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陆知苒楚翊安全章节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花匪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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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

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

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

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

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

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

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

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

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波澜,只是问,“你了解我吗?”

她姿态高傲,语气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陆知苒。

“像你这样肤浅的女子,所思所想不过如此,一眼就能看穿。”

陆知苒听了她这话,再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

上辈子的她,既恨赵书宁,也钦佩和羡慕她。

因为她没有被困居内宅,她能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不管她的人品如何,她都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加高的眼界和见识。

但现在,陆知苒才发现,她的敌人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一边标榜自己与内宅女子不同,可实际上,她看人的目光却是偏激又狭隘,骨子里更有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她甚至连自己瞧不起的内宅女子都不如。

自己前世就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赵书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

“过些时日,我和翊安会重新补办一场喜宴,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二,免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她答应出那八千两的条件。

她不仅要楚翊安的宠爱,更要世俗的承认。

她不是见不得光的小妾,她是平妻,还是身有诰命的平妻,陆知苒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自己先入门而已。

她要一个风光的喜宴,向世人宣告她在楚翊安心中的地位,彻底把陆知苒比下去。

赵书宁看着陆知苒,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大受打击的神色,但却没有,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好似自己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之事。

陆知苒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这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早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道一句恭喜了。”

赵书宁语气笃定,“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

她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本事,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她似乎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陆知苒不再与她争辩,从善如流地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强颜欢笑。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让赵书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快意,反而似堵了一团棉花那般憋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楚云清剜了陆知苒一眼,然后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书宁嫂嫂,那日皇上赏赐的那个玉镯子好漂亮,跟我这一套头面甚是搭配,你送给我好不好?待你与大哥成亲那日我戴出来,大家定然夸赞嫂嫂你贤惠大方。”

赵书宁:……

陆知苒听笑了。

她只能说,祝福她们,希望这对姑嫂彻底锁死,千万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又过了两日,圣旨依旧没到,陆知苒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焦灼。

为了平复情绪,她让自己更加忙碌了起来。

正埋头打着算盘,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前几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打听到。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陆知苒想到那迟迟没到的圣旨心里就烦躁,面对楚翊安这条疯狗也没什么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以往也没少有这样的情况,但侯府没有哪一回是真的把账补上的,都是陆知苒自己用私产填上。

这样的事侯府做得顺理成章,这一回也没例外,他们也没想过陆知苒会不同意。

以往,谭旭文跟陆知苒提过此事,陆知苒自己不在乎吃这点亏,他便也不再多说。

这一回,谭旭文看出陆知苒对侯府态度的转变,这才第一时间把此事禀报给了她。

陆知苒听完就沉默了。

上辈子,这种冤大头的事情她实在做得太多了,她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笔账。

侯府这些人固然可恨,但上辈子的自己,也半点不冤枉。

她该。

深吸了一口气,陆知苒调整好心情,对来人吩咐。

“传我的话,咱们店铺小本经营,概不赊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任何人都不例外。”

这些人,她是一天都不想惯着了。

“另外,告诉谭叔,可以开始收网了。”

姜氏得知此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她就拿这些人好好地打一打对方的脸。

想赊欠货款,那就先把这些年从自家店铺里贪墨的银子还回来再说!

侯府采买李大牛在陆知苒的几处铺子里碰了钉子,当即第一时间回侯府告状来了。

“夫人,小的无能,您交代的差事,小的没办好。”

李大牛一见到姜氏就磕头认错,一副十分惭愧的模样。

他是姜氏身边的心腹文嬷嬷的丈夫,有文嬷嬷这层关系在,李大牛自然也十分得看重。

姜氏眉头一蹙,“怎么回事?”

李大牛一开始支支吾吾,后面才终于开始讲了起来。

“是,是少夫人身边的管事从中作梗,不让小的赊账,说什么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小的搬出夫人您的名头来,但那管事竟然丝毫不买账,说不论是谁,都不能赊账,便是夫人您亲自去也是一样!”

姜氏闻言,面色一沉。

李大牛一边告状,一边偷觑着姜氏的脸色,见她露出怒意,便越发说得义愤填膺。

“咱们侯府是什么地位,夫人又是什么身份?难道还会欠他们几个银子不还吗?那姓谭的可真是小人嘴脸,势利至极!简直是半点不把夫人您放在眼里!”

姜氏越听,脸色就越难看,胸中更是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文嬷嬷火上浇油,“夫人,此事,若没有旁人授意,那谭管事只怕不敢如此公然驳了侯府的颜面。”

她这话意有所指。

能指使得动谭管事的“旁人”,除了陆知苒又还能有谁?

姜氏抬手,重重拍在桌上。

她高声怒喝,“去把陆氏给我喊来!”

顿了顿,又补了句,“把大少爷也一并请来。”

陆知苒如此行事,无非便是对安儿与赵氏的喜宴耿耿于怀,想要从中作梗,既如此,此事便必须让安儿知情。

她只要还在意安儿,就不可能不在意安儿的态度。

只一刻钟时间,楚翊安便匆匆而来。

他虽分派了差事,但却能在婚期过后再去当值,是以这几日他依旧赋闲在家。

楚翊安不知发生了何事,对姜氏出声询问,姜氏一副气得头疼的模样,“待陆氏来了,让她自己与你说。”

楚翊安一听,又是陆知苒的事,心头火气顿时又冒了起来。

这女人怎的这般爱惹事?

今日天气比昨日更冷了几分,陆知苒便越发懒怠,只窝在房间里哪儿都没去。

外头传来一阵微微吵闹,片刻后,翠芙恼怒地入内,“小姐,夫人果然派人来请您了,多半是为着采买之事。”


永福居内,气氛也算不得好。

楚定峰看向姜氏,“你不是说陆氏性情乖顺,十分好拿捏吗?今日看来,她分明桀骜难驯,目中无人。”

姜氏也十分恼怒,“是我看走眼了,以前她的乖顺定是装出来的。”

楚翊安眸光幽沉,“她的外表的确很有欺骗性,谁都不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人,母亲会被她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赵书宁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不舒服。

“你是说她的脸吗?她的确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这话尖酸刻薄,更带着股充满恶意的揣度。

楚翊安脑中不可抑制地闪过她的脸,眸色微深。

他冷冷道:“娶妻当娶贤,只有那等低贱侍妾,才会以色侍人。”

姜氏也跟着道:“当初就不该聘她为妇,这段时日我被她气得,怕是要少活两年。”

楚定峰没有言语,他神色莫测,赵书宁的话让他联想到了其他。

此前因愤怒而忽略的细节问题浮现了出来。

陆知苒如何能随随便便面圣?皇上日理万机,岂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的?便是楚定峰自己,除了早朝,都轻易没有面圣的机会。

此乃其一。其二,她便是面圣了,皇上又怎会随随便便受她蛊惑,去打压一个刚刚立下战功的年轻将领?那可是九五之尊,岂会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

除非,皇上对这女子另眼相待。

陆知苒浑身上下,值得一国之君另眼相待的,除了那张脸,便再无其他。

楚定峰暗暗在心中盘算,此事,未必是坏事,端看如何筹谋运作了。

若是运转好了,或许能给侯府带来泼天富贵也不一定。

楚定峰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赵书宁打发了。

楚翊安以为父亲要与他说自己差事之事,却不想,他张口就道:“三日后的婚宴,你让陆氏一道出席。”

此言一出,楚翊安立马反对,“父亲,这怎么能行!那日是我与书宁大婚,岂能叫她出来搅局?”

那女人如此善妒不容人,怎会乖乖看着自己和书宁大婚?她定会暗中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姜氏也附和,“侯爷,安儿的担忧的确在理。这次咱们侯府请到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客,可万不能出纰漏。”

最近陆知苒不似以往那般乖乖听话,这让姜氏心里很是不痛快,自是也不想给她脸。

就让她禁足在后院黯然神伤吧!也算是给她的一点小小的教训。

楚定峰却十分坚持,“陆氏必须露面。她等了你三年,你一凯旋便另娶新人,冷落旧人,这让旁人如何看你?陆氏不仅要出席,你还得让她好好待客,绝不可叫旁人挑出你的错处。”

姜氏闻言,顿时没话了。

楚翊安依旧拉不下脸,“女人就不能惯着,我若是对她低头,只怕更会纵得她无法无天。”

楚定峰伸手捋着胡须,“她是在意你,才会在你面前闹脾气。你若不是真心想休了她,就该适当给她一点甜头,吊着她,如此方能维持后院和平。赵书宁一方独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翊安面容坚毅,“父亲,我与书宁是真心相爱,我们之间容不得旁的女子。”

楚定峰沉脸怒斥,“糊涂,大丈夫何患无妻?岂可专宠一人?更何况,侯府还需你多多开枝散叶。你必须把陆氏稳住。”

楚翊安抿唇不语,心头对陆知苒的厌恶又添了几分。

楚定峰自然看出儿子的不乐意,但他自有自己的考量。


换作以往,他哪里会将一个小吏放在眼里?

但这次,他却将姿态放得很低,说是低声下气也不为过。

如若当真让姜氏被带走,那侯府的颜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楚翊安的脸上也蒙着一层寒霜,赵书宁更是气得几乎呕血。

她既恼恨陆知苒诡计多端,更恼恨姜氏吃相难看,一看到银子就走不动道了。

而这样的丑事偏偏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传出来,日后大家提起今日喜宴,想到的不是她和翊安的爱情有多感人,而是姜氏有多狼狈难堪!

那衙差也不敢彻底得罪宣平侯府,对方已然把姿态摆得这般低,他便也不再为难,从善如流地告退了。

衙差走了,现场的气氛却是尴尬到了极点。

想到今日种种皆因那些无知妇人而起,楚定峰就是满腔邪火。

环顾一圈,却发现她们早就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

楚定峰气得咬牙,却发作不得。

众宾客还在,喜宴仪式也还要继续。

他勉强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今日侯府突发变故,倒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有人捧哏,“正所谓好事多磨,开头闹一闹,后面的日子就都顺顺遂遂的了。”

“正是正是。”

楚定峰见有人愿意给他递台阶,心口的那股郁气总算稍稍纾解几分。

“实在是失礼了,还请诸位与我一道入内,继续观礼。”

赵书宁朝陆知苒走了两步,眼神比今日的气温更冷上三分。

“你的计谋得逞了,你应当很得意吧。”

陆知苒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早就料到的结果,没什么好得意的。”

楚翊安脸上也笼上寒霜,“果然是你做的!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来!”

陆知苒懒得与他多费一丝口舌。

就在众人往里走时,丹烟发出一声惊呼,“小姐,您怎么了?”

陆知苒身子微晃,似站立不稳,旋即便俯身开始干呕起来。

这番变故叫众人有些错愕。

楚翊安蹙眉看着她,眼里只有冷意,没有半丝温度。

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陆知苒忍着反胃,虚弱开口,“我没事,就是胃里有些不适。”

话刚说完,一股更强烈的反胃涌上来,她再次俯身干呕,好半晌都没能直起身来。

众人看着她这番表现,心中不禁生出诸多联想与猜测。

赵书宁开口,语带关切。

“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若让我给你瞧一瞧。”

听得她这做作的称呼,陆知苒更恶心了。

“不必,我没事。”

姜氏目光紧紧盯着她,看着她那苍白的面色,又缓缓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升腾起一个骇然的猜测。

一瞬间,姜氏的胸中点燃了一把火,方才被陆知苒算计的愤怒彻底烧了起来,直烧得她双目赤红。

她为何不敢让赵书宁诊脉,她定是心虚!

“你吐得这般厉害,还是让书宁替你看看吧。”

陆知苒脸上露出满满的戒备与抗拒,“不必了。”

她越是如此,姜氏就越是认定她心里有鬼。

赵书宁幽幽叹气,“姐姐对我心有芥蒂,不愿意让我诊治也是情理之中,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楚翊安心头冒火,“书宁一片好意,你却不领情,实在是不知好歹!”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少夫人该不会是怀了身孕吧?”

这话钻入楚翊安的耳里,他顿时如遭雷击。

先是被陆知苒搅合了拜堂,再是被她狠狠的给了侯府难堪,楚翊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这话,早就忘却了之前自己为什么不想休掉陆知苒了,只恨不得直接将她浸猪笼!


德丰帝语气意味不明,“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定要和离?若你能说服朕,朕便允了你。”

陆知苒暗暗握了握拳,将心中腹稿缓缓道出。

“臣妇虽是楚翊安的结发妻子,但我们二人婚前并不熟识,婚后更是不曾相处过一日。他与赵医女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臣妇只是空占了个名头罢了。既然如此,臣妇又何必横插在二人中间?不若就此和离,成全彼此。”

“继续留在侯府,不过是互相折磨,蹉跎一生罢了,臣妇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何必困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身边生活一辈子?”

德丰帝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就这般和离,你便甘心?”

陆知苒:“接纳什么,什么就消失,排斥什么,什么就存在。臣妇越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它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永远无法拔除。臣妇坦然接受了,所有愤懑不甘就都不存在了。”

德丰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你倒是想得通透。”

陆知苒垂眸,一副自嘲的姿态,“臣妇惭愧,尚不能做到真正的通透豁达。臣妇求皇上的这道圣旨,便是因为心里存了怨气,想要借着皇上的圣旨为自己撑腰罢了。”

陆知苒再次以额触地,声音含着几分隐忍的哽咽。

“臣妇只求能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离开,求皇上成全。”

她匍匐在地,仿若一朵娇弱易折的花儿,脆弱无助,而德丰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这种适当的示弱并不让德丰帝讨厌,反而激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到底是个年轻小姑娘,比他的小女儿也大不了几岁,却要经历这般人生变故,也是可怜。

此事与他还有些干系,德丰帝更添几分心虚。

他的语气不禁柔和,“你既已想好,朕便准了。”

陆知苒听了这话,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了下去。

“臣妇叩谢隆恩!”

德丰帝把她叫起赐座,陆知苒谢恩坐下,却只敢坐小半边,身姿笔挺,不敢放松。

“你这次立下的功劳远比那赵氏女大得多,这道圣旨算是朕补偿给你的,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所求?”

陆知苒故作思考一番,这才开口,“此次之事并非臣妇一人之功,更离不开商行上下管事和小厮们的出力,若皇上当真要赏,那便将恩赏分发给他们吧。若能得皇上嘉奖,不论多少,于大家而言都是莫大鼓励。”

德丰帝再次意外了,“你就没有什么想为自己求的?”

陆知苒坦然摇头,“臣妇已经达成所愿,并无其他所求。”

德丰帝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此女不居功,不自傲,进退有度,大方得体,的确不错,宣平侯府失了这么一位当家主母,只怕是一大损失。

陆知苒离开皇宫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心头大石却已落地。

很快,她就要恢复自由身了。

回廊拐角处,萧晏辞抬眸,余光瞥见一道水蓝色的曼妙身影,脚步透着股春风袭人的轻松明快。

看来她所求已然达成了。

萧晏辞折身,往御书房而去。

德丰帝一见他,立马换上嫌弃神色。

“你怎么还没走?”

萧晏辞一副伤心的模样,“儿臣刚回来便想多在您身边尽尽孝,哪儿有像您这样赶人的?”

德丰帝不信他的鬼话,陪自己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

秉笔太监拟好圣旨,送到御前请皇上用印,萧晏辞十分不避讳地凑了上去。

他早已猜到这道圣旨的内容,却作出惊讶模样。

“没想到陆贯轩那老孬货竟然能生出这般果敢有魄力的女儿,这可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德丰帝:……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父皇,这道圣旨您交给儿臣,由儿臣去宣旨吧。”

萧晏辞十分熟练地把圣旨卷好往袖子里收,德丰帝都被他气笑了。

“朕可还没答应。”

萧晏辞大言不惭,“儿臣倒也不是想去看热闹,只是单纯地想为您分一分忧。儿子这般孝心,父皇怎会反对?”

德丰帝:……

最后嫌弃地摆手,“快滚,别在朕跟前碍眼。”

话虽如此说,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显见是轻松愉悦的。

萧晏辞走到门口,又似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父皇,儿臣觉得这圣旨还是晚些宣读更妥。这世间敢于主动和离的女子少之又少,万一这位陆大姑娘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想和离呢?这圣旨一下,可就覆水难收了。”

德丰帝:……敢情他下个圣旨还要管售后?

萧晏辞无惧他的黑脸继续道,“父皇,她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她的事就交给儿臣来办便是,父皇您不必挂心。”

说完这话,他就麻溜地告退了。

德丰帝恼得拍桌,“你瞧瞧他,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朕的主都敢做!”

大太监冯有才躬身笑着道:“七殿下在皇上跟前素来率性,但行事却是进退有度,不会任意妄为,皇上且放心便是。”

冯有才在德丰帝身边伺候多年,简直是人精。

只要不牵涉到朝堂大事或是原则问题,七殿下这般插科打诨非但不会惹恼皇上,反而能让皇上心情愉悦。

这是皇家父子间弥足珍贵的亲情。

这个时候,他只管夸七殿下便是了。

德丰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地哼声。

“他对这陆家女的事倒是上心!”

冯有才又笑着接话,“七殿下那是有恩必报,重情重义。”

德丰帝又接连吐槽了一番这不省心的儿子,冯有才都变着角度夸了回去,终于把德丰帝给夸高兴了。

末了,德丰帝嘱咐一句,“这事你盯着点。”

若那陆家女当真后悔了,看在自己儿子的份儿上,德丰帝也不会不答应,但对方在他这里的好感和情分便算是耗尽了。

端看她怎么选了。

出了宫,贺昀这才找到机会问自家殿下,“殿下,您为什么要拖延宣旨的时间?您真觉得陆大姑娘会反悔吗?”

萧晏辞语气笃定,“她不会反悔。”

能经营出太仓商行那般大的产业,还能在西平一役中果敢地做出那番决断,便说明此女心性果决,绝非那等遇事不决之人。

贺昀挠挠头,“那您扣下圣旨,她怕是以为事情出了变故,要着急。”

萧晏辞摩挲着圣旨的边缘,“不着急,过几日,我将送一份厚礼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