的阴冷都快压不住。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这贱人也水涨船高起来,再也不能如之前那般随意发落了。
“今儿叫你过来是有另外一宗事,华阳公主让人送了帖子,明日约我去万佛寺上香,特意让我带上你。”
这才是她叫沈予欢过来的主要原因。
“华阳公主是皇后的嫡出公主,身份尊贵,既然华阳公主抬举你,那你切莫失了礼数。
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带上平时我让你抄的经文,一道给怀钰供奉了吧。
记得去了后,就跟在锦瑶和巧薇的身边,别乱说话,也别乱走,切莫做出有失我们侯府体面的事。”
华阳公主?
沈予欢一时心生疑窦。
她只知华阳公主,却从未见过。
以前,杜氏怕她守不住,严禁她外出。
直到小叔出头后,杜氏再阻止不了,但每次都要严厉敲打一番才甘休。
沈予欢抬起眼,“那婆母就如以前那般回绝了吧。”
杜氏一噎,哪里听不出她是故意再给自己添堵,但也不耐与她分说,“能回绝,我还用和你说?行了,回去准备吧。”
直到次日坐进马车里,沈予欢的心思都是乱糟糟的没个重心。
裴梓隽昨日没回府,只让临风回来和她说了声,宫里有事。
杜氏让她转达的话,自然也就没机会说。
虽皇宫与裴家同在京都,可圣上对裴梓隽日益倚重,他又身兼数职,忙的时候几日不回也是常有。
尤其这半年来,离京半月或月余更是有之。
沈予欢与裴锦瑶和杜巧薇坐一辆马车。
裴锦瑶看着她抿着唇,垂着眼,那不理人模样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近乎用呵斥的口吻道:“出来了你给谁脸色看呢?
不愿意与我们待在一处,你就回去,看见你这张丧脸就烦。”
沈予欢闻言忽然抬起头来,声音一如之前那般轻柔的道:“小姑说的算吗?”
大抵是裴锦瑶没想到她会回嘴,准确点说,这几年她已经被母亲调理的服服帖帖的,无论她说什么,她都不敢回嘴。
她问的这么认真,裴锦瑶顿时就当成沈予欢在和自己叫板,一双眼登时立起,拔高了一声,“你说什么?”
沈予欢重复道:“小姑若能做主,我就下车回去。”
“你......”裴锦瑶气结,瞪着沈予欢。
她能做主的话,还用和她在这里废话吗。
是华阳公主点名让她一道上香的。
若不然,谁想看她?
一旁的杜巧薇眼神闪了下,当即安抚的拍了拍裴锦瑶的手。
转而对沈予欢道:“大嫂嫂别和锦瑶一般计较,她就是小孩子心性,有口无心的。”
沈予欢没接茬,又如之前那般垂了眼。
心里在鄙弃裴锦瑶,连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还跟她汪汪什么呢?
她并不是怕裴锦瑶,而是她也就乱吠这点能耐。
杜巧薇感觉自己好心没好报,心里也不快了,转脸对裴锦瑶摇了摇头。
“表姐理她作甚?她就是个不知好歹。”裴锦瑶不但任性还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更受不得气。
这一吃瘪,自是不想与之一车,当即喊停了马车。
叫了杜巧薇一起去跟母亲坐一辆车去。
裴锦瑶也不等杜巧薇,当先下了车,气呼呼地先走了。
杜巧薇却对沈予欢道:“表嫂见谅,锦瑶被宠坏了。”
说完,她也不等沈予欢说什么,只歉意地颔首了下,跟着下车了。
车里一下宽敞也安静起来,只是沈予欢看着远处的天色有些阴云,但愿不要下雨才好。
只是杜氏的反常,华阳公主带着她上香,让她倒是琢磨出味儿来了,多半应该都和小叔有关。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这些人的嘴脸可真够丑陋的,小叔默默无闻时,无人问津。
如今他青云直上了,这一个个的都贴上来了。
更好笑的是,就连自己这个寡嫂也让人看到了。
万佛寺位于京外二十里外的半山腰上,出发的时辰很早,就这马车的速度只一个半时辰便到了。
沈予欢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了会儿便来了瞌睡,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听到文脂唤她的声音时,发现已然到了万佛寺。
钟声,香火气,钵声,诵经声交织出的是庄严神圣气息。
大夏气候宜人,一入四月,便生机勃勃一副盎然景象。
沈予欢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华阳公主今日约的并非只有汝宁候府一家,还有其他人家的女眷。
来的都早,此时便都在下头等着华阳公主。
命妇贵女的都穿着五颜六色的华衣彩裙,都是体体面面的。
反而沈予欢这身素衣瞬间就显得格格不入,也因此吸引了不少打量和探究的视线,以及一些细碎的议论声......
沈予欢被众人的视线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去看杜氏,她和杜夫人正与其他妇人说话,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她。
而裴锦瑶和杜巧薇在与其他贵女正喜笑颜开,妙语连珠的正说的起劲儿,脸上还有难掩的得意,丝毫看不出有对她时的那刁蛮劲儿。
沈予欢早就习惯了被她们怠慢无视,因为,这些对她来说造不成半点伤害。
她也不觉无聊,万佛寺后山风光迤逦,她已经多年不曾来过万佛寺了,也不知有没有变化。
眼下只见后山雾霭弥漫着迭起的山峦上,犹似仙境,让她有些出神。
直到众人都精神一震,皆是整理自己的衣裙的看向来时的路时,沈予欢发现华阳公主来了。
众人无不满脸堆笑的从沈予欢身边走过,纷纷迎上前去福身见礼。
沈予欢早被挤的退到了边上,也跟着无声的福身。
只听众人参差不齐的道:“见过华阳公主。”
沈予欢这些年早养成了安静自持的性子,没多少好奇心的去看。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清亮的女声道:“汝宁候夫人,你那儿媳呢?本宫的人,话没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