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了薯条和苏打水。
搂着我的肩膀看电影，时不时喂我吃一根薯条。
一切都跟之前没有区别。
除了他不时亮起的手机。
电影播放到一半的时候，有人给他打电话。
司珩没有接。
电话被挂断了又打过来，一直持续不断。
最后他只能去楼梯后面接电话：“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今天不见面吗？我在陪洛洛看电影。”
“我知道了，等我。”
司珩快步走回我身边：“老婆，公司有要紧的会议要去，你看完电影在这里等我？我两个小时后回来。”
他步履匆匆地离开。
我心里一动，也跟了上去。
司珩不是喜欢加班的人，他从来没有在周末处理过工作。
我打车跟在他后面，他确实去了公司。
可是整栋楼都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人上班。
我从电梯爬到十五楼，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一个女生扑到他的怀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人家等你都累了，腿和腰都好酸啊。”
司珩的嘴角挑起：“我帮你揉揉？”
“你太坏了！”女生轻轻捶了他一拳。
司珩旁若无人地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大手使劲把人压到自己的身体里。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他说到这里忽然冷了脸：“今天是你生日，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以后不准在周末找我，我不想让任何事耽误我跟太太的约会。”
“懂吗？”
女生没说话，小心翼翼踮起脚尖亲在他的唇角。
“那今天能满足我吗？”
司珩冷然的眼神倏然凌厉，然后被浓重的黑淹没。
他按住女生的头，低头吻了上去。
我僵硬地站在门口，眼泪夺眶而出。
隔着薄薄的一扇门，他们在里面打得火热。
我却站在门口，从头到脚都被冻在了冰窟里。

墙上的时针慢慢走动。
等时针走了一圈半的时候，我抬起僵硬的腿脚转身离开。
跟司珩在一起的女生我见过。
是他新招录的秘书。
听说是云南一个小县城出来的，第一次面试的时候甚至紧张得都要哭了。
司珩冷着脸不想录用她。
他说自己招的助理必须有很强的抗压能力。
女生去面试了三次，直到最后一次才成功。
她叫栗瑶。
这些事都是他在饭桌上无意中提及的。
此前他从来没有频繁地提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更别提我还在司珩的办公室里见过她。
那天，栗瑶拿着文件找司珩签字，走得太快崴了脚，丝袜在地上狠狠撕破了一个口子。
周围经过的人虽然把她扶了起来，可是盯着她的腿看个不停。
我脸色难看的过去，从司珩的休息室里找出我自己的黑色丝袜给她。
“这是新的，你先换上吧。”
司珩不愿意：“老婆，那是你的东西，而且还那么私密，怎么能给别人？”
“只是袜子而已。”
我不忍心看到一个女生被人偷去异样的眼神。
司珩拗不过我，答应了。
看到换好丝袜进来的栗瑶，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
我很满意他的做饭，当晚亲自下厨给他做饭。
他却心疼地摸着我被油溅到的手指，亲了一口。
“老婆，厨房不适合你，以后就交给我或者阿姨。”
“可是我想做饭给你吃。”我噘着嘴。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只要你赏脸吃我做的饭，我就觉得很满意了。”
司珩就是这样，从来不舍得我累。
在外面雷厉风行，一直冷脸的人在我面前就像是家庭煮夫一样。
甚至怕自己记错，给我专门做了备忘录。
一记就是两年，已经超过一百条了。
曾经，这是独属于我的特权。
现在却有其他人
气不对，他很快换了话题，“没有烫到你吧？”
我漠然地摇摇头，心里都是悲凉。
他状似无意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你刚才在干什么？”
“回复工作邮件。”
“你的手机没事吧？”我有意无意地试探，“如果进水了，要赶紧送去维修。”
他愣了一下，想说什么。
我打断了他的话：“但是送去之前你要保存好自己的数据，毕竟手机信息很容易就泄露了。”
“相册，联系人……”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就像没看到一样：“云盘也要保护好，太容易被人入侵了。”
司珩的眼底闪过慌乱：“你什么时候还懂IT了？”
“我不懂，只是今天听人提了一句。”
“双系统什么的。”
他放在我后背的手瞬间收紧，我疼得皱眉。
“司珩，疼！”
他慌乱收回手：“不说这些了，你晚上想吃什么？芝士火腿沙拉可以吗？”
“都可以。”
他或许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多僵硬。
我看着他，有钱有颜又专一，不知道多少人对他趋之若鹜。
但他从来没有给过别人机会。
对表白的人一律拒绝，除了必要的酒会，他从来不应酬，不喝酒。
“抱歉，我太太不喜欢酒味。”
“今晚我要陪太太去看音乐剧，你们随意，我就不参与了。”
人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好老公。
就连我自己都信了。
刚才的备忘录让我的眼底涌出热意，我忙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过去。
“我累了，先去睡一会儿，你做好饭叫我。”
不等他回应，我进了卧室。
冲进卫生间把中午他做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躺到床上之后，我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进来叫我吃饭。
我看着餐桌上跟以前一样，全部都是我爱吃的饭菜。
胃口全无。

跟司珩结婚的第二年，专门为我写的备忘录已经一百条了。
她雷厉风行，只会在我面前显露小女人的一面。
她爱吃提拉米苏，却又嫌自己会发胖，可爱。
她不喜欢油烟，所以我从不让她去厨房。
公司的人都感叹霸总太顾家了，争相做他背后的女人。
他义正辞严地拒绝：“我只会爱我太太。”
我以为他会一直爱我，却偶然撞到他手机里的另一个备忘录。
她不喜欢吃辣椒，爱吃甜食。
她没经历过社会的阴暗，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
我没有哭闹，抹除了自己存在的全部痕迹离开。
他一夜白头，到处寻找我的存在。
...
我给国外的公司回了邮件：我会准时上班，期待跟你们的合作。
太好了，有您的加入，我们的研究肯定事半功倍。
您的工作签证我们需要一周的时间准备，在这期间您可以自由安排……
我退出邮件，目光落到司珩刚才忘记带走的手机。
今天朋友跟我说，小米手机有两个系统，让我注意我的大总裁会有花花肠子。
我夸下海口跟她说不可能。
却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点开了他的手机分身——竟然真的有。
和主界面一样的简洁风格，也有同样的备忘录。
我笑了一声：“他怎么连这里都记？”
下一秒，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备忘录出现在我面前。
我自虐一样看完了全部的备忘录，呆呆坐在电脑前。
回了欧洲的邮件后，我坐在电脑面前久久不能回神。
一双大手忽然从背后搂住我。
我心里一惊，碰洒了桌子上的水杯。
司珩一把推开我，抢救出自己的手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的手机差点——”
察觉自己的语
归一样，给我带了一杯我最爱的奶茶。
三分糖。
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明天你的生日，我定了你最喜欢的餐厅。”
他从口袋里拿出给我准备的礼物：“这是第一个礼物，明天还有第二个和第三个。”
这是他的习惯。
每年我的生日都会准备三份礼物。
他说要把我在父母那里缺失的礼物一起补给我。
今天的礼物是我上次说喜欢的满天星手链。
“我以你的名义买了一颗星星，这样以后你抬头就能想起我。”
我却盯着他耳朵后面一处不明显的吻痕出神。
那不是我留下的。
我怕会影响他在下属面前的威信，从来不会留下痕迹。
心里一痛，我推开凑近的他：“去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装睡了。
司珩抱住我，慢慢睡着了。
我睁着眼睛躺了一晚上。
一丝睡意都没有。
生日的晚上，他包下了空中餐厅的整层。
巨大的生日蛋糕放在窗户不远处。
外面的无人机开始表演。
安夏，一生只愿得你一人心。
他对我的爱热烈，却又跟一闪而过的无人机一样，不持久。
司珩问我：“喜欢吗？”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知道，上午栗瑶来找我了。
她拿着自己跟司珩相爱的证据给我看。
“他喜欢的人是我，你只是占了司太太的光环而已，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你放在他休息室里的衣服我都穿过了，他说喜欢看我穿那些衣服的样子，当然，更爱撕毁它们的过程……”
栗瑶嘲笑我：“你每天把自己包裹成粽子，是怕人看到你身上的伤疤吗？”
“你知道司珩有多厌恶你身上的疤吗？”
“他每次碰你都觉得无比恶心。”
我心里忽然被巨大的空洞慢慢侵蚀。
直到整颗心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