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黎微裴桢的小说微光不予离人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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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栀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微裴桢的女频言情小说《黎微裴桢的小说微光不予离人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娴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微一声叹息。窗外雷声乍起,落地窗前闪过一道夺目的电光,彻底将黎微自回忆拉出。紧接着,便是雨声大作。裴桢开了客厅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黎微睁不开眼。可就在下一秒,她手被裴桢拉起,冰凉的触感自指尖滑过指骨,牢牢卡进她无名指上。黎微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杏眼恍然起了水雾,连长睫都在颤抖。裴桢温柔摩娑她的手。“旧的摘了就摘了吧,新的可要一直带着。”说着,他双手捧起黎微的脸,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额头,“抱歉,求婚计划被打乱。”“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但我想你会接受的,对吧?”黎微心乱作一团,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了上来,有很多话想问他。可话还在心底斟酌时。门铃响了。黎微借着由头去开门。却在大雨滂沱里,看到了通身湿透的阮素清。暴雨引得她眼前水汽氤氲。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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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微一声叹息。

窗外雷声乍起,落地窗前闪过一道夺目的电光,彻底将黎微自回忆拉出。

紧接着,便是雨声大作。

裴桢开了客厅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黎微睁不开眼。

可就在下一秒,她手被裴桢拉起,冰凉的触感自指尖滑过指骨,牢牢卡进她无名指上。

黎微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杏眼恍然起了水雾,连长睫都在颤抖。

裴桢温柔摩娑她的手。

“旧的摘了就摘了吧,新的可要一直带着。”

说着,他双手捧起黎微的脸,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额头,“抱歉,求婚计划被打乱。”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但我想你会接受的,对吧?”

黎微心乱作一团,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涌了上来,有很多话想问他。

可话还在心底斟酌时。

门铃响了。

黎微借着由头去开门。

却在大雨滂沱里,看到了通身湿透的阮素清。

暴雨引得她眼前水汽氤氲。

但她没看黎微,而是在密如布的雨帘里,将目光落在黎微身后的不远处。

凄然问道:“裴桢,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满室沉默。

只有大雨坠地的声音,室内老式钟表又开始“铛铛”作响。

黎微下意识回头,一眼便看到裴桢紧握拳头,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眸色沉沉,目光却一瞬都未从阮素清身上离开。

窒息感如钝刀子般划着她的心脏,黎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

直到讥诮在裴桢眼底漾开,他笑得毫无温度,“阮素清,照照镜子,你现在狼狈的样子远没有你当年出国杳无音讯来得洒脱。”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并帮助一个在我落魄时抛弃我的女人?”

幽怨的话语,还带着些咬牙切齿,可却一点恨都听不出来。

她哽咽,“我当初是有苦衷的。”

裴桢不安地松了松领带,“阮小姐,你的解释太迟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暗波涌动,上演着苦情偶像剧。

只有黎微站在下风口,雨珠倾斜,溅湿了她睡衣裙摆,但都没有心里冰凉。

“要不──”

她叹了口气,逼退了眼底的湿儒,“先进来说?”

毕竟她站在门口怪冷的。

“不需要。”

裴桢四平八稳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大步向前,不容置喙地将黎微圈在怀里。

“阮小姐,你但凡有点尊严,就不该站在我跟我未婚妻的家门口。”

“你的事,我更是懒得管。”

“没有亲自为你生活施压、落井下石,已经是我最后的风度。”

他毫无温度的话比寒风还要刺骨,阮素清脸瞬间苍白。

所有的不甘倔强,都化作眼底的破碎,她释怀一笑,“裴桢,谢谢你教会我最后一课,我会彻底对你放手的。”

而后转身进了大雨里。

“咔嚓。”

门关了。

黎微肩胛骨被裴桢握得生疼,可他偏偏故作云淡风轻,“没人打扰我们了。”

但黎微太了解裴桢了,所以她一眼就看出裴桢在强撑。

就像小孩子嘴硬一样。

将她变成他们赌气的一环。

或许就连裴桢一不作二不休地将戒指套到她手上。

也是以此来逼自己不要回头。

这个猜疑很快得到了证实。

裴桢的目光从未有一瞬离开过落地窗,所以能清晰地看到阮素清跌倒在大雨中。

他猛然推开黎微,伞都顾不得撑便冲了出去。

二选一的选项里,他再一次毫不犹豫奔向了阮素清。

明明通身湿透淋成落汤鸡的是她。

可黎微却觉得,站在暴雨里的是自己。




于是,阮素清发了疯,不知摔碎了屋里的什么东西,刺耳的声音叮当作响。

“裴桢,我不做小三!你一定要我如此难堪吗?”

“如果黎微知道了,你将我置于何地?我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如果你不肯回头,就放过我!”

她的含泪控诉戛然而止在裴桢凛冽的反问中。

“时至今日,你觉得你还比得上黎微在我心里的位置吗?”

“既然你为了阮家要作践自己,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至于黎微──”裴桢语调一顿,带着居高临下的自信,“她不会知道的。”

可黎微已经知道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推门而入,好心提醒他:这样瞒着她是否有些太麻烦了。

她会给他们腾地,干脆离开。

里面阮素清抽噎声断断续续。

他们一个因爱生恨要强取豪夺,一个带着引诱示弱顺势而为。

倒是挺般配。

连这场雨都显得像是天公作美。

黎微转身下了楼。

不要了。

戒指不要了,外套不要了。

裴桢,她也不要了。

可脚步却有些艰难,细看下来,黎微指尖都在颤抖。

哪怕早就看透了这段感情,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决定,但亲耳听到时,她依旧没出息地落了泪。

如果不谈爱,她大概要感恩裴桢一辈子。

她自以为看得清醒,却不可自控的,带了埋怨。

黎微只是想陪他走出黑暗的,就像当初裴桢照亮过她一样。

可为什么,他要给她爱的承诺呢?

骗子。

索性,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次日雨后初晴。

黎微早早地到了心理咨询室,提交了离职申请。

离职程序只需一周,这将是她在江清市最后的七天。

此后山高路远,她跟这个地方再也没任何瓜葛了。

更衣间里,她刚换好白大褂,便接到了裴桢的电话。

“黎微,你去哪了?”

黎微一边锁上柜子门一边平静回答,“咨询室。”

电话里,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不过裴桢仍疑惑,“诊室不是九点上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约了病人。”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多想了。我已经把阮素清送走,你如果在意,我会让佣人把侧房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微微,挑个暖和的天气,我们结婚吧。”

结婚。

从裴桢口中说出来,多新鲜啊。

过去她暗示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有丝毫松动,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节奏。

可如今,在他跟阮素清轰轰烈烈地纠缠拉扯后,却突然说要娶她。

究竟是裴桢愧疚感作祟,还是他真的想上演金屋藏娇,黎微全都不在意了。

她含糊其辞,“最近没有好天气。”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裴桢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沉吟道,“那就再等等,等我出差回来,一周之后吧。”

自从裴桢复明,黎微就一直在等这句话。

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他们的感情彻底结束。

裴桢,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裴桢喉结滚了又滚,后脊都僵直了:“少自作多情。”

却始终没推开。

凄美的画面,感人至深的爱恨嗔痴,连黎微都要为他们落泪鼓掌。

但这本该是裴桢向她求婚的日子。

那天,他的白月光只是一身素净装扮往那一站,盈盈落泪,就能让一向喜怒无形的男人再度失控。

而黎微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成了全场最落魄的那个。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这才大彻大悟。

她陪他走过跌宕起伏的四年,可住在裴桢心里的人──

始终不是自己。

她从未越过裴桢为阮素清垒砌的那道心墙。

黎微做了决定。

这棵不为她开花的铁树,她不要了。

挂掉电话后,偌大的别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老式的钟表滴滴答答。

这是黎微从老宅搬来的。

裴桢失明的那段时间,他总会枯坐在窗边,一坐便是一天,不说话,只是静静数着钟表“铛铛”的声音。

数到第十一下的时候,便会喊她的名字。

“黎微,太阳落山了,一天又过去了。”

“明天会是更好的一天吗?”

“会的。”黎微次次回答坚定。

直到裴桢复明后,他们搬出老宅,所有东西都没带走,裴桢说要跟过去死死告别。

只有这个老式钟表被她带回。

“裴桢,迎接我们的日光吧。”

可现在──

黎微摸着空荡荡的无名指。

那里曾带着裴桢一时敷衍买给她的戒指,很普通的款式,但价值却顶市中心一套房。

现在她摘了,但压下的痕迹却经久不散。

她跟裴桢,不会有美好的明天了。

此后日出日落,她都不会在裴桢身边。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黎微落入裴桢微凉的怀抱。

熟悉的松木冷香,还夹杂着几不可闻的梨花香,那是阮素清最爱的味道。

“怎么不开灯?”

他贴近黎微耳畔,俯身想要吻上她的侧脸,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

黎微的冷淡被裴桢一秒察觉。

“吃醋了。”

很平淡的陈述句,裴桢将她揽在怀里,“别多想。”

他解释得云淡风轻,依旧维系着上位者高贵的姿态,“她当初抛弃我。”

“刁难冷眼,都是她应得的。”

“但她晕水,总不能真看她淹死在泳池里。”

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丝毫破绽。

仿佛他的心没有任何动摇,就像慌乱之中满眼只剩阮素清的人不是他。

黎微没接话。

男人耐心告磬,被她的疏离气笑了,“闹什么脾气?都跟你说了,不信我?”

他从身后握住黎微的手,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

可指腹却摸到了黎微光滑的手指。

裴桢眉心一皱,“戒指呢?”

黎微淡淡道:“摘了。”

他眸色一深,“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戒指摘掉?”

黎微看着他质问的模样突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恍惚。

那个戒指对他们而言有什么特殊的回忆吗?

没有的。

那只是裴桢为了哄她,让秘书随手买来的罢了。

是她对他的喜欢赋予了那枚戒指特殊的意义。

一年前。

自从裴桢复明后,她一直在等裴桢会兑现他的诺言,向她求婚,娶她回家。

很平常的日子,她帮裴桢挂外套时,摸到了一枚戒指。

包装盒已经被摩娑掉色,不难想象他背地里究竟把玩了多少次。

她一直以为裴桢在等机会,这枚戒指是为她准备的,可直到黎微怀着悸动没忍住偷偷试戴才发现:

那根本不是她的指围。

而那枚戒指,是四年前的款式。

裴桢就是这时想起戒指,去而又返的。

黎微眼角的泪大滴砸落在他手背,“裴桢,如果你忘不了她,不是非要娶我的。陪你那两年我心甘情愿,你不用给我回报。”

他抱着她,细致为她擦拭每一滴眼泪,“不是的黎微,我会娶你。我只是在提醒自己别忘记过去识人不清的愚蠢。”

“戒指我给你买新的好吗?等我求婚,还会有更好的,相信我。”

后来,就有了她无名指上的痕迹。

可现如今,她新的都不要。

还留着旧的做什么?




阮素清的到来,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也打破了原有的轨迹。

那场生日宴结束得匆匆。

直到裴桢的朋友看到黎微流了满手心的血惊呼出声,裴桢才想到她。

“对不起微微,我带你去包扎。”

“这生日不过了。”

“我的兴致,早被人搅了。”

他拉着黎微要走。

阮素清却推开扶她的侍应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裴桢,你真的恨我吗?”

“如果我说当初有苦衷呢?”

死一般的沉寂。

阮素清倔强地望着他的眼,泪眼婆娑。

而裴桢瞳色沉沉,倏然绷紧后脊,心底似有波涛汹涌。

这一刻凄美嗔痴,连黎微都觉得自己太过多余。

良久。

她听见裴桢一声嗤笑。

“谁信。”

他掰开阮素清的手,拉着黎微毫不犹豫地走开。

只是黎微的手腕,却被他攥得很紧很紧。

紧到疼痛感到现在还停留在她手腕,久久无法忘却。

再后来,他把黎微送回家,借口公司有事就出去了。

车拐出嘉鼎公馆后,便如离弦之箭。

可想而知,他有多迫切。

黎微知道,他没去公司,而是在阮素清暂时落脚的公寓。

到现在,阮素清挑衅的信息还在她手机里。

黎微,他可是追到我家了,等到误会解除,你这四年根本不算什么。

我劝你,早点退出裴桢的世界,宠物终归是宠物。

宠物。

是黎微第一次见阮素清,她高高在上说出的第一句话。

裴家一直很注重社会形象,多年从事公益事业,黎微不过是被裴家资助的学生之一。

只不过,当初她家的事曾在社会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所以黎微被资助的事情,也被广为关注。

为了发挥出最大的社会效益,黎微曾被裴家人邀请参加裴氏举办的慈善晚宴。

出于对媒体深挖的防备,她被提前接入裴家别墅短暂借住了一段时间。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那么宏大的房子,别墅里的一切,都与她洗到泛黄的帆布鞋格格不入。

初到裴家别墅的时间并不巧,家里没有能做主的人。

她是被裴家人临时起意接来的,所以并没安排房间。

管家无奈,敲响了琴房的门。

阳光透过琴房的落地窗照进来,金尘伴随悠扬的琴声飞舞,少年自黑白琴键前抬头,黎微一眼便认出了他。

当初在废墟和血泊里,他为她披上外套,遮住了她的眼睛,少年温润的安慰,如同一道光照进了她漆黑的内心。

如今再遇,黎微依旧觉得他耀眼。

少年只是静静打量她,琥珀色的瞳孔,眼底清然,似乎已经忘了她。

裴桢没说话,倒是与他合奏的阮素清不悦嗤笑。

“珍珍刚走丢就迫不及待送了个新宠物进来,你后妈可真疼你。”

她轻蔑的话敲击着黎微的自尊心,只能局促又难堪地搅动手指。

倒是裴桢自顾自弹起了琴,舒缓的调子,音符自他指尖流淌。

黎微听见裴桢压低的嗓音,“别瞎说,她就是暂住在家的客人。”

“跟珍珍不一样。”

后来黎微才知道,珍珍是裴桢养的一只流浪猫,前段时间刚跑丢。

她一直都看不起黎微,哪怕黎微只是被裴家资助的一份子,是为裴家造势的工具,是只住在裴家短短两个月的过客。

但也不影响阮素清作为裴桢的青梅竹马,对一个家世远不如她的人充满恶意。

她高高在上,私底下对黎微言语侮辱。

更是在黎微参加慈善晚宴的前一天,用钢琴琴盖压断了她的指骨。

“用裴桢教你的琴技卖弄风骚,你配吗?”

“对了。”阮素清顽劣地眨了眨眼,“这钢琴盖是自己砸下来的,跟我可没关系的。”

“你说对吗?”

那天黎微躺在满是消毒水的医院,面对裴家人失望的叹息,她始终没说出真相。

不会有人信她的。

她跟阮素清天差地别,阮家会护着阮素清,裴家也不会为她出头。

而她视为救赎的少年也深爱她。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们的身份早已反转。

但阮素清早就把对她的轻蔑不屑刻进骨子里。

就连裴桢,心底住着的人,也依旧不是她。




不一会儿,裴桢抱着阮素清进了屋。

迎面对上黎微视线的那一刻,步伐稍顿。

语气不自觉压低,带着几不可察的心虚,“微微,我只是不希望她晕倒在我们门前,平添......”

“我知道。”

黎微轻轻开口,打断了他,“我去给她叫家庭医生,楼上侧房她可以借住一晚。”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连借口都给裴桢找好了。

可裴桢心里却升起一抹不可自控的难受,总觉得黎微有些不对劲。

他沉沉看着黎微,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愤怒,吃醋,委屈。

都没有。

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像这四年里她无数次安慰自己一样,浅笑着关心阮素清,“她淋了雨,很可能会发烧。”

裴桢松了一口气。

他喉结轻滚,“我先带她上楼。”

但没走两步,裴桢还是不确信回头,“黎微,我真的不爱她了,这是出于人道主义,我心里只有你。”

“你别多想。”

黎微没接话,只是清浅一笑,点了点头。

她在心里质问:

裴桢,这些话,你骗得过自己吗?

而裴桢怀里,阮素清并不安分地在挣扎,哭到不能自已,“裴桢,我不要你管,你放开我!”

“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羞辱我了。”

他情绪瞬间失去稳定,“羞辱你?阮素清,这都是你自找的!”

黎微有些恍惚。

自从裴桢复明,黎微只见过他两次情绪失控。

第一次在别墅派对,他的生日宴。

第二次就是在这场暴雨里。

而两次,都是为了阮素清。

他们上了楼,争吵声一直不断。

楼上,是他们的爱恨情仇。

楼下,黎微平静地开始收拾东西。

她陪了裴桢整整四年,但决定离开后,黎微却发现,这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值得她带走。

裴桢敷衍购买的昂贵礼物,让秘书定期送来的当季新品,还有黎微主动拍下的合照,她都不想带走。

唯有一件外套,来自十七岁的少年,也是她心底的光。

黎微父亲嗜赌成性,母亲只知一味忍让,拿她撒气。

那个雨天,黎父酒后失手,打死了黎母。

鲜血溅满了整栋墙面。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以为自己也会死在黎父的酒缸下,而警察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当然,还有做慈善的裴家人。

她在一片红色的废墟里抬头,对上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生理性地发抖,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有眼泪滴落在黎母已经僵硬的身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向她伸出,是那双眼睛的主人。

他将外套搭在黎微身上,好闻的皂香充斥着她的鼻尖。

她听见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独属少年的清冽感。

“都过去了。所有的阴霾都会过去的。”

他一句鼓励,温暖了黎微许多年。

那件外套,她想带走。

但却放在楼上主卧旁的储物室里。

黎微无奈上楼,可路过侧房时,一门之隔,她听到了里面的争论。

“阮素清,你很缺钱对吗?”

“与其求其他人,不如来求我,脱一件衣服,十万怎样?”

只听声音,他都能想象到裴桢高高在上又矜贵漠然的模样。

黎微脚步瞬被冻结,苦涩满腔翻涌,一瞬间所有气血上涌,但却不是愤怒,而是恶心。

莫名反胃。

她听见阮素清声音里不可置信在颤抖,“裴桢你什么意思?”

“包、养。”

“不是想回到我身边吗?”

他口是心非地嗤笑。

“这是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