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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最后一笔落下,房门突然被打开,她回头,裴行砚牵着裴之临的手站在门口,两父子穿着一大一小的黑色手工西装,身长如玉,英俊矜贵的气质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你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汤呢,还没熬好?你每天在家就是做点家务,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裴之临脸上满是不耐烦,阮清莞没有与他计较态度的问题,只平静的回了句,“热在厨房了。”

得到了答案,他半点没有停留,松开了裴行砚的手就连忙去了厨房。

裴行砚走上前,语气清冷:“之临年纪还小,我以后会让他改正态度的。”

阮清莞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裴之临到底是她怀胎十月拼命生下的孩子,从前虽然对她态度也十分冷淡,还是会叫她一声妈妈的。

但自从裴音回来后,也不知道他跟裴之临说了些什么,如今裴之临认定她是拆散了他和裴音的坏人,态度也从此一落千丈,再不肯正眼看她,更遑论好好与她说话。

“不需要了。”她摇摇头,半晌后,又平静的看向他,“裴行砚,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孩子我不要,钱我也不要,等一个月冷静期到了我就走了。”

她的话音未落,裴之临已经欢喜的抱着一个保温桶又小跑了过来,着急的声音将她的尾音彻底压下。

“爸爸,我们赶紧去看姑姑吧,她一个人在病房内肯定很害怕!”

裴行砚这才恍然回过神般,看向她,淡淡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他说得理所当然,阮清莞看着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他刚刚看着这边,眼中失焦,思绪早不知道飘向何处的模样。

原来他刚刚并没有听自己说话,

原来,他即便回来了,心中一直挂念的人也只有在医院的裴音。

想到这里,她不再多嘴,只朝他摇摇头,淡声开口,“没什么。”

反正他也不在意。

离开的事,他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阮清莞就那样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没有出言挽留。

他们这一去就是好几天,也刚好给了阮清莞空闲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她向国家研究所递了报名表。

她身为22岁就被授予博士学位的天才,如果不是当年为了报恩嫁人,一定会是国家的栋梁,毕竟当年跟她同一届的几个同学如今也都获得了诺贝尔奖。

如今她也报完了恩,也没什么别的亲人,就只想完成当初未完成的志向,

报名表刚交上去后又过了几天,她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浓浓惊喜与激动,阮清莞也很快就听出了那边正是以前的同学,

“清莞,你真的打算回来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听说这个事了,当年你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天赋最高的,却突然销声匿迹,教授天天在我们耳边念叨可惜了,如今听说你回归,教授高兴得几天都没睡着,我们也都很为你开心呢,看样子,以后整个学术界都要震荡了!”

她听出了话中揶揄的意味,浅浅笑了笑,终于找回了久违的笑容。

“放心吧,以后我就将所有时间都献身学术了,至于其他的,我都不要了。”

话音未落,门应声被推开,裴行砚和裴之临的声音同时响起,“什么不要了?!”




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回来,还刚好听见了自己打电话,阮清莞心中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挂断了电话,才又转身看向他们,藏下眼底的一丝惊讶,面色如常。

“没什么,就是最近整理房间清理出来了一些平时用不到的东西,打算过两天丢掉,都不要了。”

裴行砚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眼神紧紧盯着她,快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她却仍旧不慌不忙,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他才沉眸,看来的确是他想多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见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她又不着痕迹的开始转移话题。

这话一出,裴之临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开始抱怨指挥起来,“我在外面吃不惯住不惯自然就回来了,你还不去做饭,我要吃酱排骨。”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偏头看向裴行砚,却发现他也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自己的眼中意思分明,显然想的也和裴之临一样。

她抿了抿唇,转身走向厨房,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这些年来她又做保姆又做妻子,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们父子两人,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们不开心,到头来竟真的活成了他们眼中的保姆,没有尊重,也没有一句感谢。

阮清莞一个人忙碌了很久,才终于将饭菜端上了桌,眼见两人十分自然的紧挨着落座,她在另一边坐下,突然开口。

“还是把以前的佣人都叫回来吧。”

阮清莞和裴行砚刚住进这栋别墅时,别墅里是有很多佣人的,只是那些佣人做饭总是不合他的心意,在照顾他时,也处处都没有阮清莞照顾得好,再加上裴行砚不喜欢家里有人,就将那些佣人都赶回了老宅。

裴行砚皱起眉,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要求。

“为什么?”

“以后我要离开了,就没人照顾你们了,你们也好提前适应一下。”

她仍旧是那幅平静的模样语气,却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离开?你要去哪?”

裴之临也终于放下了筷子,看向她时眼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你是不是因为我们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照顾姑姑所以生气?但你离开了我们又还能去哪儿?”

裴行砚目光颇深的看向她。

阮清莞从未工作过,没有家世,又没有学历。

离开了裴家,离开了他,她还能去哪儿?

她不会离开,永远不会。

父子俩谁都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阮清莞也没有再次解释,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一顿饭草草结束,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夜半时分,阮清莞和裴行砚躺在同一张床上,谁都没有睡着,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同床异梦的生活,与他隔得远远的,闭着眼放缓了呼吸。

身侧的位置突然往下压了压,随即便多了一股热源,他抬手自然的揽上她的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察觉出了他的意图,阮清莞刚想推开他,耳畔就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嗓音。

“音音……”

声音中的情意弄到快要化不开,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了这些年来他们每一次亲近,每次情到深处时,他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都是音音,一种厌烦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她猛地用力将他推开,也让他的意识彻底回笼。

他眼中闪过茫然,不明白她这又是因为什么。

就因为那句音音?

可这又不是第一次,他也早就告诉过了她自己心有所属,如今又在闹什么?

阮清莞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干脆直接翻身下床,抱起一床被子朝着门口走去,

“我去客房睡。”




随着裴行砚的话音落下,场面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哗啦的声音传遍整个宴会厅,所有人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才发现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到了香槟塔,而不巧的是,裴音正站在香槟塔倒下的位置!

“音音!”

“姑姑!”

裴行砚和裴之临顿时惊呼出声,阮清莞眼睁睁看着父子两人惊慌失措的奔向因为慌张忘了躲避的裴音,而站在一旁的自己便成了他们营救路上的碍脚石,被两人用力推开。

她顿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下一秒,从天而降的酒水混杂着或完整或破碎的酒杯砸在了她的身上!

淅淅沥沥的酒水打湿了她的发丝,被浸湿的礼裙紧贴在她的身上,

而她手上腿上,全是狰狞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刺痛着她,也让她无比狼狈。

血液的快速流失让她的意识有瞬间的模糊,那瞬间只觉得头脑发昏,目光也呆愣的看向了前方。

在她的对面,是仍然满脸紧张围在裴音身边的裴行砚和裴之临。

“姑姑,你的手流血了!”

“音音,我带你去医院!”

裴行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抱起裴音朝外走去,裴之临迈着小短腿跟得费力,却丝毫没有怨言。

裴音白皙的手揽住裴行砚的脖子,手臂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可落在他们的眼中,却像是不可挽回的重伤般。

一行人脚步匆匆路过阮清莞身边时,裴行砚下意识看了一眼,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推开了谁。

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他看向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歉疚,“我要先送音音去医院,你身上的伤,自己打车去看看吧。”

阮清莞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裴行砚几人就已经直接走出了宴会厅,她只得躺在一片血泊中,自己拿出手机,艰难地拨出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赶了过来,她躺在担架床上,刚要被推进手术室,裴行砚和裴之临便急匆匆赶了过来,面色焦急。

“音音有凝血障碍,流的血止不住,如今已经晕了过去,如今血库的血不够,我记得你和她同一个血型,快跟我去献血!”

说着,裴行砚就要上手去拽阮清莞,医生见状连忙上前阻拦,面上也有些为难。

“裴总,裴太太的伤势更重一些,而且她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输不了血……”

可这话丝毫没能引起裴行砚的怜惜,他眉头紧皱,动作丝毫未停,就连裴之临也只是在一旁撇着嘴,语气中满是毫不在乎。

“不过就是输一点血能怎么样?她和姑姑能比吗?”

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她颤抖着转头看了过去,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迎上她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心虚。

阮清莞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冷淡,可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六年来,她辛辛苦苦照顾他们父子俩,就算不奢求他们能像爱裴音那样爱自己,又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被拖拽着下床,一路踉跄着到了献血室,针头扎进血管,身上的刺痛却怎么也比不过心中的痛意。

直到抽出的血越来越多,眩晕感再次降临,唇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开,一道阴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她的手也被用力按住。

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裴行砚和裴之临一左一右按住了她的手。

“再多抽一点,音音才更安全。”

裴行砚的声音才刚落下,裴之临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过来。

“抽!使劲抽!一定要保证姑姑平安无事!”




她羞涩点头,身旁,裴之临拉了拉她的裙摆,举起一个紫色的花环,“姑姑,这是我挑了好久,用最好看的薰衣草编的花环,送给你!”

阮清莞平静的看完了这段视频,从各个角落找出了她从前送给裴行砚和裴之临的礼物,上面灰尘积压,甚至大半都未曾打开过。

她将那些礼物全都丢进火中,任它们被焚烧殆尽。

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阮清莞收到了第三条视频。

视频里,裴行砚和裴之临在拍卖会上会裴音一掷千金。

只要裴音看上的,无论价格多么昂贵,裴行砚都会一一拍下。

只有裴音皱了皱眉,裴之临连忙又是给她暖手,又是给她喂水果。

两父子的眼里,都只有她。

阮清莞面无表情的叉掉视频,而后出门领了离婚证,回来后,清除了自己在这个家的所有痕迹。

离开当天,阮清莞收拾好了所有行李。

刚要离开,裴行砚和裴之临父子俩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了让她道歉。

“今天是音音的生日,上次你打了音音,该去给她道个歉。”

阮清莞就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神色平静,就那样看着他们父子俩,莫名的,裴行砚和裴之临竟都感觉心跳开始加速,有些止不住的慌乱。

“本就是你做错,难道不该道歉吗?”

裴行砚一开口,裴之临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紧紧拉着他的手,开始帮腔,“没错,你打了姑姑,就应该给姑姑道歉!”

阮清莞仍然只是看着他们,什么都没说。

就在裴行砚和裴之临都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固执己见不肯松口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身。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

裴行砚怔了片刻,听完她说的话眉头又倏然皱起,“你不和我们一起去?”

“既然是生日宴,那我得换件礼服,还得化个妆,你不是最不喜欢等待的吗?而且裴音生日,肯定希望你从一开始就在场吧。”

她面色淡然,条理清晰,将裴行砚堵得哑口无言。

裴之临扫了她几眼,又开始不满起来,“你每天在家做饭,有什么好化妆的?”

阮清莞脚步一顿,眸光微暗,片刻后直直看向他,回道:“被你打得巴掌印,总得遮遮。”

瞬间,裴之临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不敢再说话。

被落了面子,他有些气闷,牵起裴行砚的手就要走,她却突然开口,又叫住了他们,

两人转身,便看见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礼盒递了过来,

“这是我给裴音准备的礼物,等送礼物的环节您们帮我转交吧,记得,一定要当场播放。”

那里面,放着当日医院的监控。

既然他们不愿意看,那她,就放给众人看。

阮清莞加重了当场两个字,裴行砚虽然觉得有些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

接过礼物,父子两人又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裴之临。”

她忽然开口,唤了一声裴之临的名字,见他转身又开始有些不耐烦,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再见。”

顿了顿,她又看向裴行砚身旁那道挺拔的背影,同样道了别。

“裴行砚,再见。”

裴行砚回头,阮清莞就站在灯下,因为背光,已经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依稀看见她的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有些怔然,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形竟然这样瘦削了,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会飘出裴家,甚至,飘出他的世界。

但不过片刻,他便自顾自的反驳,阮清莞那么爱他,怎么会离开?都六年了,她都没离开,任谁走,她都不会走。

他强行压下心中那片莫名冒出的慌乱,没再多想,点点头,一手拿着礼盒,一手牵着裴之临,转身走出别墅大门。

亲眼看着裴行砚和裴之临全都走出别墅之后,阮清莞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到房间,推着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同样走出了别墅大门。

走到路边,伸手拦车,上车后说了目的地。

下一刻,车子启动,朝着与裴音所在别墅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

裴行砚,裴之临。

再见。

便是,再也不见了。




裴行砚说不出挽留的话,就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素来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燥郁。

接下来的日子,谁都没有先服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一直这样不冷不热,

直到裴之临生日这天,裴行砚给他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来参加的人很多,裴音也在其中。

阮清莞坐在角落,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儿子全都围在了裴音的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对她关怀备至,三人间亲密热络的相处,比起阮清莞倒更像和他们是一家三口。

“裴总,裴太太,裴少爷。”

又有几人端着酒杯上前,十分自然的在打过招呼后与他们攀谈起来,

听到这声称呼,裴行砚先是怔了怔,这已经是今天第五十六个认错他们关系的人了。

他下意识看向阮清莞的方向,就见她不动声色的低下头,挡住了自己的所有神情。

他忽然心头一软,主动解释了一句,“音音不是裴太太,她是我的……妹妹。”

那些人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离开后,一群人才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我看裴总一直围着那个叫音音的女人,才以为她是裴太太,结果不是,那真正的裴太太呢?”

有知情人给他指了阮清莞的方向,“喏,那边那个,”

“这也太惨了吧,儿子的生日宴,丈夫和儿子却全都围在了别的女人身边……”

阮清莞就当没听到,面色始终平静。

直到送礼物的环节,她才走上前,拿出一把钥匙走上前递给裴之临。

“我把你的礼物锁在保险柜里了,打开,你就能看见了。”

保险柜里装着的是她为裴之临往后余生几十年的生日礼物,毕竟,等她和裴行砚拿了离婚证,以后,她便不会再见他了。

可钥匙递到面前,裴之临看都没有看,直接一把将钥匙甩到了一边,昂着头语气十分不屑,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看呢!”

“不准和妈妈这么说话!”裴行砚皱了皱眉,小声训斥了一句后才又转头去看阮清莞,“孩子还小,你别在意。”

她沉默着,扯唇笑了笑。

孩子是还小。

但这也不是他如此对待亲生母亲的理由。

是有多不在意她,才会每次都用孩子还小这种理由来搪塞她。

说话间,裴之临已经跑到了裴音的面前,眼中满是期待,“姑姑,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啊?”

裴音笑着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一本故事书。

连包装都没有,显然只是随手买的,裴之临却欢喜的接过,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谢谢姑姑,我好喜欢,一定会好好保存起来的!”

送完了礼物,就到了许愿环节,裴之临站在价值不菲的蛋糕前,闭上眼睛,双手交叉。

下一秒,他张口,稚嫩的童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希望姑姑能当我的妈妈,和爸爸长长久久!”

话落,全场在片刻的寂静之后变得嘈杂起来,裴行砚也怔了怔,才斥道,“别胡说。”

他也不怕,只眨了眨眼,撅起嘴不愿服软,

“难道爸爸不想和姑姑在一起吗?我都在书房看到了,你抽屉里全都是写给姑姑的情书,还有姑姑的照片爸爸也全留着,你放在书架上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姑姑的名字,阮清莞不过就是个保姆罢了,为什么不能成全你和姑姑呢?”

这句话一出,身旁的裴音骤然转头看向裴行砚,眼中也快速泛起水雾,眼眶变得通红,

“哥,原来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是吗?”

裴行砚狼狈的避开了她的视线,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我只想要一个回答,哥……”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的眼泪也终于顺着脸颊落下,重重砸在了他的心头,也彻底软化了他的心。

爱意倾泻而出,他开口,那句深藏心底的回答终于再也藏不住。

“是,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他点了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的飘向另一边的阮清莞。

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海中翻腾,他想过很多她会有什么反应,是会生气,会伤心,又或是两者都有?

只是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有想过,她会那样平静的自己拉开了后座。

就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老婆专座一样。

或许是结婚时,他就跟她说了,他另有所爱,

而阮清莞又太过爱他,所以这些年一直乖巧听话,从不会争什么抢什么,更不会奢望从自己身上能够获得什么,就像现在的她这样,知道他心里装着裴音,不会一定要在旁人面前占据他妻子的身份。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裴行砚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哥,完了,我的项链好像落在了病房里,很重要的,我十八岁那年你送给我的……”

就在她要坐上车时,裴音忽然有些懊恼的开口,也刚好将裴行砚和裴之临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闻言,裴行砚便转身朝着医院内走了回去,“我去帮你找,你在这等我。”

裴之临见他抢先离开,连忙也跟了过去:“爸爸,我也去!”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裴音回头,重新看向阮清莞,下巴抬起,语气不屑,

“你倒是沉得住气,这样了都还舍不得离开,阮清莞,我要是你,现在就该乖乖夹起尾巴,早日滚蛋!”

阮清莞没时间去理会她的戏瘾,也不愿意在这里听她乱吠,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却不想,这态度让她心中怒火更盛,刻薄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出,阮清莞始终未曾理会,直到耳边突然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

她转头,裴音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印。

“清莞姐,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不喜欢我,以后我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下一秒,裴行砚与裴之临如同一阵风般袭来,将她狠狠推倒在地,

看见裴音哭得梨花带雨的,裴之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跑到被推到在地的阮清莞面前,扬手便是几个巴掌落下!

“不就是抽了你一点血,你就要这么报复姑姑吗?你真是太恶毒了!”

阮清莞没想到裴之临会突然动手,竟真的被他得了手,或许真的是恨极了她,这几个巴掌他用足了力气,将她打得头脑一阵发晕,脸颊也升起火辣辣的疼痛。

“裴之临,够了!”

直到裴之临出够了气,裴行砚这才冷着脸叫住了他,再看向她时,眼中冰凉,不带一丝感情。

说不出是脸更疼还是心更疼,终于回过神来解释的时候,连声音也哑了几分。

“裴行砚,裴之临,我没有打她,这里有监控,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可父子俩谁都理会她的话,一左一右扶着裴音上了车,也没有管她有没有上车,就这样将她丢在了原地,扬长而去。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掀起阵阵尘土,她不由自嘲一笑。

在裴音的面前,她怎么还会想着解释,是她太过天真了,

阮清莞回到家时,家中一个人都没有,想也知道,裴行砚和裴之临都去了裴音那里。

看着了毫无人气的别墅,她翻看了一眼日历,这才想起,三天后离婚冷静期结束,她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离开他们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她与他们,将再没有关系。

离开倒计时第三天,裴行砚和裴之临没有回来,阮清莞却收到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裴行砚亲手做了满桌的饭菜,向来骄纵的裴之临亲自削了水果送到裴音的面前,

和裴行砚结婚六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会做饭,原来裴之临也会乖巧的给人削水果。

她关掉视频,取下无名指上戴了整整六年的婚戒,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直收藏着的裴之临小时候胡乱涂抹的儿童画,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离开倒计时第二天,阮清莞收到了第二条视频。

视频里,裴行砚裴之临和裴音站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之中。

裴行砚满眼藏不住的爱意,“音音,你说过你喜欢薰衣草,所以我亲手为你种下了这片薰衣草花海,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