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梁世中沈妙澄的小说娇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哥哥如此说来,沈妙澄吐了一口气,“那就好。”沈元灏又是一笑,念起梁世中的势力,那一抹笑意便是慢慢隐了下去。军营中。传令兵匆匆走至邵子成身边,与其耳语了几句,邵子成闻言,眸心微微一变,只大步向着训练场走去,就见两个高大魁梧的将士正在场上斗的难分难解,场地外围了一圈的人,俱是在高声叫好。梁世中亦是立在一旁观摩,军中比武实属寻常,偶尔梁世中来了兴致,也会亲自上场,与部下比划一二。“将军,太子殿下来了。”邵子成压低了声音,于梁世中耳旁言道。“他来做什么?”梁世中仍是注视着场上的动静,与邵子成沉声开口。“属下也不清楚,听说太子殿下这次是微服出访,只带了几个随从。”邵子成恭声道。“好!”梁世中骤然出声,原是场上的一位黑脸汉子将另一人打倒在地...
听到哥哥如此说来,沈妙澄吐了一口气,“那就好。”
沈元灏又是一笑,念起梁世中的势力,那一抹笑意便是慢慢隐了下去。
军营中。
传令兵匆匆走至邵子成身边,与其耳语了几句,邵子成闻言,眸心微微一变,只大步向着训练场走去,就见两个高大魁梧的将士正在场上斗的难分难解,场地外围了一圈的人,俱是在高声叫好。
梁世中亦是立在一旁观摩,军中比武实属寻常,偶尔梁世中来了兴致,也会亲自上场,与部下比划一二。
“将军,太子殿下来了。”邵子成压低了声音,于梁世中耳旁言道。
“他来做什么?”梁世中仍是注视着场上的动静,与邵子成沉声开口。
“属下也不清楚,听说太子殿下这次是微服出访,只带了几个随从。”邵子成恭声道。
“好!”梁世中骤然出声,原是场上的一位黑脸汉子将另一人打倒在地,听得梁世中的叫好声,周遭的将士们亦是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将军,您看?”邵子成请示道。
梁世中也不曾回眸,直接道:“他这次来无非为了视察营中的各项军务,你去迎接,带着他随便看看。”
“是。”邵子成领命而去。
沈妙澄百无聊赖的立在兄长身后,听到脚步声,她抬眸看去,就见一位青年将领带着几个将士从营中大步走了出来,沈妙澄见那人有些眼熟,继而才想起他是梁世中身边那位姓邵的将领。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邵子成一行向着沈元灏行下礼去。
“免礼。”沈元灏抬了抬手,见无梁世中的身影,沈元灏心下不悦,面色却仍是云淡风轻,只道:“怎不见大将军?”
“大将军有军务在身,特遣属下前来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大将军果然是日理万机。”沈元灏淡淡笑了,言语间颇有讥讽之意,邵子成将双眸微垂,只做不知。
“那就请邵将军带路吧。”沈元灏眉目清朗,与邵子成言道。
“殿下请。”邵子成微微侧过身,向着沈元灏抱拳道。
沈妙澄与护卫一道跟随在沈元灏身后,路过邵子成时,沈妙澄见这位青年将军的眼神微微一震,似乎是认出了自己,她心下一跳,只连忙敛下眸子,跟着兄长进了军营。
见邵子成的目光一直落在太子身后的一个侍从身上,一旁的部下遂是低声问道:“将军,可是有何不妥?”
邵子成回过神来,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语毕,男子收敛心神,领着诸人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沈妙澄第一次来军营。
她虽早已听闻梁世中麾下精兵诸多,并以治军严谨著称,可此番亲眼看见梁家军却还是第一次,她看着那些将士们俱是身形笔直,威武而肃穆的立在校场,她跟在兄长与邵子成身后,一一从那些将士们身边路过,那些将士甚至不曾向他们看上一眼,军纪如此严明,军容如此整肃,只让人望而生畏。
沈元灏将军中的一切尽数收入眼底,愈是看下去,男人的那一双黑眸愈发深不见底,他不曾出声,只在邵子成的带领下离开校场,向着主帐走去。
路过训练场时,却听得里头传来众人的喝彩声,那声音十分洪亮,听的人清清楚楚。
沈元灏停下了步子。
“殿下容禀,今日是军中比武之日,想必是有人得了头彩,所以才有喝彩声传出。”邵子成拱了拱手,道。
一旁的沈妙澄听说有比武,眼睛顿时亮了,脱口而出道:“大……殿下,机会难得,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沈元灏暗自瞪了她一眼,沈妙澄想起之前答应过他的话,顿时垂下眼睛,不敢吭声了。
“既如此,便有劳邵将军带路,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沈元灏道。
邵子成闻言,心下微微一凛,只与沈元灏抱拳,道出了三个字:“殿下请。”
训练场中。
高台外早已围满了人,俱是在呐喊着,沈妙澄抬眸,就见高台上立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容貌,他的身手利落而矫健,三两下便将另一人打倒在地,围观众人见状,更是爆发了一阵喝彩声,即便隔着如此的距离,也让人觉得震耳欲聋。
少倾,沈妙澄就见人群中又有一人跳上了高台,先是向着那人抱拳行了一礼,而后便是打了过去,两人的招式都是又快又稳,只让沈妙澄看的津津有味,只恨那身形挺拔的男子一直背对着她,让人看不见他的长相。
未几,沈妙澄就听“砰”的一声,方才跳上高台的男子已是被打下了高台,摔在了地上。
“好!”底下诸人又一次轰然叫好。
邵子成看着梁世中的举动,只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看。
燕州,总兵府外。
沈元灏已是带着侍从在府门口等候了多时。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回过头去,就见沈英月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唤了句:“外间风大,小姑姑不妨先回屋,等澄儿回来,侄儿再派人去告知您。”
“这些天我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我还是和你一道在这里等着,心里倒还安定些。”
见沈英月这般说来沈元灏便不再坚持,只点了点头,说了声:“那也好。”
待听得马蹄声传来,姑侄两皆是神情一变,向着前方看去,就见一支奇兵由远而近,当先一人正是梁世中。
“大哥,小姑姑……”沈妙澄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可在看见沈元灏与沈英月的刹那,她的眼瞳中浮起一束光彩,向着两人招了招雪白的小手。
“澄儿!”沈元灏心头一跳,当下便是快步上前,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见不过几日的功夫,沈妙澄的下颚已是瘦的尖尖的,显得那一双眼睛格外的大,她看起来一脸的病容,可精神尚可,眼睛里满是见到亲人后的雀跃与欢喜。
“你……”沈元灏既是生气又是心疼,一声“你”字刚喝出口,可瞧着沈妙澄那双眼睛,余下的那些斥责的话便是舍不得再说了。
“澄儿,你回来了。”沈英月眸心微红,只上前挽过沈妙澄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颤声道:“可都还好?有没有伤着?”
沈妙澄摇了摇头,她看了看哥哥,又看看小姑姑,只向后退了一步,向着两人拜了下去,轻声道:“姑姑,大哥,是我不好,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我不该乱跑的。”
沈元灏拉起了她的身子,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则是越过妹妹,向着梁世中看去。
上一次,当他从漠格人手里将沈妙澄救回来时,自己也曾这样看过他。
“这一次,又要多谢大将军。”沈元灏说着,刚要拱起手向着梁世中道谢,沈妙澄却是拽了拽他的袖子,和他道了句:“大哥,你不用谢他。”
若不是他轻薄于她,欺辱于她,她又怎能大半夜的骑马离开总兵府?又怎能会掉进峡谷中去?
沈元灏看了妹妹一眼,不等他说话,就听梁世中的声音已是响起,“殿下不必言谢,末将即刻回营,还请殿下好生照料公主,切勿再让她外出乱跑。”
“这个自然。”沈元灏道。
“末将告辞。”梁世中向着沈元灏微微拱了拱手,黑眸则是向着沈妙澄看去,就见沈妙澄侧过身,避开了他的目光,梁世中一语不发,只领着身后诸人离开了总兵府。
直到梁世中带人离开后,沈英月仍是怔怔的立在那,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向着她看上一眼。
沈妙澄这一次回到总兵府后的确是老实了许多,许是在崖底受了寒的缘故,她又反反复复的发了几次烧,每日里只得躺在床上,待的将身子养好,已是半月之后了。
这期间梁世中虽不曾来过,每日里却都会遣人来总兵府探病,打听沈妙澄的情形,其他的诸如一些吃的用的,更是不停地遣人送来,其中都是燕州不曾有的,有一日沈妙澄无意间与伺候自己的嬷嬷说了句想吃京师的枇杷,不过三天的功夫,那嬷嬷便将新鲜的枇杷送到了沈妙澄面前,只道是大将军命人快马加鞭,奔袭数百里才送来的。
沈妙澄听了这话自是大惊,她发了一场脾气,直接将那个嬷嬷赶走,就连那些枇杷也是一个也没吃,全让人扔了,身边只留了王孝薇一人伺候。
“他要再派人来,你就让人赶出去,别让他的人进来,也别把我的事告诉他一个字,知道吗?”沈妙澄倚着枕头,与王孝薇吩咐道,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脸颊处已是透出隐隐的红晕。
“是,公主。”王孝薇微微俯身,过了片刻后,王孝薇向着沈妙澄看去,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公主,大将军这般做,他对您的心思……可谓是路人皆知了。”
“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沈妙澄提及梁世中,一张脸便是涨得通红,咬牙道:“家里妻妾成群,还敢打我的主意,”说完,沈妙澄想起沈英月,自从她回府后,沈英月虽然也时常来探望她,可比起之前的亲密,沈妙澄明显能察觉到姑姑明显的与自己疏远了,念及此,她的眸心微微黯了下来,很轻声的说了句:“还有小姑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公主,恕奴婢大胆,问您一句,大将军这样三番五次的救您,又对您如此上心,您对他……当真没有一点儿动心?”王孝薇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来。
沈妙澄听了这话,当下便是愕然道:“你怎么会这样问我?我怎么会对他动心?”
“他是我阿爷的臣子,本来就该对皇室尽忠,他虽然救了我,可也仗着自己的军功欺负我,他若不是为大渝立下了赫赫战功,就凭他做的这些事,别说九族,就连十族也要一起诛了。”沈妙澄揪着锦被的一角,回想起梁世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仍觉说不出的气恼。
王孝薇闻言,有片刻的沉默,她刚欲再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接着便是侍卫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传了进来:“启禀公主,萧少帅统领萧家军赶到了燕州,殿下命属下来接您,一道去城外迎接萧少帅。”
“萧骏生来了?”沈妙澄霍然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一颗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
京城,大将军府。
“你说什么?”蔺蕴兰眸心有片刻的失神,待回过神来,她复又看向宝悦,低低的问道。
“奴婢说,大将军每日都会派人去总兵府,打探昭阳公主的病情,还命人从京城快马加鞭送了枇杷过去,就因为昭阳公主想吃,送信的人还说,大将军对昭阳公主可谓是捧在了手心上,整个燕州城的人都知道。”宝悦眼含忧色,满是不忍的看着蔺蕴兰。
“你说的当真?将军……他真的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枇杷?”蔺蕴兰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宝悦,一颗心却是深深的沉了下去。
宝悦点了点头,“可全是真的,奴婢还听人说,昭阳公主曾女扮男装去过军营,赶巧碰见大将军与将士们比武,她竟也上了台和大将军过了招,您待怎的,大将军居然让她打败了自己,从台上摔了下去。”
“什么?”蔺蕴兰眸心一跳,似乎是不敢相信。
“要说是因为公主的缘故,可依着大将军的地位,别说区区一个公主,他就连太子都不用放在眼里的,”宝悦说到最后一句时只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她向着外面看了一眼,见门窗都是关了严实,才继续道:“夫人,大将军他……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位昭阳公主,就连他这次去和漠格人打仗,不也是为了昭阳公主吗?”
蔺蕴兰只觉自己心如刀绞,她想起那一日梁世中握着那一枚橙子所露出的笑容,那是一抹蕴着宠溺与怜爱的笑容,她的鼻子微微酸涩起来,只轻声道:“昭阳公主的确是个可人儿,那样的女孩子,我瞧着都心疼,又何况是大将军。”
“夫人,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奴婢也不忍心瞧您日日惦记着大将军,为着担心他,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您恕奴婢多嘴,大将军心里全是昭阳公主,您就把他忘了,您别难为您自个了。”
听着宝悦的话,蔺蕴兰只微微笑了,她摇了摇头,温声道:“喜欢将军,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总算遇见了一个他喜欢的人,我……替他高兴。”
“您先别高兴,您别忘了,还有大夫人在,听到这些事儿,只怕她都要恨死昭阳公主了。”宝悦道。
蔺蕴兰眸心一窒,想起朱成静,只微微苦笑道:“是啊,眼下最难受的,便是夫人了。”
燕州城,总兵府外。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转过身去,就见一个莹白美丽的少女立在那,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微微笑了,与之道:“走吧,随大哥一道去迎接萧少帅。”
沈妙澄却是踌躇不前,她看着沈元灏的眼睛,和他说了句:“大哥,我害怕。”
“怕什么?”沈元灏不解。
“一想着马上就要看到萧骏生了,我就害怕,我,我还是回去吧。”
“昭阳公主?”蔺蕴兰轻轻地念着这几个字,眸中却有一瞬的失神,她想起那一日,梁世中从军营回来,曾有管家上前将一枚黄灿灿的橙子交给了他,而当他看到那枚橙子后,非但不以为忤,眼底却是罕见的浮起了几许暖意,那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属于一个男人的柔情。
她也曾悄悄立在廊下,想知道究竟是谁送来了橙子,当那一位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出现后,她几乎只消一眼便认出了她的女儿身,她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娇柔,莫说梁世中,就连她也要为之心动,而当朱成静行下礼去,她方才晓得她的身份,原来,她就是昭阳公主,原来,她就是让梁世中力排众议,不惜将身家性命全都抵上,宁愿与漠格大战,也不愿送去和亲的那位小公主。
“你也见过她的,”朱成静眸心蕴着幽光,她的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那样淡淡的开口:“早在许久之前,我和将军进宫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将军喜欢她。”
“夫人?”蔺蕴兰心头一跳,她向着朱成静看去,一时间只觉手足冰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天她从秋千上落下,是将军冲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将军素来稳重,何曾那样失态过。”朱成静的眼底浮起一丝苦涩,接着说道:“就连漠格人来求婚,点名要她嫁到漠格,也被将军一口回绝,怕是等将军回来,皇上就要下旨,将昭阳公主许给将军了。”
“夫人,您是将军的结发妻子,膝下儿女双全,即便是昭阳公主,她也无法撼动您的地位。”蔺蕴兰声音艰涩,她想起梁世中看着沈妙澄的眼神,她一直不愿去深想,每次想来,只觉心中蕴满了酸楚。
“我先前一直都觉得,将军向来不会对哪个女子动心,也不会将谁真真放在心上,你也这样觉得的,是不是?”朱成静向着蔺蕴兰去看去。
蔺蕴兰垂下眸子,并不曾出声。
“这般的朝夕相处,再是无情也变成有情了,只怕等将军从燕州回来,他与昭阳公主,早已两情相悦了。”朱成静缓缓起身,透过窗户向着远处看去,轻声吐出了一句话来:“等到了那时候,这座将军府,亦不知还会不会有我的位子……”
蔺蕴兰听着她的话,只觉心中一跳,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马车中,沈妙澄穿着厚厚的大氅,一头乌发尽数包在风帽中,只露出了一张雪白的脸蛋。
越往北去,天气越发寒冷,沈妙澄从不知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遥远与荒凉的地方,她悄悄掀起窗帘,看着外面那些在天寒地冻中仍然坚持行军的将士们,心里便是浮起了几分钦佩与羞愧,回想起自己曾经在京师时一向犹如追星捧月般的过着奢靡的日子,宫里光是为她做衣裳的绣女便有数十位,她的每一餐饭都是山珍海味,她有那样多用真丝绸缎做成的衣裳,有许多甚至连穿都不曾穿过,就那么一直积压在库房里落满了灰尘,如今再看那些将士,沈妙澄看着他们手上的那些冻疮,看着他们身上背负的那些重甲,一颗心便是绞来绞去的十分难受,只松下窗帘,不忍再看下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沈妙澄微怔,不等她起身,已是有人从外面将车帘一把掀开,顿有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只让沈妙澄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澄儿,已经到了驿站,下车吧。”沈元灏一面说,一面向着妹妹伸出了手。
沈妙澄将手放进了哥哥的手掌,由着他将自己抱下了马车,她向着周围看去,忍不住问道;“大哥,咱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燕州?”
“后悔跟来了?”沈元灏睨了她一眼,念起这一路吃食与住宿皆是粗陋的,甚至也没个人服侍她,本以为她定是过不惯这种日子,走不了几日就会哭着闹着要回京,可这几日下来,沈妙澄竟是从不曾闹过脾气,只大大出乎了他意料。
沈妙澄听着哥哥的话,便是想起了自己在宫里的日子,过去的十六年,她虽受尽了万千宠爱,可也受尽了各种束缚,她的日子便是凤华宫的那一块窄窄的天空,如今难得有机会可以出来看看,沈妙澄咬紧牙关,只告诉自己即便是后悔,那也得忍下去,燕州城马上就要到了,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我才不后悔,”沈妙澄当即开口,与兄长言了句;“你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说完,沈妙澄看着大军仍是快步向着前方走去,除却一小支人马留在驿馆外,其余人等都是马不停蹄,并不曾在此处歇息。
“大哥,他们怎么不停下来?只有咱们留在这里?”沈妙澄眸心满是不解,与沈元灏问道。
沈元灏向着前方看了一眼,淡淡开口;“梁世中带着大军继续向着燕州城赶去,务必要在今晚赶到,至于我和你……咱们兄妹就先在驿馆歇息。”
“他这不是瞧不起人吗?”沈妙澄小声嘀咕。
“这样也好,你这身子就别逞能了,好好睡一觉。”沈元灏带着妹妹向着驿馆走去,显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驿馆里的人已是尽数迎了出来,在看见沈元灏兄妹后便是齐齐跪了下去,而驿馆内也是烧了热水,备下了汤饭,虽不能与京师比,却也足以让人洗去一身的疲惫。
沈妙澄刚踏进屋子,就见屋子里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看见她进来便是向着她跪了下去,只险些将她吓了一跳。
“奴婢孝薇,给公主请安。”那女子毕恭毕敬的开口。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沈妙澄望着地上的女子,眸心中满是惊讶之色。
“公主容禀,是邵将军命奴婢前来服侍公主。”那女子仍是在地上跪着,一直也不曾抬头去看沈妙澄一眼。
“邵子成?”沈妙澄念着这一个名字,来不及细想,见那女子一直跪着,遂是上前一把将她扶了起来;“你快起来,这又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规矩,不用跪来跪去的。”
“多谢公主。”那女子似是十分感激,只向着沈妙澄又是行了一礼。
“也别这么多礼,可不累的慌。”沈妙澄待她抬眸,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当下,沈妙澄眼眸一亮,欣喜道;“哎呀,你长得真好看。”
王孝薇听了这话,脸庞顿时一红,她看着面前的小公主,只赧然道;“公主笑话奴婢了,奴婢的容貌哪及的上您万一。”
“这是什么话,我在宫里也不知看过多少美人,我说你好看,你就是好看。”沈妙澄这一路皆是身在军中,身边虽有兄长在,可毕竟也是个男人家,此时骤然遇到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只觉十分高兴,还不曾说上几句话,便是亲亲热热的握住了王孝薇的手,已然已是将对方当做朋友了。
“公主……”王孝薇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公主,在她得到消息,晓得自己要来服侍的是当今圣上的女儿,皇后的嫡公主后,她的心犹如落进了冰窖般,只当金枝玉叶定是蛮缠的紧,稍有不慎便会将小命搭了进去,可如今见沈妙澄眼瞳明亮,笑意温软,显是个十分和善可亲的人物,王孝薇微微松了口气,也是笑道;“公主和奴婢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奴婢本以为您……”
说到这,王孝薇却是蓦然收住了嘴巴,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以为我蛮不讲理,刁钻任性是不是?”沈妙澄见眼前的王孝薇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只不由自主的心生好感。
王孝薇垂下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妙澄笑了,只摇着王孝薇的手和她说道;“我是有一些刁蛮,也有一些任性,可是你放心,我绝不会欺负你的,你也不要把自己当做奴婢,也不要把我当做公主,咱们又不在宫里,不如都自在些,好不好?”
王孝薇看着沈妙澄明如秋水般的眸子,只觉心中一软,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沈妙澄醒来时,只觉颈肩处传来一股剧痛,她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颈弯,一双眸子则是向着四周看去,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看着自己躺在一处十分破败的茅屋中,房梁处挂满了蜘蛛网,就连她的身下铺着的也不是柔软的锦被,而是扎人的稻草。
沈妙澄心中一怔,有一瞬的功夫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她从稻草堆上坐起身子,记忆才从脑海中慢慢浮现了出来。
她想起自己与阿娘一道去了法华寺为大哥祈福,路上有那样多的人挤在道路两旁,想要一睹她的真容,她也不曾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马车里,到了法华寺后,她与母亲一道去了佛堂,她怎么也不曾想到,佛像上竟会藏着一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武功高强的男人。
她几乎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被他掳去的,当时的情形乱极了,她只记得那个人一举扣住了她的颈脖,勒令母后命那些护卫退下,母亲惊慌失措的眸子直到此刻还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而当那人将她从法华寺掳走后,她只觉颈肩处一股剧痛,接着便什么也不晓得,等到她醒来,已经在这间茅屋中了。
沈妙澄念起法华寺的那一幕,一颗心只“砰砰”跳着,她悄悄探出了身子,见四下里无人,她拾起裙角,刚出了屋子,就听一道男声响起,与她言了句:“公主还是待在屋子里为好。”
沈妙澄脚步一顿,就见一道黑影自房顶上一跃而下,他身材极高,五官的轮廓十分深邃,刚看清他的容貌,沈妙澄便是大惊失色,一句话已是脱口而出:“是你?图归糜?”
图归糜眸心深黑,向着沈妙澄微微点头,“公主还记得在下。”
“是你掳走了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妙澄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公主不是一直都很惦记阏氏吗?在下这便送您去漠格,让您去见您的小姑姑,不好吗?”图归糜声音平静,他虽武功高强,又事先躲在了法华寺中,可掳走沈妙澄时却还是与护卫交了手并受了伤,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却更显得冷酷无情。
“这是小姑姑的意思?是小姑姑让你掳走我,把我带到漠格去?”沈妙澄看着图归糜的眼睛,声音中透着几分惊恐。
图归糜不置可否,只与沈妙澄道:“公主不必问这些,只需跟着在下,您最好不要想着逃跑,更不要想着和大渝的皇上暗送消息,在下是个粗人,不会怜香惜玉。”
图归糜说完,便是将一壶水与两块馒头一道丢给了沈妙澄,接着便是“哐当”一声响,茅屋的门已是被他从外面合上。
“图归糜?图归糜?”沈妙澄试着将门打开,无奈那门已是让图归糜从外面锁死,她用力怕打着门框,与图归糜喊道:“你将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掳走我到底要做什么?你知道我是大渝的公主,你这样掳了我,我阿爷和阿娘都不会放过你的……”
沈妙澄喊了一会儿,外面却始终是静悄悄的,她又气又急,只抬起脚在那门框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终是在稻草上重新坐下,她喉咙干的厉害,只勉强喝了两口水,至于那两块馒头,却实在是难以下咽。
看着眼前的这间破茅屋,她长这样大,还从不曾住过这样的地方。
沈妙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却蓦然想到梁世中曾与自己说的一句话,他说,她就不怕漠格人把她掳去,去当汗王的小阏氏?
“这个乌鸦嘴……”沈妙澄眸心满是气苦之色,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说完,沈妙澄向着四周看去,只在心里念叨着,“阿爷,阿娘,大哥,你们快派人来救我啊……”
京城,皇宫。
“如何了?可有公主的消息?”皇后血红着一双眼睛,待看见高公公进来后,当下便是喝问道。
高公公的眼底蕴着忧虑之色,只与皇后摇了摇头,“方才严统领来传话,还不曾找到公主的下落。”
“一群饭桶!”皇后扬起手掌,在雕花楠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下去,“那贼子不过区区一人,任他武功如何高强,京城里这样多的护卫,居然能让他带走公主!”
“娘娘息怒,”高公公微微躬着身子,念起沈妙澄的安危,也是焦急不已,只道:“公主如今在那贼子手里,老奴只怕那贼子会用公主要挟,打斗中难免会伤着公主。”
“传令下去,命严统领继续追查公主的下落,本宫不论他用什么法子,也不管有多少牺牲,都一定要保得公主周全,公主但凡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都拿他是问!”
“是。”高公公闻言,只行了一礼,匆匆退了下去。
“娘娘,你先别太着急,那贼子不过一人,他带着公主跑不了多远的。”兰姑姑上前将一碗茶水送到了皇后手边,温声安慰道。
“本宫怕就怕他还有其余同党,澄儿落在他们手里……”皇后只觉一颗心揪在了一处,说到这便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接过那茶碗却也不喝,只复又搁在了桌上,眼圈却是红了起来。
“娘娘,咱们公主福泽深厚,又最是机灵不过的,您放宽心,她一定会没事的。”兰姑姑见皇后如此,只俯下身望着皇后的眼睛,一字字的开口。
“那些漠格人本就凶残,咱们又拒绝了汗王的求婚,只怕漠格对咱们早就心生怨恨,如今澄儿被他们掳去,定是凶多吉少……”皇后的眼中有泪光闪过,她向着兰姑姑看去,哑声道:“你不必来安慰我。”
“娘娘……”兰姑姑心知皇后所说极是,念起沈妙澄的处境,只觉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起来。
“灏儿出征漠格,澄儿又失去了下落,若他们两当中有谁有个三长两短,要本宫如何活下去……”皇后缓缓闭上了眸子,在这一刻,她再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只是一个为儿女忧心的寻常母亲。
艳阳高照。
沈妙澄只觉自己的喉咙里犹如火烧一般,她向着前面看去,就见图归糜背对着自己,手里牵着一根绳子,那绳子正是拴在她的手腕上。
“图归糜。”沈妙澄哑声喊着他。
图归糜脚步不停,似是压根不曾听到她的话。
“图归糜!”沈妙澄拔高了声音。
男人终是停下了步子。
“我渴了,我要喝水。”沈妙澄微微喘着气,这几日,图归糜只带着她不停的赶路,他所走的全是偏僻的山路与密林小道,风餐露宿,委实苦不堪言,沈妙澄自出生后便是养尊处优的过日子,何曾受过这等罪,不过几日下来,整个人都是瘦了一大圈。
“你不是刚喝过?”图归糜皱起眉。
“我累了,我再也走不动了!”沈妙澄向着四周看去,见周围俱是荒无人烟的样子,她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去,当下只在地上一趟,颇有几分你能奈我何的味道。
“我劝你还是起来。”图归糜的声音冷漠而低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妙澄,一字字的道了句:“再不起来,我就将你的衣裳扒了。”
“你……”沈妙澄大惊,见图归糜作势要向着自己走来,沈妙澄脸色一白,慌忙站起了身子。
“继续走。”图归糜一语言毕,便是转过身,拉着沈妙澄继续向着前面走去。
“你再这样让我吃剩饭,睡草地,我一定会生病的,不等到漠格,我就会死的……”沈妙澄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男人的侧颜,图归糜却是头也未回,只与她道了句;“你放心,你死不了。”
“我从小娇生惯养,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在半道上的,你也不想带一具尸体回漠格对不对?”沈妙澄说的倒不是假话,她的唇瓣干裂出了一道道小口子,一双脚更是磨出了血泡,更不用说那一双皓腕,因着绳子的摩擦早已是血迹斑斑,这几天这般辛苦的赶路,她竟然还不曾倒下,就连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吃惊。
图归糜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黑眸深处有犹豫闪过,终是停下步子,与她问了句:“你要如何?”
“我要住店,你最起码要给我开一间房,让我吃一顿热乎乎的饭,睡一个好觉。”
“若皇上嫁来一个公主,也是好事吗?”朱成静声音平稳,向着盛嬷嬷看去。
盛嬷嬷一惊,忙道:“夫人,这……”
“若皇上想要拉拢将军,那再无什么法子,会比亲女下嫁更能笼络人心。”朱成静声音极低,她缓缓抚着自己腕上的玉镯,眼瞳中闪着细碎的光:“若皇上当真将公主嫁过来,定是不能委屈她,必定是公主为妻,我只得为妾。”
“夫人,您别多想,皇上膝下女儿虽多,可几位年长的公主都已经成了亲,唯有一位小公主,据说也早已许给了西南萧氏的公子,皇家压根没有适龄的公主,您尽管放心。”
朱成静不曾言语,只向着窗外的明月望去,隔了许久后方才低低吐出了三个字:“但愿吧。”
这一日阳光和煦,是冬日中难得的好天气。
御花园中,沈妙澄穿着一身雪色云锦绣袄,露出窄窄的细腰,她唇角含笑,身边环绕了一大群的宫女,正在那儿踢着毽子。
“九十三,九十四……”她的身形轻盈,如柔嫩的细柳般温柔夺目,就连声音也是说不出的软糯动听,随着她的举动,洁白的脸颊慢慢渗出一抹红晕,更是如朝霞映雪一般,只将旁人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去,渐渐地,就连在御花园中洒扫的宫人们也都是情不自禁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目不转睛的站在那儿,望着那如明月初升般的小公主。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旁的小宫女眼瞳中都是透着兴奋与歆羡之色,在那里不住的为沈妙澄鼓着掌,不时发出几声“公主真厉害”的感叹。
听着周遭的赞叹声,沈妙澄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有意炫耀一番,只将那毽子高高的踢起,轻盈的身子一转,刚欲去接那毽子,孰知竟不曾接稳,只将那毽子远远地踢飞了出去。
瞧着这一幕,围观的宫女们俱是发出了惊呼,沈妙澄看着那毽子飞过了花坛,落在了一双黑色皂靴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的目光上移,看见了那双皂靴的主人,那人黑发高挽,剑眉朗目,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唯有在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身上,所独有的凌厉与威势。
看见他的刹那,御花园中的宫人们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纷纷跪了下去,口中只恭恭敬敬的唤道:“见过大将军。”
沈妙澄看见他,顿时想起了朝云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心下不由自主的一紧,又见他的目光雪亮,十分大胆的落在自己身上,沈妙澄心中浮起一丝羞恼,与满地的宫人道:“你们都起来,不许跪他。”
“公主……”秋荷胆战心惊,悄悄拽了拽沈妙澄的裙角,透着隐隐的祈求。
见那些宫人仍是大气也不敢出的跪在那,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沈妙澄急了,忍不住对着宫人斥道:“你们究竟是谁家的奴才?”
见沈妙澄发火,宫人们面面相觑,似有为难之色,却仍是跪在那不敢起来。
看着沈妙澄涨红了的小脸,梁世中淡淡笑了,男人向着那跪了一地的宫人看去,道了句:“没听见公主的话吗,还不快些起来。”
男人的话音刚落,宫人们俱是听话的站起了身子。
见这些宫人如此,沈妙澄心里更是又羞又恼,只绷着一张水嫩的俏脸,没好气的看着梁世中。
梁世中却似是不以为意,竟是弯下腰,将那一枚毽子拾了起来。
“公主,你的毽子。”男人黑眸灼灼,走到了沈妙澄面前,将那枚毽子递了过去。
一旁的秋荷见状,刚要上前替沈妙澄接过,却听沈妙澄脆生生的与梁世中说了句:“这毽子我不要了。”
“这是为何?”梁世中似是不解,看着面前的少女。
“因为你嚣张跋扈,目无君上,你碰过的东西,我自然不要了。”沈妙澄话音刚落,一旁的秋荷只骇的变了脸色,沈妙澄却不以为意,原本以为听了她这番话,梁世中定然会勃然大怒,谁成想他竟只是看着自己,与她吐出了几个字:“公主大可继续说下去。”
沈妙澄见他如此,却不说了,只与秋荷道了句:“我们走。”
秋荷答应着,慌慌张张的向着梁世中福了福身子,这才跟着沈妙澄离开。
梁世中目送着少女远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花丛中,他站了一会,将那毽子收起。
“大将军,这位小公主气性儿倒是不小。”邵子成跟在梁世中身后,忍不住开口。
“金枝玉叶,心性自然是大。”梁世中收回了目光,随口道。
“谁以后若是娶了她,只怕是有的头疼。”邵子成的目光亦是追随着沈妙澄离去时的方向,低声开口。
梁世中向着他看去,甫一迎上男人的黑眸,邵子成顿觉失言,低下了目光。
梁世中却并未多说什么,只与其道了句:“走吧。”
“是。”邵子成应着,离去前又是忍不住的向着花园的尽头望去,却再无那小公主的身影。
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邵子成心中一热,可很快,他便将那一抹身影从自己心头挥开,他是什么身份,又怎敢觊觎圣上的掌上明珠。
邵子成自嘲一笑,大步跟上了梁世中。
朝云回到凤华宫时,四下里都不曾瞧见沈妙澄的影子,朝云有些奇怪,直到问了个小宫女,就见那小宫女向着后院的方向指去,小声道:“公主从御园里回来,就在那儿发脾气呢。”
朝云闻言,遂是打发了那小宫女,刚踏进后院,就见沈妙澄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水池边拨弄着水。
见她这般孩子气,朝云忍不住笑了,上前道:“公主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是谁惹你生气了?”
看见朝云,沈妙澄便是扔下了柳条,闷闷不乐的开口:“倒也没谁惹我,我就觉得在宫里待着憋闷的慌,大哥也不来瞧我,日子过得真没意思。”
朝云微微笑了,温声道:“奴婢听说再过几日皇上会在清风阁宴请大将军,到时候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内眷都会来,可热闹了。”
“怎么又是梁世中,”听到男人的名字,沈妙澄没好气的开口;“处处都有他!”
“大将军是怎么惹着您了?”见沈妙澄如此,朝云有些不解道。
“朝云姐姐,我在宫里从没见过他那样嚣张的人,阿爷当初不该把他封为什么镇远大将军,就该把他封为跋扈将军才是。”沈妙澄不以为然道。
朝云却霍然变了脸色,立时阻止:“公主,可万万不能这样说,让人听了可就糟了。”
朝云服侍沈妙澄多年,沈妙澄几乎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神色,当下,沈妙澄虽然仍是有些不明白,却还是听和朝云轻声说了句:“那我下回不说了。”
朝云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却仍是叮嘱道:“大将军大权在握,这样一个实权人物,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咱们下回再瞧见他,公主一定要记得离他远些,知道吗?”
沈妙澄望着朝云隐含担忧的目光,却念起那日在元和殿,高公公将自己藏在回廊后也是这样的目光,他们似乎都不愿让梁世中看见自己,倒仿佛那梁世中是个吃人的老虎,会吃了她似的。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划过,沈妙澄便是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是浮起了几分奇怪,那个梁世中虽然无礼了些,可他真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