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阅读》,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差点跳起来,然后怒瞪贾彦青:你礼貌吗?贾彦青却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看了一眼火上的砂锅:“那是什么?”祝宁不是很想理他。但范九已经狗腿地搬过来一张竹凳。竹凳有点矮,贾彦青坐着,显得有些委屈。不过,身上逼人的气势反而减轻了许多。祝宁坐在马扎上,两人基本能平视了,于是她消了气:“焖鱼。”贾彦青颔首,没有走的意思。祝宁一时也没什么话要对他说。她悄悄地看他。贾彦青道:“这几日,多谢你。”祝宁伸出手,微笑:“用谢就别光靠嘴了。那王屠夫验尸时候,你们还给钱呢。”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只剩嘴了!贾彦青一愣,而后失笑。甚至,他还真笑出了声。那种轻声地笑。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挺好听。祝宁感觉耳朵有点痒痒地,但她不明白,这个事情有什么好笑:钱什么的,...
她差点跳起来,然后怒瞪贾彦青:你礼貌吗?
贾彦青却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看了一眼火上的砂锅:“那是什么?”
祝宁不是很想理他。
但范九已经狗腿地搬过来一张竹凳。
竹凳有点矮,贾彦青坐着,显得有些委屈。
不过,身上逼人的气势反而减轻了许多。
祝宁坐在马扎上,两人基本能平视了,于是她消了气:“焖鱼。”
贾彦青颔首,没有走的意思。
祝宁一时也没什么话要对他说。
她悄悄地看他。
贾彦青道:“这几日,多谢你。”
祝宁伸出手,微笑:“用谢就别光靠嘴了。那王屠夫验尸时候,你们还给钱呢。”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只剩嘴了!
贾彦青一愣,而后失笑。
甚至,他还真笑出了声。
那种轻声地笑。
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笑声。
挺好听。
祝宁感觉耳朵有点痒痒地,但她不明白,这个事情有什么好笑:钱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他早就想到,送过来吗!还需要她亲自来讨劳务费!有什么好笑!
贾彦青终于不笑了,他爽快答应下来:“好。明日我让主簿给你送来。”
主簿做账的,管钱。
原本,他还想着要怎么说服祝宁,让祝宁以后继续帮忙。
毕竟,仵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好的仵作更不会来这里。
关键是,县城里,大概也没那么多命案。
所以,他想着,干脆不养仵作了。就用祝宁也挺好。
结果,没想到祝宁却主动开口要钱。
挺好。
贾彦青很满意。
省了许多话。
祝宁扬眉:“价格呢?”
贾彦青言简意赅:“比王屠夫高。”
于是祝宁满意了。
虽然比不上从前,但谁叫这个时代就是这个就业环境呢。
她心情一好,就主动邀请:“一起吃鱼?”
贾彦青一口应下。
不多时,焖鱼也好了。
祝宁也不用月儿动手,自己亲自垫着纱布将砂锅端下来。
又小心翼翼揭开湿的棉布——那一圈棉布塞在盖子边缘,是为了防止跑汽,这样锅内的水汽就不会散得那么快。
而且,还能增压。
其实,电饭煲也是这种原理。
揭开砂锅盖子,砂锅里的食材还在滋滋地响着,咕嘟咕嘟地。
一股浓郁地香气扑面而来。
在场的四个人,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祝宁将鱼切成了两半。
拿出一个碟子,挑出来给了月儿和范九:“你们也尝尝。”
范九和月儿吓一跳,想拒绝,却抵不住口水分泌。最后只能看向了贾彦青。
贾彦青没说话。
祝宁道:“去吃吧,吃完了都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
身份地位不同,她也就没邀请月儿和范九一起吃。
但分出一半是可以的。
剩下的那一多半,祝宁和贾彦青一起吃。
就在庭院里吃。
桌上点了油灯。
祝宁提醒一句:“草鱼刺多,你吃的时候注意点。”
贾彦青“嗯”了一声,然后动了筷。
祝宁解释一句:“月儿他们虽然是下人,但这么晚了,我们吃完,他们再吃,再收拾,只怕没有时间睡觉了。”
尤其是范九,这几日一直跟着的,也挺累。
怎么说呢。
下人也是人啊。
就算社会地位不同,但也是人啊。
贾彦青慢条斯理吃完了一口鱼肉, 才开口:“没有怪你。”
祝宁这才放了心,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别怪他们。”
贾彦青微微扬眉:“我看着很不讲理?”
祝宁“啊”了一声,才摇头:“那倒没有。但规矩如此……”
“规矩是死的。”贾彦青淡淡道,而后道:“还不吃?”
祝宁彻底放了心,但也忍不住多看贾彦青一眼:就还和其他人挺不同的。也是个贴心的老板呢。
祝宁也不问了,道:“你吃吧。”
吴美娘的表情简直算惊喜:“我能吃?”
“吃吧,吃完了再出去。别叫人看到。”祝宁笑眯眯开口。
吴美娘立刻伸手就把点心抓了去,狼吞虎咽吃起来——那种感觉,就是要一口塞进自己嘴里才觉得安心。
祝宁不着急,就这么安安静静看着吴美娘吃完了大块的,又把手指头每一根都仔仔细细舔干净。
然后,才让人带着吴美娘的娘刘莲进来,同时把吴美娘带出去。
刘莲进来地时候,担忧地看了一眼吴美娘。
吴美娘没敢和她娘对视。
怕被发现自己嘴馋。
祝宁等吴美娘彻底走出去之后,才请刘莲坐下。
然后,她对着刘莲平静道:“说吧。现在交代,可以少受点罪。”
刘莲心口重重一跳,然后下意识地抬头看祝宁。
祝宁表情严肃而冷淡,又带着一点点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她什么都知道了。
刘莲干巴巴道:“我交代啥子哟……”
祝宁打断她:“刚才,你女儿什么都说了。”
刘莲一下就想起了刚才吴美娘心虚地样子。
那架势,的确是心虚的。
她很了解自家女儿。
每次偷吃了什么,都这副死德行。
刘莲心头有点儿发慌。
她想说点什么。
但又不知说什么。
祝宁也不着急,耐心等着,低头看自己刚才写的字:毛笔果然不好用,写得太丑了。有机会,还是要做个铅笔。
刘莲看着祝宁这副样子,心头更慌了。
她看到了祝宁写的那些字,但她只知道那是字,一个也不认识。
所以刘莲不会知道,那是祝宁练字随手写了几句话。
她以为,那是祝宁记下来的,吴美娘说的话。
刘莲心头更加慌了。
简直坐立不安。
她小心翼翼开口:“小孩子啥也不懂,说的话做不得数……她到底说了啥?”
祝宁似笑非笑抬头和刘莲对视,等刘莲慌乱避开,她才开口:“小孩子有时候不懂的撒谎,才最容易说出什么来。”
她说的每一个字,简直都让刘莲心里发颤。
祝宁仍旧不逼问,只道:“你可知,根据律法,你们下场如何?”
刘莲都快哆嗦了,脸上的表情跟要死了一样。
然后祝宁话锋一转:“不过,坦白从宽这四个字,你可听过?而且,主谋和从犯,两人下场也不同——”
祝宁微笑一下:“说与不说,你自己考虑。我至多再等你半刻。说不准,你丈夫已是交代完了。”
刘莲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纯粹是被祝宁这一层层地暗示压地。
从头到尾,祝宁连高声说话都没有。
然后,刘莲哆嗦着跪到了地上,哭着开始忏悔:“我真的没干啥啊!我就是心烦时候掐了他两把,然后把死孩子扔到了王四娘门口!”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哭嚎了一句:“她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她男人竟然还给她买头绳,杀鸡坐月子!我才生了一个,连口稠的都喝不上,凭啥啊!”
这句充满怨气地质问,直接给祝宁问住了。
祝宁万万没想到,刘莲对王四娘的仇恨,竟是来自于此。
有点可笑。
也有点可怜。
更让人无言。
祝宁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就问起了案情:“孩子是你丈夫带回来的?”
刘莲忽然又不说话了,只是呜呜呜哭。
祝宁想了想,故意开口:“这个时候,你还想替他隐瞒?你觉得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把罪过都推到你身上?也许你死了,他重新娶个婆娘,生个儿子,才更是他想要的。”
吴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祝宁回来之后,贾彦青的变化,他才看在了眼里。
才知道,大概那蠢婆娘什么都说了。
吴义抬手抹了一把脸,就那么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了贾彦青,然后说了一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钱克哀有些暴躁,想喝骂几句,但却硬生生在贾彦青点头说出“好”字的时候,又憋了回去。
吴义开始讲故事。
“二十年前,那年是罕见的干旱。我们家穷,没粮食吃。就把我姐姐和我妹妹都卖了。”
“为了活下去,我吃过草根,吃过土,吃过虫,吃过蛤蟆。”
“好在,我姐姐和我妹妹,都被卖到了好人家做下人。”
“那家的小娘子见到了我妹妹,心善,就让她们两个在她屋里做粗活。”
“两人时不时寄点银子回来,我们家才没饿死人。”
“那小娘子人很好。”
“后头我姐姐年纪大了,还给了我姐姐嫁妆,给她许了好人家。”
“我妹妹则随她嫁进了夫家。”
“她丈夫最初很喜欢她,与她感情很好,很快就怀了孕。”
“可她丈夫却在她生完孩子后没多久,就有了新欢。”
“她伤心极了,生了病。我妹妹劝了很久,后头她为了孩子,总算是想通了。她随她丈夫去了。”
“后来,她丈夫的小妾怀了孕。”
“那年,她的孩子跌进池塘,死了。”
“她伤心欲绝。随后也病了。”
“可真正要她命的,是有人告诉她,她的孩子是被人推下去的。就是那个小妾干的。”
“她闹起来。可最后,没有人替她申冤。”
“最后,她夫家的高官,亲自来跟她说,这件事情就当成是个意外。因为没有证据。”
“而且,那小妾也快临盆了。不能出岔子,容易一尸两命。”
“她们一家后来回到了府城。她本来就病重,路上的辛苦,她受不住。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临死前,还特地将我妹妹和他丈夫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消了奴籍。”
“她是个真正的好人。”
“可是好人没好报。”
“那小妾的孩子已经三岁了。”
“很受宠。甚至那男人还想着把那妾室放出去,给她弄个干爹。然后重新下聘娶回家当续弦。”
“此时那位夫人死去还不到一年。”
“于是,之前那位心善的夫人身边几个忠仆,就合伙把那孩子给偷了出了那个孩子。”
“我妹妹偶然知道了这个事情。她咬牙切齿说,就该如此。让那贱人尝一尝,失去孩子是什么滋味。”
“我就悄悄找到了那个主张这件事情的人。”
“说我可以把孩子卖到最穷的山里去。那地方少有人去,没人能找回孩子。”
“那孩子这辈子都出不来大山了。一辈子受穷,受苦。”
“后来,我看那孩子长得好看,心软过,想着要不就留下这个孩子自己养。反正过了这阵风头就行了。”
“可惜,那孩子不听话。我让他跟我走,他不肯。偏偏那迷药喝多了人就傻了,我也不敢再给他用。一不小心,就把他捂死了。”
“我也没用多大力。是他自己没福气。”
“也是 ,他爹娘都是畜生,他又能有多大的福气。”
吴义笑了笑,说了句:“我也算是报答了那位夫人对我一家的恩情。”
吴义叹了一口气:“我那个蠢婆娘不知情。她最开始以为是我偷来的孩子。她也没想弄死那孩子。”
他恳求地看向贾彦青:“她们娘俩都没参与,就放了她们吧。”
满屋人都沉默 。
就连一直都十分仇恨吴义的人,也沉默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祝宁又看了看死者的躯干。
然后就发现了不少的淤青。
淤青的颜色不同,有深有浅,有的是紫红色,有的是青色,这是因为形成的时间不同。
淤青不算多,基本都集中在大腿和上胳膊,后背上。
祝宁道:“死者这几天有被掐过,但不算多,可能是为了让孩子听话做的。”
顿了顿,祝宁道:“考虑拐子是女人的可能。”
这话可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他们一直在找拐子,但谁也没想过,拐子是个女人啊!
如果是女人,那岂不是一直找错了方向?!
毕竟,谁都不会怀疑一个带孩子出门的女人。一眼看过去,只会觉得是正常的母亲带孩子。
贾彦青皱起眉头,问了一句:“为何?”
他甚为不解。
祝宁抬头看了一眼贾彦青:“你想想,男人打孩子和女人打孩子的区别。”
不只是贾彦青,所有人都跟着想了一下。
然后恍然大悟:一般掐孩子的,都是女人!不只是打孩子,就是女人打架时候,也喜欢用掐的!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祝宁的目光都有些佩服。
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剩下的,祝宁也就没有继续看了,而是用衣服重新将死者盖上:“带回衙门,再仔细检查吧。这里太黑了。”
顿了顿,祝宁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阻拦自己或者质疑自己的贾彦青,决定再多做一点。
“不过,现场可以多看看。也许会遗留下什么线索。”祝宁看向宋进:“谁发现的死者?死者当时在哪里?是什么姿势?”
贾彦青也看向了宋进。
宋进只能看壮班那边的人。
于是有个人出来回话:“是本地出来挖野菜的村民发现的。”
“那村民吓得厉害,自己也带着个孩子,也没敢凑近看就赶紧找了我们。她说远远地只看到是个孩子,白花花的,一动不动,呆了一会儿看还是没动,就知道不对。”
“她带着我们过来看了看,也是一直没靠近。”
“她那孩子还不到一岁,天太晚了,就让她先在家里等着,如果有需要,随时再来回话。”
“我们看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就那么趴在两个坟堆后头,如果是从这条路走过去,还未必能看到。也就是当时那挖野菜的妇人站得高,所以才看见了。”
那人指了指一个位置:“她说就是在那儿看到的。我过去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正好能看见,而且那地方也有人走的脚印。”
“然后我们就把尸体抬过来守着。不然怕耗子咬。”
祝宁一阵无言:说他心细吧,不知道别破坏现场。说他粗心吧,又知道去看看那地方是不是能看见死者,报信的人有没有说谎……
贾彦青盯着坟堆看了好几眼,沉声道:“这个地方,不是周围的人,估计不知道吧?”
周围村里的壮班点点头:“是。自家有坟地的,一般也不往这里埋。这里很少有人来。而且嫌晦气,大部分人也不愿意路过这里。”
“也就是说,说不定野狗耗子把尸体吃完了,都未必有人发现。”贾彦青再确定了一句。
然后再一次得到了肯定地回答。
所有人都意识贾彦青想说什么了。
凶手,必定就在附近的几个村里。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些神色凝重,也都看向贾彦青,等着他吩咐。
然而贾彦青却看向了祝宁:“还能看出什么?”
祝宁道:“凶手扒了死者的衣服。要么是衣服能泄露死者身份,要么就是衣服很贵重,她舍不得扔。其次,如果时间充足,她应该挖个坑,把死者埋了。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祝宁回到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的气氛有点儿微妙。
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
周成柏看见祝宁的时候,更欲言又止。
不过,看衙门里的人数,这是根本没派多少人出去找孩子。
祝宁悄悄问周成柏:“不找孩子?”
周成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极小声道:“贾县令说,权贵之间的阴司,他们自己争去,我们干该干的事情就行。”
祝宁:道理虽然没错,但听起来的确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没能转身就走,而是进去找贾彦青。
贾彦青正在写东西。
祝宁看了一眼贾彦青的字,一时之间还被惊艳了一下。
怎么说呢,搁在现在,高低是个书法大家了。
有点瘦金体那味道。
特别有力。特别地有锋芒。
字有时候是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性格的。
贾彦青看着还好,没想到字这么地锋利。
贾彦青抬头看了祝宁一眼:“你也想劝我找孩子去?”
祝宁斟酌片刻,实话实说:“大人之间的斗争是大人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贾彦青听见这话就笑了。
那种特别讥诮地笑。
然后祝宁听他冷冷问道:“那些被诛全家的罪臣之子,难道也是无辜。应当放过?”
祝宁感觉自己有点被针对。
对于贾彦青这种咄咄逼人地态度,她也不恼,只是垂眸道:“若是已经明白大人做了什么事,却依旧享受一切,自然也不无辜。但若是还是天真稚子,自然是无辜。至于放过不放过,只看法,不看我的想法。”
贾彦青盯着祝宁,语气稍微缓和些许:“不会觉得律法不公?”
祝宁反倒笑了:“律法从来不是为了公平。只是为了惩罚罪犯。要怪,只能怪知法犯法地人。不公之人,乃是牵连家里人那个人。”
寻常罪过,根本不至于株连家人。
那种能连累家人的人罪,犯罪的人岂能不知那是不该做的?
贾彦青身上那股咄咄逼人地气势终于消散,他的唇角也微微翘起:“你可知,那钱家的小郎君,是怎么回事?那是个庶出子,他们家嫡子,早在三年前在家中被害。虽没证据,但人人都说,是那庶母做的。当时,那庶母已经快要临盆。最后,这庄官司,不了了之。”
祝宁皱眉:“那丢失的孩子才两岁多。而且照着这样说,嫡母的嫌疑最大。但他们却没能从这个方向找到孩子——孩子应该是被带出了府城。怕是真逃往周边几个县了。”
贾彦青淡淡道:“所以才要瓮中捉鳖。”
“那么小的孩子,不进城,被带着宿在荒郊野外,山林洞穴,只有死路一条。”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祝宁,“你尽可放心了。”
祝宁:……有病。还病得不轻。
但对于有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不动怒,不被影响。
所以祝宁微笑点头:“那就好,我去做饭了。”
贾彦青又道:“今日下乡,有渔人送了一条大鱼。我让范九放在厨房了。”
祝宁:!!!你刚才还怼我!我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扭头就走。
结果刚到了后院,就碰上范九。
范九长了个大方脸,看着就憨厚老实,他乐呵呵地跟祝宁回禀:“大娘子,郎君的俸禄,他让我给大娘子。”
然后就将一大包的钱给了祝宁。
沉得都有点压手。
然后,范九又说:“那鱼大得很,我放在厨房了,活蹦乱跳的!”
祝宁低头看了看那一大包沉甸甸的钱,又看了看范九,最后还是说了句:“告诉县令一声,就说早点回来吃饭。”
她虽然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但她是个穷苦的人。
穷人是没有骨气地。
祝宁很快就疏通了自己的小情绪,去看钱了。
这年头还不太流行用银子。银子多数是作为饰品存在。
流通的是铜钱,还有金子。
这一大包钱里,有一块大拇指肚大小的金子。
还有几串大钱。
大钱是当十,当二十,当五十,还有当百的,小钱就是一个算一个。
范九带来的这一包大钱,基本就是当十。这个市面上流通也最多。
这沉甸甸的几串,应当也有千钱左右。
加上金子,估计能有上万钱。
巨款啊。
要知,现在的万钱,可不是发工资那种一万块。购买力只多不少。
那铺子才要四万五千钱呢。
这一下,给了四分之一个铺子。
有钱的老板就应该享受上帝的待遇。
祝宁收好钱,愉快地奔向厨房。
然后就看到了一条几乎有成人整个胳膊那么长的大鱼。
少说十五斤。
月儿都傻了:“这么大的鱼,都赶上一头小猪了。咋杀?”
祝宁卷起袖子将鱼从木盆里拎出来,一棒子敲上去:“还是这么杀。”
不过,大鱼抗打击能力强,所以祝宁不等它缓过来,就用刀从背脊的地方,将刀捅入,一刀切断了大鱼的脊椎。
鱼老实了。
祝宁哼着小曲,愉快地刮鳞,分解,剔骨,片肉……
不远处,贾彦青站在花木背后,盯着看得入神。
范九站在贾彦青后头,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大娘子这手法,少说得杀上上几年鱼才能有。”
可关键是大娘子看上去娇滴滴地,弱不禁风……
这看上去,就更让人害怕了。
贾彦青很认同这话,他勾一勾唇:“所以才有意思。”
他都忍不住好奇了。
片鱼的祝宁若有所觉,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贾彦青带着范九离开了。
……
这一大盆鱼,当天晚上在衙门当差的人,基本都尝到了。
个个惊为天人。
就是厨娘也高兴——这次用的猪油,是祝宁自己熬的,没用她的。
而且祝宁这次也做了不用那么多油的鱼。
一个是水晶鱼脍,一个是蒸鱼头。
祝宁做这些的时候,没背着她,她就偷偷学到了。
贾彦青回来吃饭的时候,对于这一桌全鱼宴是肉眼可见地满意。
但他没碰蒸鱼头。
还是祝宁说了句:“和普通蒸鱼滋味不同。”,他才动了筷子。
鱼头没刺,反而鱼脸颊那一块,是格外鲜嫩。
还有鱼眼睛里的胶质——
以及鱼嘴唇。
清蒸过后,又浇了热油在葱姜上,淋了调制的酱油,滋味是真的很不错。
可惜没有辣椒。
不然做成剁椒鱼头,会更好吃。
吃过饭,贾彦青忽问了句:“你要开食肆?”
祝宁也不意外他能猜到,点点头:“对。这个比较好赚钱。”
这里来往的客商多。
商人们不缺钱。
所以只要味道好,一定不会愁生意。
贾彦青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那拐子带着小儿,会躲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