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通天狂婿阿难国阎君全文
通天狂婿阿难国阎君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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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

    男女主角分别是阿难国阎君的女频言情小说《通天狂婿阿难国阎君全文》,由网络作家“飞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护航!”“护航!”“护航编队,立即起飞!”“阎君乘坐的航班要经过我们的领空!”“要向阎君大人表达我们最诚挚的敬意!”阿难国三组护航编队,冲天而起。机体上涂着“向阎君阁下致以崇高敬意”的字样。三组编队分三个方位,伴飞一架民航客机。航班上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伸头朝外看。“这个阎君,是什么人啊?”“这已经是第六波护航编队伴飞了!”头等舱里的易鸣,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窗外的护航编队。他有点小烦的皱了皱眉。“无聊!”阎君,修罗殿殿主!正是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弄到的消息。估计是老头子闲的发慌,故意整事。收回目光,他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九龙玉佩。老头子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这玉佩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岁那年,父亲失踪,母亲遇害。...

章节试读




“护航!”

“护航!”

“护航编队,立即起飞!”

“阎君乘坐的航班要经过我们的领空!”

“要向阎君大人表达我们最诚挚的敬意!”

阿难国三组护航编队,冲天而起。

机体上涂着“向阎君阁下致以崇高敬意”的字样。

三组编队分三个方位,伴飞一架民航客机。

航班上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伸头朝外看。

“这个阎君,是什么人啊?”

“这已经是第六波护航编队伴飞了!”

头等舱里的易鸣,抬了抬眼皮。

看了看窗外的护航编队。

他有点小烦的皱了皱眉。

“无聊!”

阎君,修罗殿殿主!

正是他。

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弄到的消息。

估计是老头子闲的发慌,故意整事。

收回目光,他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

九龙玉佩。

老头子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这玉佩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岁那年,父亲失踪,母亲遇害。

他被易家扔了出来。

如果不是老头子收养了他,

恐怕他早就被野狗撕成碎片了。

感受着玉佩上温润的质感,易鸣的目光变的十分锐利。

“十八年了!”

“有些账,需要算一算了!”

一声突兀的招呼声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易鸣。

“帅哥,你好。”

易鸣抬了抬眼皮。

大长腿,乌黑长发垂腰,白嫩端正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一个长相周正的美女正看着他。

“有事?”易鸣问。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换个舱。”大长腿美女道。

她的脸上保留着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不换!”

易鸣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继续低头看九龙玉佩。

美女脸上的笑容僵住。

眼里隐隐升起了一份怒意。

美女压着火气,依旧很客气的样子。

“帅哥,我是龙域一区李氏集团的李悦悦。”

美女很自傲的挺了挺胸,自报家门。

李氏集团在龙域一区,虽然算不上顶流。

但资产也过了五十亿,有自傲的资本。

易鸣听罢,再次抬了抬眼皮。

李悦悦的眼底深处透着一份自信和对易鸣的轻视。

易鸣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运动服。

虽然整个人显的很干练,但这身行头绝不是什么高档货色。

手上戴着的一只表,以李悦悦识表无数的眼光判断,应该是一只杂牌。

易鸣的目光在李悦悦的脸上停了一会......

“滚!”

李悦悦彻底愣住。

随即,她恼了。

“没教养。”

“你说什么?”易鸣骤然抬起头,目光很危险。

“怎么?你还想打人啊?”

“我就骂你没教养了!”

“你敢把我怎么样?”

“咦,悦悦,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年青男人走了进来。

“季浩?”李悦悦惊讶。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老乡。

季家和李家同在龙域一区,季家算得上是一区的二流家族。

“怎么了?”季浩走过来问。

“我想跟他换个舱,结果他叫我滚。”

“真没教养。”

李悦悦一脸羞怒的指了指易鸣。

季浩将易鸣打量了一番。

“你稍等我一下。”季浩向李悦悦道。

转身出去,五分钟之后,季浩走了进来,眼中压不住的轻视。

他走到易鸣的舱位旁边。

“麻烦你和我朋友换个舱。”

“你又是谁?”易鸣有点不耐烦了起来。

“我是龙域一区四季集团的季浩。”

“给我个面子,当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季浩觉得自己已经很有格了,自降身段。

不然,像易鸣这样的,一辈子估计都没有和他说话的资格。

易鸣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季浩。

如果换个环境,比季浩和李悦悦身位高很多的人。

都得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这次回龙域,老头子让他低调一些。

“你们俩现在从我眼前消失,我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易鸣道。

季浩不怒反笑。

“我刚打听过了。”

“你的头等舱是一家小公司替你买的票。”

“本次航班头等舱3万美刀。”

“我给你退双倍的钱,怎么样?”

“六万美刀。折算一下,四十多万。”

“只要挪个位置,就能马上拿到四十多万。”

“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吧?”

易鸣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确实。”

“真没有见过。”

季浩的嘴角翘了起来。

李悦悦眼神里的轻视,再也掩饰不住。

她小声的嘀咕了声:“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仔。”

“那么......”季浩很悠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带上你的东西,离开这儿吧。”

“离开?”易鸣笑了起来。

“对啊。哥们,刚才我们已经愉快的达成了协议。”

易鸣打了一个响指。

“空乘小姐,过来一下。”

一名空姐脸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易鸣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递给了空姐。

“我需要他们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易鸣指了指季浩道。

“并且,我希望不再受到任何闲杂人等的干扰。”

空姐接过黑卡,看了眼后,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

她向易鸣鞠了个躬,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组空乘在乘务长的带领下飞快的跑了进来。

乘务长进来后,无视了季浩和李悦悦。

首先向易鸣鞠了个大躬,

“先生,请问,这是您的卡片吗?”

她头脸朝下,双手各捏着黑卡的两角,将黑卡呈上。

“是别人的。”易鸣接过黑卡,很随意的往口袋里一揣:“我借来用用。”

见易鸣没有责怪的意思。

乘务长松了口气。

直起腰,乘务长朝季浩李悦悦露出她迷人的招牌笑容。

“两位。”

“我们的贵宾不希望受到任何干扰。”

“所以,从此刻起,希望你们离开这儿。”

“我踏玛,是买了头等舱的机票的!”

季浩又惊又怒。

虽然他没见过黑卡,但他知道黑卡肯定不简单。

“你们没有听见他说的吗?他那张卡是借的!”

两名人高马大的空保站到了季浩二人身边。

“先生,请您离开。”乘务长继续保持着微笑,态度异常坚决。




一号庄园里,迎接易鸣的是一位近六十岁的庄园老管家。

“阎君,今后这儿就是你的了。”

“我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如果这里住着不习惯,可以去李家。”

“我已经将你的身份告诉了李家的家主李云天了。”

“而且,想要为你的父母复仇。”

“李家是最好的途径。”

老管家告诉易鸣,李云天是易鸣的父亲易勇的结拜兄弟。

曾经的生死之交。

一号庄园的占地很大。

但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都没有收拾打理过。

宽大的院子里,全是杂草。

中间的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层别墅,但也老旧的不成样子。

“不是,这些年你就这儿看家,也不收拾收拾?打理打理?”

老管家淡淡一笑道:“那是你的事。”

留下了一个手机和五千块钱,他直接就这么走了。

易鸣傻眼了。

“果然跟着老头子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易鸣咕嘟了一句。

老管家出了一号庄园,走出了很远。

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老爷。少君已经接手了一号庄园。”

“我需不需要留下来暗中保护?”

“不需要!别看那小崽子年纪小,你不够他打的。”老头子的声音很洪亮。

老管家不由一惊,随即又露出了一缕欣慰。

“真长大了啊。”

“龙域的事,你就别替那小崽子担心了。”

“现在真正应该担心的不是小崽子,而是龙域的人。”

“他别把龙域闹翻天才好。不然,又要老子替他擦P股。”

老管家笑了,然后很恭敬的半躬着身体。

“我这就离开龙域。”

易鸣不知道老管家在临走前还跟老头子通了话。

他拿起摆在桌面上的五千块钱塞进了帆布的行军包里。

再拿起手机,翻了翻通讯录。

通讯录非常干净,就只有一个联系人:李云天。

“开局一个普通手机啊......”

易鸣默默的拨打了李云天的号码。

“喂,我李云天!”

“你是不是易鸣?”

“是的,李叔。我是易鸣!”

李云天明显激动了起来。

“大哥真的有后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易鸣听的出来,李云天的激动很真。

这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他心里有点暖暖的。

“不用这么麻烦了,李叔。”

“您告诉我地址,我打个的去。”

李云天沉吟了一下。

“也好。”

“我马上将地址发给你。”

“我今天哪儿都不去,专门等你过来。”

李云天放下电话,眼睛里隐隐有些泪光。

“十八年了。”

“这事,值得好好庆祝庆祝。”

“巧云,你吩咐下去,多买点菜。”

闻巧云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如果易鸣的父亲易勇没有失踪,母亲刘彩衣还活着的话。

易鸣还是易家公子的身份。

闻巧云一百个愿意将易鸣接纳进李家。

可是现在的易鸣,只是个孤儿。

闻巧云就很瞧不上了。

“爸,妈,我回来了。”

拖着大箱小包行李的李悦悦,出现在门口。

季浩跟在李悦悦身后帮忙搬着行李。

“李叔,闻姨。”季浩放下手中的行李。

他很有礼貌的向李云天和闻巧云打了个招呼。

“哎呀,是季浩啊。”

“悦悦,你怎么能让季浩帮你搬东西呢?”

季家在一区比李家的实力,要高出半个头。

“没事的,闻姨。能帮悦悦搬行李,是我的荣幸。”

闻巧云左看右看,怎么看季浩,怎么顺眼。

笑的乐不拢嘴。

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随即就舒展开。

“既然小悦带客人来了。”

“那就去藤王阁订个大包。”

李云天道。

李家人开始忙了起来。

易鸣背着帆布行军包,顺着李云天给的地址,

到了龙域一区顶尖小区龙华苑,

很快找到了李家。

李云天大跨步从厅里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易鸣模样的时候,忍不住竟然鼻头一酸。

“像!真像!是大哥的种!”

李云天宽厚的手掌搭在易鸣的肩上。

“李叔。”易鸣喊道。

“好!好!好!”李云天真的很激动。

他一直都以为易勇大哥,都已经绝后了。

没想到,老天还是给大哥留了一道香火。

易鸣这一身穿的很朴素。

在李云天看来,易鸣这些年在外面吃苦受累了。

“好孩子,这些年外面飘着,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易鸣摸了摸鼻子。

这些年被老头子给整惨了,那已经不是吃苦这么简单。

好在过了十岁之后,易鸣就有了些反打的能力。

一老一小两个坑货,就看谁比谁更坑。

“以后,你就将这当成是自己的家!”

“有什么事,你李叔护着你!”

李云天豪迈的大手一挥。

体味着这种被人关爱的滋味,

易鸣虽然觉的有些陌生,但却一点儿也不排斥。

“谢谢李叔。”

易鸣到来的动静,惊动了里面正在和季浩叙家常的闻巧云母女。

三人一起走了过来。

“巧云,小悦。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就是我大哥的孩子易鸣!”

“以后你们要将他当成是自家人看。”

闻巧云打量着易鸣。

她原本对易鸣还抱有一丝幻想。

觉得易勇当初也算是个牛人,总应该给儿子留下点什么。

现在看易鸣这幅样子,哪像是家里有“矿”的人?

此时她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

闻巧云走到与李云天并肩的位置。

“易鸣?”

“是的。婶。”

听到易鸣喊自己婶,闻巧云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

“不知道你毕业于哪一所大学啊?”

易鸣摇了摇头:“没上过大学。”

他确实没有上过大学。

从小教他学业课程的,

都是老头子不知道从哪喊的私教。

全球顶尖学科权威的那种。

闻巧云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态。

“在哪儿上班呢?”

“我没上过班啊。”易鸣很诚实的答道。

他最多算个自由职业者。

职业祸害域外修罗殿周边四大区。

“没有上过大学。又不上班。”

闻巧云撇了撇嘴,差点就将废物两个字挂到脸上了。

“那你有多少存款呢?”

易鸣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阎君卡。

域外四大区联合特制的这张阎君卡,

具体价值不好估算。

比较好估算的,是老管家留下来的五千块钱。

“我没有存款,只有现金!”

“哦?包就这么大,装满了顶多就几百万吧?”

闻巧云眼角余光瞅了瞅易鸣的行军包。

“四千九百六十块!”

易鸣将肩上的行军包放了下,从包里将钱掏了出来。

原本五千的,打的花掉了四十。

一摞钱有整有零,花花绿绿被易鸣抓在手中。

“这就是你的全部家当?”

闻巧云很嫌弃的看了一眼易鸣和他手中的现金。

“差不多就这些了。”易鸣回答道。

屋子里一下子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季浩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李叔,闻姨,对不起啊。”

“我实在忍不住。”

“你是我见到的,最有钱的人了。”

“哈哈哈......四千九百六十块!”

“你不如直接说你一毛钱没有呢。”

李悦悦低低的咕嘟了一声:“废物一个。”

声音虽然小,但易鸣却听清清楚楚。

李云天皱了皱眉,有点心酸的看着易鸣。

大哥和大嫂以前是何等英雄人物?

他的后代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易鸣,把钱收起来。”

“我李家虽然算不得什么顶流豪门!”

“但我李云天要保你一世荣华,自信还是能做到!”

易鸣对闻巧云三人没有什么感觉。

井底之蛙,抬脚就能踩下去的人物而已。

倒是李叔,是真性情!

易鸣将钱收了起来。

“李叔,你是真性情。”

“李家有你,我可以扶李家成为龙域顶流豪门!”

易鸣说的很认真。

但这话落在闻巧云三人的耳中,

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闻巧云由嫌弃变成了厌恶,连话都懒的说。

季浩再次大笑了起来:“这大概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李悦悦突然冷冷的说道:“果然是个废物?”

“你除了能吹,还有什么?”

“要学历没学历!”

“要能力没能力!”

“要实力没实力!”

“易鸣,你就是典型的新时代三无人员!”

“你这样的人,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

“哼,土包子!乡巴佬!”

易鸣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还在大笑着的季浩和李悦悦。

“井底之蛙,不知所谓!”

李云天拉着脸,摆了摆手。

“小悦怎么说话呢?”

“易鸣的父母,是我大哥大嫂。”

“他们对我李家有大恩!”

“ 大哥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你说话不准这么阴阳怪气的。”

“是。爸。”李悦悦小声的应了一声,又狠狠的瞪了易鸣一眼。

“易鸣。你父母,以前在龙域英武盖世,你不要辱没了他们的名声。”

很明显,李云天连易鸣的承诺一个字都没信。

易鸣淡淡一笑道:“好的。”

李云天吩咐将易鸣安顿好,

一家人去藤王阁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饭后,李云天将易鸣叫到了书房。

“易鸣,问你件事。”

“李叔,您问。”

“大哥以前给你定过一门亲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的。是和沐家的沐思音!”

李云天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沐家的沐天豪当初也是我们的结义兄弟。”

“我准备代你向沐家提亲!”

“大哥大嫂虽然不在,你还有我!有李家!”

“你不是个孤儿!”

易鸣心里一暖:“叔,恐怕沐家不认这个账......”

李云天怔了怔,易鸣的话提醒了他。

“我给沐天豪打个电话。”




“看我们是什么意思?”李悦悦没明白。

闻巧云笑了。

她将李老爷子的意思揣摩的清清楚楚。

驻颜丹古方要拿,亲不能定。

“想要让那小子断了念想。”

“只有四个字:知难而退!”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李老爷子非常满意的看了眼这个儿媳妇。

背着手,悠悠然的走了。

李家大厅内,李云天无奈的看了眼易鸣。

“易鸣,你就多余说还有好几张古方那句话。”

“叔,你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大哥大嫂当初何等英武?他们的孩子不会差到哪去!”

易鸣摸了摸鼻子。

这位李叔相信的,其实是他老爹和老娘。

不是信他这个在域外有着赫赫威名的一代阎君。

“叔,我老爹和老娘,是怎样的人?”

“他们啊!”李云天的眼睛亮了起来。

“风华绝代!”

易鸣默默的将手伸进口袋里,手指在九龙玉佩上搓了搓。

这块九龙玉佩已经和他相伴了十八年。

“叔。我这次回来......”

“首要的一件事,是想看看我娘,再打探我老爹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我娘在哪?”

易鸣回龙域,老头子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还限制了他调用修罗殿的所有资源。

想要复仇,只能从零开始。

李云天晶亮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

易鸣的父亲易勇失踪,母亲刘彩衣遇害。

这是一桩沉冤了十八年的旧案。

李云天曾经为了查明这桩旧案,差一点将命都搭了进去。

但依旧没有太多的线索。

他只清楚的知道了一个现实。

这桩旧案牵扯的势力,太强太强。

不是一般的强,而是那种让人绝望的强!

这成了扎在他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你娘......她,在千里之外的平天城效区。”

李云天仰头长叹。

“我曾经去过平天城,想将你娘的尸骨迎回来。”

“但是,你娘......”

李云天的神情里饱含着痛苦,眼神里充满了自责。

“沉冤不得雪!”

“尸骨不还乡!”

“这是你娘的墓碑上的碑文!”

“是你娘留给所有活着人的话。”

“十八年过去了,你娘依旧孤零零的呆在平天城,呆在他乡。”

“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李云天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没有发现,此时此刻的易鸣,浑身所有松散的气息都收敛了起来。

就像是一柄藏在刀鞘之中的绝世宝刀。

一旦出鞘,必然石破天惊,掀起蹈天巨浪。

“叔,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平天城,看看我娘。”

易鸣的声音回旋在李家的大厅内。

李云天抬头想要吩咐一句两句,却没看到易鸣的人影。

他虽然感觉着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以为是刚才激动失神,没注意到易鸣的离开。

易鸣走后,李云天在龙域影响力比较大的《龙华日报》上登了一则声明。

正式宣布解除易鸣与沐家的婚约,并且希望沐家能归还定亲信物九龙囚牛佩。

这事私底下说说没问题。

登报发声明,那就是将沐家的脸面按到了地上摩擦,还扇一巴掌。

堂堂沐家,不单悔婚;

还将人家的定亲信物黑了。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一脸震惊。

那可不是一般的家族,而是药业巨无霸的沐家啊!

这件事情在网上也炸开了锅。

沐天豪脸色铁青的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宽大办公桌的桌面上。

平了平情绪,沐天豪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打给了李云天。

“李云天,你什么意思?”沐天豪阴沉着脸问。

“就是你看到和想到的意思。”

“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子,你跟我翻脸!”

“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只是帮大哥大嫂的孩子要个公道。”

“大哥虽然失踪,大嫂虽然被害了。”

“但我还没死!”

沐天豪听着李云天的声音,握着话机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李云天,你成功挑起了李记和我沐氏的战争!”

“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了。

李记和沐氏,都做药的生意。

沐氏药业集团比李记药业,整体规模大出四倍。

李云天将座机放回机架里。

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前面桌相框里的一张老照片。

这是一张十个年青人的合影。

十张充满了朝气的脸,笑的很开心。

有易勇、有他、还有沐天豪......

无声看了一会儿之后,李云天将身体倒向椅背,缓缓闭上眼睛。

“你要战,那就战!尽管放马过来!”

......

与此同时,易鸣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平天城西郊。

在一蓬蓬半人高的杂草荆棘间,找到了刘彩衣的那座孤坟。

入眼看到的,全是破败和荒凉!

十八年的时光,这座孤坟风吹日晒。

当初隆起的土堆,都快被抹平了。

如果不是那块竖着的墓碑,很难相信这儿会有一座坟茔。

易鸣绷着脸看了会,转头去商店买了一把镰刀和一些挖土的工具。

他一声不吭的将刘彩衣墓前所有的杂草和荆棘一一砍倒。

坟墓四周,顿时空出了很大的一片。

易鸣停了下来,看着墓碑后面快成平地的坟身。

他觉得眼睛有点涩,用手背揉了揉。

四处翻了翻土,易鸣找到一块真正的黄土地。

他动作很快的挖土运土,将刘彩衣的坟身重新堆了起来。

再用锹背将松散的黄土拍结实了。

做完这一切后,易鸣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他走到刘彩衣墓碑的正前方,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眼,他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分成两列的碑文上。

“沉冤不得雪,尸骨不还乡”!

没有照片,没有香火。

刘彩衣孤零零的在这儿已经等了足足十八年。

易鸣站起身,走到墓碑前。

他很慢的摸着那两列碑文。

“娘。”

“我回来了。”

“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的错!”

“娘。”

“您稍微再等等。”

“我会将当初对您出手的所有人,一个一个揪出来。”

“我要他、们、每、一、个!!”

“都死无葬!身!之!地!”

易鸣的身上,陡然冲出一股惊人的气势,直劈天空。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阴了下来!

大片的乌云翻滚,以极快的速度将天空铺满!

层层叠叠向整个平天城压了下来!

轰——!

一声惊雷炸响,犹如天怒!

很久之后,易鸣身上的气势缓缓平复。

天空乌云散尽,烈日如火。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娘,我要走了。”易鸣轻声道。

他退后三步,正对着墓碑,跪下,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突然,易鸣的耳垂动了动。

一阵遥远的脚步声,传入到他的耳中。

易鸣站起身,转脸看向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一帮人。

这帮人有十五六个,全是青壮年节。

他们胸前的衣服敞开,露出黑乎乎的黑龙纹身。

易鸣的眼睛微微一眯。

这帮人走到近前,其中有一个壮汉眼尖,看到了刘彩衣墓碑上的字。

他不由的大喜。

“哎哟,我槽。”

“找着了!找着了!”

“找着刘彩衣的坟了!”

“咦,小子,你是谁?”

一帮人加快速度,将易鸣和刘彩衣的孤坟围了起来。

有几个人再次确认了一下,大声念出了碑文。

“沉冤不得雪,尸骨不还乡。”

“没错了。老大说过,有这两句,就对了。”

“哈哈,可算找着了。”

“累死老子了。”

“一会把这坟平了,就可以回去分钱了。”

易鸣冷冷的打量着这帮人。

“小子,聋了吗?”

“老子问你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和刘彩衣是什么关系?”

刚才问易鸣的壮汉,走到近前,手指戳着易鸣的胸口。

易鸣用看死人的眼光看着壮汉。

“你们又是谁?”

“你们的任务,是平了我娘的坟?”

“你娘?”壮汉怔了一下,随即狂喜。

“哈哈哈......这次的单子接的血赚!”

“找着了死人,顺带着还能逮一个活人。”

“小子,不怕告诉你。”

“我们是一区青龙帮的人。”

壮汉得意的斜眼看着易鸣:“一区青龙帮听过吗?”

“小子!你是自觉跟我们走,还是我们将你打残了,抬着走?”

易鸣微微点头。

“青龙帮。”

“好。我记住了。”

“至于你们......”

“在接这个单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死人了。”

“正好我娘在下面需要一些下人。”

“你们合适。”

“哈哈......哈哈哈哈......死人?”壮汉狂笑。

“兄弟们,这小子说我们是死人!”

“咋整?”

“砍死他!”

一帮人掀起衣服,全部将藏在腰间的家伙亮了出来。

壮汉故意退后了几步,抱着胳膊看戏。

“别真砍死了啊。砍断手脚就行!”壮汉笑道。

有五个握着匕首的人,目露凶光,将易鸣围了起来。

易鸣全当围着他的这五个人是空气。

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刘彩衣的墓碑。

“娘,我送些人下去侍候您。”




他掏出了电话。

“大山,店门口怎么这么安静?”

“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李总,都这样好几天了。”

似乎是为了让李云天放心,萧山接着说道:“您到了啊?我出来迎您。”

萧山边打着电话,边出了店,站在店门口东张西望。

李云天见萧山迎出来了,放心了。

他将车熄了火,一行三人下车。

进店后,李云天一眼看到癞头老四正斜靠在店里的长沙发上。

“四哥,久等。”

李云天笑着打了声招呼,迈开大步朝癞头老四的方向走了过去。

癞头老四见李云天真来了,三角眼顿时亮了起来。

“李云天,你真来了!这我就放心了!”

他站起身,很舒服的摸着癞头。

李云天一惊,暗道了一声不好。

两名保镖的神经也立即绷紧。

“哈哈!李云天,今天我要跟你谈的事其实很简单。”

“只要你到沐氏药业集团的沐总面前磕几个头就完事了。”

李云天眼睛眯了起来:“老四,你为了一个外区的人,跟我翻脸,想过后果吗?”

癞头老四的手掌在头顶心搓了几下。

他咧嘴笑道:“李老板,我也不想跟你翻脸啊。”

“可是谁叫沐天雄钱踏玛出的太多了。”

“如果我不跟你翻脸,就得跟一大笔钱翻脸!”

“李老板,你可不要为难兄弟我啊!”

和癞头老四同来的两人扬起手拍了几下巴掌。

李记南街店的外面,突然间涌出来了很多人。

哗啦啦将店围了起来。

李云天脸色一沉,转向店长萧山。

“你卖我?”

萧山不敢正视李云天,脸上有痛苦浮现。

“老板,我......没有办法。”

癞头老四哈哈一笑。

“李云天, 你的这个手下还是不错的。”

“不过,没用。”

“我知道他老婆在哪上班,知道他小孩在哪上学!”

“所以,他只能乖乖的跟我配合,将你诳到这儿来。”

“李云天,你得罪了沐老板,就自认倒霉吧。”

“动手!”

癞头老四已懒得废话了。

大批南岭社的打手向店里冲。

“老板!冲出去!”两名九级武师往李云天两边靠紧。

三人摆了个三角队形,硬顶着打手们刀光棍影向外冲。

“留口气,证明是个活人就行!”癞头老四店里喊。

两名九级武师的体能相当好,但架不住南岭社的人太多了。

硬抗着冲到店外,一个保镖浑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另一名保镖拼死护着李云天。

如浪一般的刀片砍过来时,保镖用身体替李云天挡住了。

仅剩的这名保镖强提着一口气,挥起拳头砸倒了挡路的几个人。

“老板!走啊!”

保镖硬生生为李云天开了一条路,才一头栽倒。

李云天咬牙闯出了包围圈,后背中了几刀,拉出了几道血口。

他一头扎进城中村的小巷里,玩命的跑。

后面一片喊杀声和乱糟糟追赶的脚步声。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李云天的视线开始模糊时,眼前一面墙堵死了他的去路。

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死胡同!

拎着刀片追来的癞头老四,逼到了李云天的近前。

“跑啊!你踏玛的再跑啊!”他结实的砍了一刀,怒踹了几脚。

李云天背靠着墙往下滑,缓缓坐到地上,他到极限了。

癞头老四眼一瞪:“玛淡,还没动手,就昏过去了!槽!抬走!”

他挥挥手。

南岭社几名打手将昏过去的李云天架了起来。

正当他们准备往外走时,突然传来一阵如海潮般咆哮着的马达轰鸣声。

一辆黑色雅马哈R6,凌空从癞头老四他们头顶上飞过。

落地时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利的啸声。

R6尾部甩了一个长长的弧形,横着停下,将死胡同的出口堵住。

骑手的头盔转向胡同内。

头盔的玻璃面上,闪烁着森森冷光。

死胡同只有一个出口。

雅马哈R6将这个出口挡住,对癞头老四来说,这是很严重的挑衅。

他将手中的片刀朝前一指。

“南岭社办事,不想死的滚开!”

易鸣没有回答。

他双脚踮地,手搭在雅马哈R6的油门手把上,不断的旋扭着!

雅马哈R6的发动机爆发出一阵接着一阵澎湃的轰鸣声。

如同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

南岭社这次来的人很多。

癞头老四那些将人追丢了的手下,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纷纷跑了过来。

很快,骑在雅马哈上的易鸣,被团团包围。

对围在他P股后面的人,易鸣连看他们一眼的念头都没有。

他的目光透过深色的头盔面罩,落在耷拉着头被人架着拖行的李云天身上。

他猛的将油门把手一旋到底!

雅马哈R6的排气管喷出一道青烟,轮头陡然翘起。

卡着刹车的手指一松,雅马哈载着易鸣,像一只扑食的猛虎,呼啸向前。

“槽!”癞头老四怒骂一声。

摩托车前扑的速度太快,太猛;

逼的癞头老四直向墙边躲。

死胡同是一个狭窄的长方形,并排也就能站三四个人。

眼见着摩托车不管不顾的冲来,架着李云天的几个小子将人一丢,纷纷也往墙上贴。

处于昏迷中的李云天,人没落地,就被一只手托住。

见到李云天背部裂开的长刀口,易鸣心一颤。

“李叔,对不起。”他默默的道了声歉。

将李云天抱住后,易鸣原地急刹车,尾轮在地上硬拖出个半圆。

车头朝外!

又是油门到底,澎湃的发动机轰鸣声达到了极致。

“挡我者死!”

雅马哈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冲向胡同口黑压压的人群。

乱七八糟的骂声响起一片,人群像炸开的苍蝇,四处乱飞。

等到骂声稍微消停点,雅马哈已如一道轻烟般的出了南街,直奔最近的医院。

去医院的途中,易鸣单手在李云天的身不停的击、按、推、点着。

虽然手法复杂,但易鸣目视前方,雅马哈的速度一丝不减。

直冲进南华医院的急诊楼。

“医生!急救!”

听到易鸣的喊声,一位双鬃花白的医生跑过来。

紧跟着几名护士推着单架急匆匆往这边跑。

南华医院收到了南街出乱子的消息,他们已有了准备。

见李云天浑身是血,老医生神色一紧,赶紧戴好听诊器听诊。

单架车到了,易鸣很轻的将李云天放进去。

“多处外伤,失血过多,准备手术!”医生凭着职业经验的判断喊了声。

单架车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中,冲进了手术室。

易鸣跟着跑,被挡在了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的灯立即亮了起来。

易鸣静静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红色的手术灯。

急诊大厅里刚不少人见到了李云天的惨状。

此时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刚才那人,伤成那样,这肯定是一场大手术!”

“是啊。我估计没有十几个小时出不来。”

“南街只要出事,都是大事,没小过。”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红灯叮的一声转成了绿灯。

议论的声音仿佛被什么集体卡住,陡然消失。

这手术......五分钟不到吧?

手术室的门打开,单架车被推了出来。

医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易鸣:“来之前,病人被谁抢救过?”

易鸣摇摇头。

“真的?”

易鸣点头。

医生的眉头皱的很深。

“奇怪。病人所有的特征都是重伤,可各项数值又显示接近健康水平。”

“后背上的刀伤,看数值就像是假伤一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奇怪!真奇怪!”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

“嗯......是的。”

“给他办个住院,不用手术。”老医生吩咐了句,一脸疑惑的叨叨着走远了。

护士也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易鸣。

“刚刚走的,是我们医院技术最过硬的方主任!”

“我从没见过方主任对一个病例这么困惑。”

“真是一个奇特的病例。”

护士看了眼李云天,带着满脸奇怪神色离开。

李云天要住院,易鸣身上带的钱不够,电话将青龙会的郎黑虎调了来。

有郎黑虎在,各种手续很快办好,李云天住进了特护病房。

“黑子。你照看下我叔。”

“我还有点小账要算一下!”

黑子?

郎黑虎脸有点黑,但一个字不敢反驳。

易鸣将摩托头盔戴上,雅马哈R6咆哮着冲出医院。

南街。

癞头老四正骂骂咧咧安排人查李云天的下落。

猛听到雅马哈发动机的轰鸣声,不由大喜!

“正愁找不到你!”

“是你自己找死!”

“给老子将他围住,这次别让他跑了!”

“老子要将你扒皮......呃......”




李云天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在李家,唯一能够让他的决定作废的人只有一个人。

正是李家老爷子。

李悦悦掐到了他的要害。

李老爷子很快和李悦悦一起走进了大厅。

一进门,李老爷子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云天,怎么回事?”

“小悦跟我说,你要将她嫁给一个废物?”

“爸。”李云天起身,给李老爷子让座。

“别听小悦胡说八道。”

“易鸣是易勇大哥的儿子!”

“易勇?”老爷子一愣。

“是啊。易勇大哥对我李家可是有过大恩的。”

李老爷子沉默了。

他抬起眼皮,目光在人群里找了找。

大厅里,只有两个人不是李家的人。

季浩是季家的小辈,老爷子认识。

易鸣是唯一的生面孔,一眼就被李老爷子认了出来。

将易鸣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老爷子摇了摇头。

“云天!你现在是家主。”

“你做的每一个决定,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

“还关系到整个李家。”

“不要意气用事!要慎重考虑!”

李老爷子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话里话外透着对易鸣的不满意。

闻巧云一听李老爷子的口气,知道老爷子没有看上易鸣。

“就是啊。爸。”

“我问过了。”

“易鸣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

“更何况,他现在是一个孤儿。”

“除了几千块钱,他一无所有。”

“云天做什么决定,我不敢反对。”

“可也不能把悦悦推进火坑啊,您说是不是啊?爸。”

闻巧云一幅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李老爷子脸拉了下来。

“简直就是胡闹!”老爷子怒道。

“悦悦啊,到爷爷这儿来。爷爷替你作主。”

李悦悦横了易鸣一眼。

她走过来时,脚尖踢到一个纸团,滚到李老爷子的不远处。

李老爷子的目光不经意的碰到纸团,怔住了。

随即,他眼睛一亮:“咦,这是什么?”

“这个啊。”闻巧云接道:“是易鸣拿来糊弄人的。”

“还说这张破纸,我们家能用得上。”

“就他那样,能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家用得上的?我把它扔了。”

“就是啊,爷爷。”李悦悦道:“就他这样的垃圾,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李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安静。

他起身将纸团捡起,放在手心摊开,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

李老爷子先是一惊,然后呼吸加重。

紧接着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李云天知道老爷子喜欢玩古董。

能让老爷子这么在意的,证明这个羊皮纸不简单。

“爸,是古物?”

“没错!”李老爷子很兴奋,捧着羊皮纸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抬起眼,又重新认认真真的将易鸣打量了一番。

“易鸣,这个东西是你的?”

“算是吧。”易鸣道。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就是。”

李老爷长长的吸了口气,再小心翼翼的将羊皮纸收了起来。

“易鸣,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纸的?”

“以前跟疯老头在上山采过几年药,他给我的。”

易鸣想起老头子就来气。

他有记忆以来,老头子都将他当牲口一样的放养。

和李云天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老爷子低低的叹了声:“高人啊!”

接着,他向李云天喊道:“云天!”

“爸。”李云天连忙应了声。

“易鸣和小悦的事情,我同意了!”

“啊?”

李老爷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李云天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愣住了。

“啊什么啊?这对我李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李云天回过神,大喜过望:“哦哦。好!”

他不由的多看了易鸣一眼。

能让脾气非常倔的老爷子这么快就改了口,那张羊皮纸看来大有来头。

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闻巧云懵了,瞪着双眼愣在原地。

大厅里的李家人也都懵了。

那张扔地上都没人捡的破纸,竟然让李老爷子态度变的这么快?

那张羊皮纸到底是什么?

李悦悦急的快要哭出声:“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想跟一个垃圾定亲啊。”

“那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闻巧云回过神来,她也急眼了。“爸,您可不能犯糊涂啊!”

李老爷子的脸一虎。“我犯糊涂?”

“我看犯糊涂的是你!差点被你坏了我李家的大事!”

“云天,你这个媳妇,以后要好好管管。”

李云天狠狠的瞪了闻巧云一眼。

闻巧云不敢再吱声了。

“易鸣和小悦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亲自选个好日子,将这门亲事定下来。”

“今天就这样了。”

在李家,李老爷子开口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

李云天见状,朝众人摆了摆手。“都回去吧。”

众人虽然很想知道那张羊皮纸的秘密。

但看样子,李老爷子根本不会满足众人的好奇心。

李家族人散去。

季浩的眼神闪烁,默默的看了看李家长辈和李悦悦,也跟着一起离开。

等到人都走了,李云天才兴冲冲的问李老爷子。

“爸,那张羊皮纸到底是什么成色的古董?”

李老爷子小心谨慎的四下看了看。

李云天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你们几个上外边守着,没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要放进来。”

“是。”

厅里只有李云天一家四人和易鸣。

“云天,我李家振兴有望了啊!”李老爷子有点激动。

他将羊皮纸拿了出来,指着羊皮纸最上面的一行小字。

“你看。这是古体小字。”

“纸上记着的,是失传的驻颜丹古方!”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啊!”

李云天大惊失色,连忙凑过来看。

“真是驻颜丹的古方!”李云天也激动了起来。

现代人都非常注重养颜。

将驻颜丹稍微改进一下,绝对可以成为李氏的拳头产品。

李云天仿佛看到了一片无限的天地在他眼前展开。

“这么无价的古方,竟然被你像扔废品一样的扔掉!你说你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李云天很恼火的瞪了一眼闻巧云和李悦悦。

闻巧云低着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李悦悦的脸也一下子红到耳根。

“那个,我能插一句嘴么?”易鸣突然道。

李老爷子立即笑脸相迎:“能!能!”

“这个方子很值钱吗?”

“当然!无价之宝!”李老爷子非常肯定的说道。

“这样啊......”易鸣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这样的古方,我还有好几张呢。”

正悠然喝着茶水的李老爷子,一嘴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李云天面无表情的抹了把脸。

甩了甩手,将掌心的茶水和几片茶叶甩掉。

“你真的还有好几张古方?”李老爷子的声音发抖。

即使他见识过大风大浪,但易鸣所说的事,是海啸!

他自然架不住。

一张驻颜丹的古方,已经是无价之宝。

再加几张?

谁能受的了?

“有的啊。不过我没有带在身上。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回去拿给你们。”

易鸣很淡定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闻巧云和李悦悦听易鸣这么一说,都暗暗松了口气。

“那几张古方,是被你的高人师父保管着的?”李老爷子不死心。

“你说疯老头啊?”易鸣摇了摇头。“他不是我师父!”

“疯老头不止一次的说过,他养我就当是多养了一只牲畜。”

“啊?照这么说......”李老爷子神色阴晴不定了起来。

闻巧云眼珠一转。“爸,依我看,这张古方是易鸣偷出来的!”

“您想想看啊。这么重要的古方,谁不是交给最信任或者最疼爱的人?”

“疯老头都将易鸣当牲畜一样的养,怎么可能会给他古方?”

闻巧云所说的,也正是李老爷子心里担心的。

他现在吃不准那位高人老头和易鸣之间的关系。

如果这个古方是易鸣偷出来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易鸣,你这张古方,是偷的吗?”李老爷子神情很凝重的问。

易鸣歪着头想了想。

这种羊皮纸记着的古方,疯老头那儿有一大箱子。

箱子从不上锁,易鸣想看想拿,疯老头没吱过声。

像驻颜丹这样的古方,都没资格进老头子的大箱子里,扔地上的。

不过,不经主人同意就将东西拿走,从这个角度,还真有点偷的嫌疑。

“大概......不算吧。”易鸣也确定不了。

见易鸣犹豫的样,李老爷子脸色变了。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爸,您差点就上了他的当!”闻巧云来了精神。

“拿一张偷来的古方,想骗我们家的信任!”

“我就是看他不对劲,才将古方扔掉的。”

李老爷子不吱声。

但看易鸣的眼神,完全就是另外一种了。

防备、警惕、鄙视都有。

“爷爷,您可不能让我和一个小偷定亲啊!”李悦悦快哭了。

她真信了闻巧云的话。

李老爷子缓缓的坐了下来,脸色变幻不定。

他对刚才答应易鸣和李悦悦的亲事,动摇了。

“爸!”李云天急了:“我李家一贯讲究信义!”

“这是我李氏一族的立身之本啊。”

李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小悦,跟爷爷回屋,爷爷跟你说点事。”

李老爷子领着李悦悦和闻巧云出门而去了。

经过走廊时,李老爷子停住脚。

“这门亲事,草率了。”

“爷爷,那赶紧让易鸣死了这条心啊!”李悦悦道。

李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亲口答应的事,不能改。”

“悔婚的事,沐家干的出来,我们李家干不出来!”

李悦悦一听还得跟易鸣定亲,嘴巴一瘪一瘪的。

李老爷子疼爱的摸了摸李悦悦的头顶。

“好在,没定日子。”

“我这边不给确定的日子,剩下的,就看你们了。”